“A組。”
“上!”
防爆反應組一百人抵達九龍界限街,開始對界限街的民兵展開進攻。鬥委會一共在界限街佈置有一個連的兵力,總共一百五十人,奪下路卡,立即佈置工事。
不過,防爆反應有防彈盾牌,加上手雷、煙霧彈掩護,手中的半自動步槍,火力極猛。一百人剛進進場便與民兵團打的十分焦灼,槍響連連,硝煙濃濃。
“噠噠噠。”
“噠噠噠。”
五名警員交替掩護,沿着路邊商鋪,一路向前。
其餘警員四處分散,清理小巷,但總體沿着道路兩邊進攻,是實打實的城市巷戰!
二十多名新界民兵藏在沙包壘砌的工事後,手持二戰老槍,或者單管獵槍進行射擊:“砰!”
“砰!”
“砰!”
七零八落的槍聲組織起來亦是密集,有幾分殺氣,但射擊速度遠不如反應組警員
“嗙!”
一名英籍警員突然中槍倒地,抱着大腿哀嚎,傷口處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兩名同僚立即收槍,上前將人拉下。當二樓窗口突然出現三名新界人,舉起槍管,扣下扳機:“嗙嗙嗙!”
獵槍聲音極大,硝煙嗆人。
樓底,一名警員中槍倒地,剩下一名警員丟下傷者,抱頭鼠竄,躲進一家店鋪內,立即舉槍戒備,大聲喊道:“樓上!”
“噠噠噠。”
不等他開槍,其餘同僚就已調轉槍口,做出射擊動作,幾串子彈各自掃來,將樓上兩名新界人掃成馬蜂窩。一個後昂倒在窗臺,一個前載從窗臺砸落地面,剩下一個抓着獵槍,匆匆逃離。
總督察海森見狀,拿起對講機,大聲吼道:“狙擊手!”
“嗙!”
對街一棟高樓上。
早有準備的警隊狙擊手手,瞄準目標,扣下扳機,一槍穿過胸膛.
“呃。”
新界鄉民連反應的機會都無,便抓着槍管倒在血泊當中。
警隊畢竟是警隊。
論準備、組織、訓練、都不是臨時成立的民兵團可以抗衡,但警隊調動精銳部隊之後,一些防線顯得極爲可笑,攻勢堪稱摧枯拉朽。
葛白作爲行動副處長親臨現場坐鎮,雖然沒有接受一線指揮權,進入界限街戰場,但卻坐在一輛指揮車內,協調各部門攻勢。
“sir!”
“最新消息,C隊已經攻下青山道。”一名警長跑進指揮車喊道。
葛白表情振奮,抓着對講機,揮手道:“乾的漂亮!”
一名警司在地圖上將青山道的紅色小旗撕下,貼上代表總督府的皇冠。
“sir!”
“反應組已經控制城門道。”
“sir!”
“葵涌路已經控制。”
“青衣山道已經攻下。”
不到兩個小時,警隊就已經陸陸續續奪回四個路卡,打通向新界的交通。局面非常順利,讓葛白安都感到不可思議,雖然,他知道匪軍素質較差,但打仗真的這麼容易?
他沒有一線行動的指揮經驗,但心裡難免有些驕傲:“或許是我軍事天賦強。”
事實上,就是民兵團太差!
在警隊沒有正式展開進攻前,靠着一腔血用,可以打下路卡,但是,隨着軍隊展開反撲,裝備上的代差,人員上的軍事素養,瞬間放大兩者間的實力差距。
民兵團見到防爆反應組不同於軍裝組、O記,有鬼佬帶頭衝鋒,表現悍勇,心裡就先怯三分。隨着手雷、煙霧彈的掩護,更是有不少棄守陣地。半小時後,界限街拿下,新界全部路口收回。
葛白第一時間向處長打電話報告,並且申請調動水警,晚上在新界登陸,前往賊窩捉捕匪首。昆先對他天才一般的斬首戰術感到震驚,但旋即否決。
水警全是葛白的老部下,要是用水警一戰功成,葛白一系豈不是瞬間膨脹,馬上就會對警務處長的位置形成威脅?昆先對葛白做警務處長雖然沒意見,但是得下一屆。
這一戰,是他身爲警務處長的揚名之戰,誰也不能搶他的風頭。
“報告長官,反應組行動順利,已經恢復對新界的交通。”秘書來到辦公室裡,打開文件,出聲道:“警務處長昆先提出借用直升機,空降警員對匪首進行打擊。”
“警隊有做過空降訓練嗎?”佰立基先是面露喜色,旋即眉頭微蹙,呵斥道:“什麼時候了,還在貪功冒進。”
“警隊有一些警員,曾在空降兵團服役,有過空降經驗。”秘書道:“昆先本人就是。”
佰立基眉頭舒展了些,但還否決道:“那也不行!新界地形複雜,不利益空降警員,若是造成損傷過多,得不償失。”
“明白。”
秘書合上文件,面帶喜色:“是否派警隊進入新界?”
“先不用。”
“讓輔政司組織民政局的人,帶上醫療隊,藥品,和米麪,糧油前往新界。”佰立基戴着眼鏡,眼神精明,喝了口咖啡,有條不紊的道:“新界缺少現代醫療,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港府就是要在此時表現出誠意,我們是來開發新界,不是掠奪新界的。”
“yes,sir!”秘書心領神會,出聲答應,轉身馬上去辦。
佰立基也給新界暴動嚇的不輕,打算稍作經濟上的讓步,明天就展開跟新界代表的和談。不過,警隊能如此快攻下新界,確實讓他很驚喜,不枉費上任來的大力發展。
當然,前提是何定賢沒有出來攪局,雖然也沒有幫忙,擺出中立立場,但是,警隊能穩住,本身就是對港府有利的態度。
“看來上次委任反貪專員的事,確實把何定賢等人給嚇住了。”佰立基心中暗道:“他們不作聲就是妥協,懂得服軟了。”
“呵!”
“正是這樣,纔要大力發展反貪部門,設立一個獨立於警隊之外的紀律部隊,專門徹查金錢帝國,替港府維持對紀律部隊的掌控。同時還能創建一個更廉潔,更忠心的華人社會。”
他絕不會因爲華人妥協,而對華人讓步,在他看來,華人之所以妥協,便是一種畏懼,華人畏懼什麼,港府就要大力發展什麼!看在還要任用華人警員,依靠昆先、葛白等人管轄警隊的形勢下,何定賢、陳立、雷洛、顏雄等人要是肯乖一點,可以給幾人一個體面下臺的機會。
“阿公。”
“六個路卡全丟了,家族兄弟死了四十多人,盛龍被手雷炸斷了兩隻手,躺在醫館裡。”上水寥氏一名族人走進祠堂,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嚎:“家裡死了好多人。”
“好多人!”
廖長青坐在椅子上,心裡痛的在滴血,臉上卻正色道:“向楊會長報告!”
楊光坐在大堂中間,面色陰沉如水:“我已經命令兄弟們先撤回來,暫時不再與港府產生正面衝突,各姓村莊安排好崗哨。”
莫景勝道:“楊會長,你不是說警隊華人不會出力嗎?據兄弟所言,進攻路卡的警員中有華人面孔。”
“港府華人確實沒有大規模加入戰鬥,只是,港府抽掉了一些精英警員,由英籍指揮官帶領行動。”楊光嘆出口氣:“只要何sir沒有下命令,大部分華警都不會動。”
“但港島兩千多名華人警員,有一些受制於鬼佬很正常。”
民兵團潰敗的速度超出預料,總督有多開心,他就多難受。
陸翰明在旁提議道:“我們的裝備不如警隊,能否前往北方購置一些。”
“我去爭取。”
楊光覺得可能性不小。
陸翰濤帶人在醫館裡,協助師傅幫忙傷員包紮,見到醫館內躺滿哀嚎,慘叫的族人,又看見許多人被安放在道路兩邊,心裡隱隱有些動搖,開始質疑“反暴抗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死這麼多人,毀這麼多家庭,爲的就是十大姓的新界?
第二天,陸陸續續有港府派來的醫療人員進入新界,爲交火中受傷的鄉民做手術。但鬥委會並不領情,重振旗鼓之後,從正面暴動,轉爲地下的暗殺、恐怖行動。
其實到這一步鬥委會的正義性就已經出現污點,不過正面暴動僅影響港府,地下暗殺卻影響到全港市民。中環、九龍、陸續出現多個真假炸彈,安置在彌敦道、灣仔、尖東、維港碼頭等地,上面貼着“同胞勿進”的漢字。
警隊拆彈組疲於奔命,其中一枚炸彈造成三名警員,六名市民受傷。港島市民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街頭行人肉眼可見的悉數起來,先前夜晚繁華的彌敦道,現在也是一片冷清,給予經濟重大打擊。
多名新界事務處負責人被刺殺身亡,警務處長昆先的別墅甚至被人隔牆投擲炸藥,轉入地下的鬥委勢力,行動愈加瘋狂,大有一步步演化爲KB組織的特徵。
五月十一日。
港島宣佈九龍區宵禁,港島進入緊急狀態,五月十二日,港島區宵禁,五月十三日,一支反應部隊趁夜潛入荃灣,有水警配合,試圖實施斬首行動楊屋村外發生交火。
反應部隊指揮官見民團崗哨森嚴,許多持槍民兵正快速聚集,不得已下令撤回。同時,一支反應部隊在大埔得手,將文景勝在內的十三人逮捕,鬥委會轉移辦公地址,民團開始上山遊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