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北冥焱此刻想的並沒有錯,那顆藥丸確實有奇效,名爲續命丹,只要人還活着,哪怕是隻有一口氣,吃了續命丹都能夠活命。
而這續命丹卻並不常見,迄今爲止只有一人可煉得,而那人,便是穆輕衣的弒父江湖怪叟。
也因爲如此,穆輕衣纔會這般的激動。
攤主看出了穆輕衣眼中的激動,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意,道:“姑娘可能認出這藥丸?”
穆輕衣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點點頭。
見穆輕衣點頭,攤主不由得吁了口氣,眼中更是喜悅,而後便拿着藥丸遞給穆輕衣道:“想必姑娘懂得如何用這藥丸,既是有緣,老朽便將這藥丸贈與姑娘你了。”
穆輕衣聞言,接過了續命丹,慣於平淡的臉上不由得有些激動的看着攤主,問道:“請問老先生可知他在哪裡?”
“他曾告訴老朽,若是有朝一日見到姑娘,便與姑娘說他四海雲遊去了,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讓姑娘不必找尋。”攤主很誠摯的說道。
穆輕衣聞言,不由得擦拭了一下眼角快要流出的淚,脣邊露出一抹笑意對着攤主道:“多謝老先生轉達。”
南宮墨站在一旁,看着穆輕衣眼中的淚意,眼中此刻卻閃着濃濃的妒火,他們口中的‘他’究竟是什麼人?
爲什麼提起那個他,輕衣就會哭?
此時的南宮墨一心都落在了穆輕衣身上,卻忽視了在穆輕衣的另一邊站着的北冥焱正一臉興味的看着自己。
攤主聽了穆輕衣的話,並未回答,而是將其他的幾個布包打開,呈現在穆輕衣的跟前,道:“這幾味藥材極爲難得,只不過老朽也不知道是何用處,姑娘可看得上?”
穆輕衣聞言,便朝着攤主手中的藥材看去,眼睛又是一亮,她認得其中一株藥是苗疆的奇毒-茉怨草。
茉怨草的毒十分的詭異,且十分的難解,一般人不敢輕易使用。
除此之外,茉怨草也極爲的罕見。若是能夠用得好,還能夠以以毒攻毒的方式去解天下至毒。
再看向另一邊,穆輕衣發現那裡赫然的躺着一小塊的完整的太歲幼體,若是好好培養,到時候應該能有大用。
隨後朝着一旁看去其他幾個小包瞧去,每一樣東西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藥材,這讓穆輕衣的眼中不由得一陣心動。
“不知道這些怎麼賣?”穆輕衣看着攤主道,此刻她眼中的激動早已收回,聲音也是不鹹不淡的。
若非是那攤主剛纔觀察到了穆輕衣眼中的精光,想必都會鬱猝的認爲自己又遇到了一個不識貨的。
想着,攤主便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五十兩銀子?”北冥焱看着攤主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雖然五十兩銀子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他也知道五十兩銀子能夠讓一個普通的人家舒舒服服的生活一年。
只是眼前這幾樣小東西,他怎麼看也覺得值不了五十兩銀子啊。
一旁的路過的人似乎是聽到了北冥焱的呼聲,一個個的都停下了腳步,在知道那幾個破爛布包上躺着的幾個乾草樹根的東西要五十兩銀子,一個個的只覺得穆輕衣要被人騙了。
然而這個時候那攤主並沒有因爲周圍的人的指責而有退縮,只是瞧着北冥焱搖搖頭,似笑非笑的道:“並不是五十兩。”
北冥焱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隨後想也沒有想的便拉着穆輕衣的手準備離開,卻被穆輕衣不着痕跡的給抽了回去。
“輕衣,這東西哪能值五百兩銀子,你可不能爲了這幾樣破東西便輕信了去,你若要藥材,他日去北辰,我家的隨你挑選。”北冥焱皺着眉頭看着穆輕衣道。
今日他只想試探試探南宮墨,可沒想着要帶着穆輕衣被人訛詐,否則以後他還能保持他在穆輕衣面前的好印象嗎?
穆輕衣聽了北冥焱說他家的藥材隨她挑選,不由得看向北冥焱,眉頭一挑,眼中流露一抹笑意。意思在說她記住他的話了。
因爲若說臨越的皇宮藥材庫裡的精貴藥材多的讓人咋舌,那北辰的藥材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有這麼好的資源,她怎會浪費呢?
只不過,眼前這些藥材,她也不會錯過就是。
想着,穆輕衣便準過身去看着攤主道:“不知老先生想要開價多少?”
攤主聞言,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穆輕衣,許久之後才道:“五百兩黃金,分文不少。”
穆輕衣聞言,脣不由得緊緊抿起,並未說話。
圍觀的衆人聞言,無一不倒抽了一口氣。
開什麼玩笑?五百兩黃金?夠他們生活一輩子了好伐。
北冥焱聽到價格,眼中更是不可思議,想要上前阻止,但是瞧着穆輕衣一副並沒有多大驚訝的模樣,不由得醒悟過來。
她穆輕衣的醫術那般的高明,又怎麼會認不出藥材的好壞?他這個門外漢就算是班門弄斧也不夠資格。
有了這一層想法,北冥焱臉上的面容不由得淡定了許多,看着那些藥材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些的審視。
莫非是這些東西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不成?
這個時候南宮墨突然走到了穆輕衣的跟前,帶着好奇和興奮的看着穆輕衣道:“輕衣,這些是好東西麼?”
穆輕衣聞言,看了一眼南宮墨,隨即點點頭,道:“嗯。”
“是好東西輕衣就買下來啊。”南宮墨一臉開心的道。
北冥焱反對的東西,他偏要同意,只要是穆輕衣想要的,別說五百兩黃金,就是五萬兩他也會眨也不眨眼。
而對於北冥焱想要誘拐穆輕衣去北辰國的事情,他記下了。
南宮墨此話一出,人羣更是炸開了鍋,一個個的目光不由得看怪物一般的看向南宮墨,然而看着南宮墨臉上癡傻的笑容之後,他們一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是傻王啊。”
“難怪會這樣大方的用五百兩買下這些破爛,想來是傻子好騙啊。”
人羣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而話頭都是指向南宮墨的。
聽着那些人的議論,穆輕衣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