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來人,鍾離眼中精光一閃,隨即便又恢復了平靜。
來人正是他府上的侍衛,也就是他派出去殺穆輕衣的人中的一個。
“事情辦的如何了?”鍾離沉聲問道。
那侍衛聞言,抱拳道:“穆輕衣已經墜崖。”
“做的很好。”鍾離眼中有着一絲滿意,更多的便是狠色。
穆輕衣,本就不該存在的一個人,早在多年前就該死了,這個時候墜崖,便是她最好的宿命了吧。
否則,她留着,終究是一個禍害。
“是老爺的主意好。”那侍衛不敢居功。
若非是鍾離確定了穆輕衣的前進路線,然後又設計出這個讓穆輕衣無法用毒又無法使用武功的妙計,他們怕是會全軍覆沒了。
不然就憑那個丫鬟,她們也已經損失了大半的人了。
“很好,回來的人去賬房討賞去。”至於已死的人,便是無用之人,他無需費心。
那侍衛早就知道鍾離的狠絕的作風,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行了一禮之後便後退了。
屬下走了之後,鍾離這個時候才站起身來,而後便把手背在背後來回踱步。
這是鍾離貫有的思考的模式。
這個時候,南宮墨那邊不確定因素實在是太多了,想要拉攏他......似乎有些難,既是如此.....
鍾離想着,眉頭一凝,隨即打了兩個響指,便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鍾離的跟前。
“老爺。”黑衣人抱拳道。
“早上宣王送來了請柬,你這句去回他,說我明日必會前去。”鍾離交代道,“辦這事需得小心,切莫讓人抓住把柄。”
“是!”黑衣人想也沒有想的便回答道,隨後便離開了。
而鍾離此刻的眼神中,卻有着許多的深意。
宣王南宮煜暗中所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先前也曾下過幾次的帖子,不過他都拒絕了。
因爲,在他鐘離的心中,輔佐南宮煜不如輔佐南宮墨。
畢竟,南宮煜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太多的建樹,而南宮墨雖是癡傻多年,但是一好,皇上的心便馬上偏向了南宮墨,可見,南宮墨纔是皇上心中的最佳人選。
不過,如今這個地步,南宮墨怕是靠不住,他得事先給自己找給退路。
以後自己幫誰,那都得看南宮墨如何選擇了。
想着,鍾離的眼中泛着一絲的冷光。
而此時,一座原本十分寧靜的而又有些偏僻村莊裡,此刻卻因爲多了幾個外來的人而熱鬧了些許。
村長家的門前,更是有一些夫人小孩引首顧盼。
“村長,你家的客人是什麼來頭啊?”李家大嬸終於耐不住好奇的問着,一雙眼睛更是賊溜溜的往村長家的房子裡看去。
可惜,這個時候房子外頭守着一些面無表情的人,否則她們此刻非要過去看個究竟。
村長聞言,只有一臉的爲難的看着衆人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啊。”
說完,村長不由得瞪了一眼自家好事的老婆子,若非是她出去亂嚼舌根,這個時候村裡的人也不會看猴戲一般的圍上來了。
“村長,你這就不厚道了。”剛從地裡回來的張家大叔也是一臉的不信的看着村長,“人家都住你家裡了,你還不知道人家是啥個來頭?”
說什麼他也不信。
“我確實是不知道啊。”村長有些無奈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好吧,只是因爲收了那些人大筆的銀子,那些人讓他騰個地方出來,別的他哪裡知道?
不過,那些人給了銀子的事情,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否則一個個的眼紅起來,不知道還會鬧出啥事來。
想着,村長不由得回頭警告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婆子,意在讓她管住自己的嘴巴。
村長家的老婆子見狀,只能夠一臉不自在的垂下頭去,她確實不該出去亂嚼舌根的。
可是她說的也是實話啊,這住在家裡的主子,也確實是難得俊女的俏啊,至於其他的,她根本就沒有說好吧。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就跑來圍觀了,說是要看看俊俏的兒郎和美麗的姑娘。
這......真的不怪他好吧。
就在門口的人鬧騰的問東問西的時候,從屋中走出了一個青衣侍衛來。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澤。
林澤掃了一眼門口的衆人,眉頭一皺,隨即便走到村長的身邊,道:“我家主子需要休息,老煩了。”
說話的時候,林澤的聲音有些冷硬。
村長聞言,只覺得有些害怕這人強大的氣場,原本他的主子他就有些畏懼了,這只是一個屬下而已,他居然也這般的害怕。
想着,村長心中不由得內牛滿面了。
雖是如此,村長還是點頭哈腰的說一定辦到。
隨後村長便轉向一干想要看俊男美女的鄉親們道:“鄉親們,客人需要休息,各位都散了吧。”
說完,村長想了想,又補充道:“等客人走了,我請鄉親們吃烤乳豬。”
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啊,一隻烤乳豬也不過是損失客人給的錢中的一小點而已,況且,客人高興了,說不準還會有打賞呢。
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勤勤懇懇的農民,平日裡也就吃些地裡的東西,只有過年過節的才能夠吃上一些豬肉,烤乳豬便是肉中的精品了。
聽說有烤乳豬,那些大人們的眼中不由得泛光,而那些小孩直接饞的口水流了下來。
爲了烤乳豬着想,他們一個個的還是散去了。
開玩笑,俊男美女的,哪有烤乳豬實在啊。
只不過臨走之前,那李家大嬸卻又回頭道:“村長,您可別食言啊。”
“一定不食言。”村長笑着道。
李家大嬸聞言,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李澤見狀,也沒說什麼,轉身便進了屋內。
此時,穆輕衣正躺在屋子裡的牀上,此時她的臉色極爲的慘白,與冬日裡的雪花都足以媲美。
雖是如此,但她那祈福的胸口卻能夠證明她此刻還活着。
牀邊,南宮啓一臉複雜的看着昏睡中的穆輕衣,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穆輕衣只覺得外頭一陣陣的吵雜聲讓她頭疼欲裂,等那些聲音終於散去的時候,她又感覺到了身子極爲的疼痛。
就好像被什麼碾壓了一樣,而她的眼前,則是一片的黑暗,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