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七日,是蘇聯十月革命的二十六週年紀念日。
這一年,斯大林下令在紅場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和蘇聯友好的社會主義盟國,包括中國、德國、法國(北法)、比利時、南斯拉夫等國,都派出高官參加了此次盛大的閱兵儀式。而英國、南法、意大利甚至遠在大洋另一端的美國,以及蘇聯不太對路的西班牙,同樣也派出人員參予此次閱兵。
後者與其是來看蘇聯紅軍在紅場秀步伐的,倒不如說是想借此打探一下和上個月熱炒得正火熱的蘇聯英靈有關的情報。
而蘇聯自己,則是要藉着這個次閱兵,向全世界,尤其是西邊的那個“盟友”德國秀肌肉。
斯大林很清楚一點,在穿越者林漢面前,蘇聯武器的發展進程,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而林漢和德國方面的關係,看上去好得象穿一條褲子似的。所以蘇聯新武器的保密問題上,斯大林並不是太重視,他反而反其道而行,有意地在當天的閱兵式上,把所有已開發出來甚至是還在開發中的新式武器全部亮了出來。
當天,紅場閱兵上,最搶眼的武器是坦克。
當蘇聯紅軍裝甲兵登場時,走在最前頭的,是一排四十輛,裝備122毫米加農炮的IS2斯大林式坦克,威風十足地駛過紅場,其巨大的122毫米的主炮,首實將現場的各國來賓驚得目瞪口呆。
但實際上,這批裝備122毫米加農炮的IS2,根本就是虛有其表的紙老虎,其和KV100,後改名爲IS1共用同一個底盤。由於火炮過重,底盤負擔太大,不得不減少炮塔裝甲厚度以平衡重量。和緊跟着IS2出場的IS1(KV100)坦克相同,這款坦克全身上下一堆的機械毛病需要解決,離合格品的距離還差得老遠。而整個蘇聯。無論是IS1還是IS2,加起來總數不足百輛,都是斯大林爲了嚇唬西邊的德國而拿出來的“紙老虎”,他們大都是蘇聯在閱兵前三個月。兵工趕工手工造出來的。
歷史上蘇德戰爭出現的,使用122毫米加農炮的IS2,純粹是戰爭期間,100毫米坦克炮產量不足的應急產物。
而這個位面的IS2,則完全是斯大林大口徑情懷在作怪。個人自作主張的“拍腦袋”產物。
這款坦克從立項到開發,再到生產出40輛“樣車”在紅場走過場,總共只用了四個月的時間。而接受這個政治任務的科京開發局,也只是考慮如何將122毫米的坦克炮裝到KV100,即IS1的底盤上。其前後只用了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就完成了開發。
受制於底盤限制,這款IS2和歷史上蘇德戰爭著名的IS2坦克,性能上有不小的差距,主要的差距在於裝甲厚度上,平均薄了二十毫米。反正這些坦克又不會馬上戰場。不需帶彈藥,可以極大的減重,只要保證通過紅場時別拋錨丟人即可,而斯大林本人也沒有打算紅場閱兵後繼續量產這型坦克,其出現的紅場的目的,本就是爲了作秀和釋放煙霧。
IS2坦克方陣之後,通過紅場的IS1坦克方陣,然後KV系列,最後纔是T34-76型,這款一代經典因爲得不到實戰證明自己。很悲哀地只能跟着KV系列在身後跑龍套。
德國方面派出了裝甲戰大師,如今的德國元帥古德里安在現場觀看了蘇聯紅軍坦克穿越過紅場的一幕,斯大林的坦克秀,更多是做得給他看的。古德里安在歷史上有着“古不帥”的外號。不過這時空由於穿越者的惡趣味,在林漢的提議下,古德里安在德國左轉赤化後,就被阿道夫.漢娜封爲了元帥。
而跟在坦克編隊後出場的,是SU76自走反坦克炮和新開發出來的SU85坦克殲擊車。
法國戰役中後期時,德國人將過時的捷克38t坦克。拆掉炮塔,裝上一門75毫米加農炮充當自行反坦克炮使用,該型自走炮被命名黃鼠狼,法國戰役結束後,德國陸軍繳獲了更多的法制75毫米加農炮,而後這些法制75毫米加農炮做做了類似的改造,分別裝在過時的38t和2號坦克的底盤上,分別命名爲黃鼠狼II型和III型。這型的黃鼠狼系列,也有少部分出口中國和日本。
而SU76,就是蘇聯自己開發出來的蘇聯的版的黃鼠狼自走反坦克炮。蘇聯人手中擁有超過兩萬輛的一堆舊式輕型坦克。隨着新式坦克的大量服役,這些舊式坦克就成了雞肋,爲了廢物利用,蘇聯人也開發出了和德國黃鼠狼系列相似的產品,即SU76,安裝一門76.2毫米加農炮(歷史上這款自走炮在蘇軍中的外號叫母狗,名聲並不是太好。)
而SU85,純粹是科京對T34迫害的產物,他使用行政手段干預了T34-85裝備部隊,逼得哈爾科夫設計局只能將85炮裝上T34的車身前部充當坦克殲擊車,對於34的底盤來說,這是一種浪費。
科京並不知道,因爲動用關係壓制T34-85的裝備,這事已經被人悄悄地告到斯大林那兒,在即將開始新一輪的大清洗名單上,他也被列上了號。
除了這些武器外,紅場上SU122和SU152之類自走式重型火炮方陣駛過,在蟄伏了兩年後,蘇聯新一代裝甲洪流已經成型,第一次在紅場公開亮相時,就震動了全世界。
一隊隊的坦克駛過紅場時,現場的解說員毫不客氣地向來賓報出了蘇聯擁有坦克的數量,只是其具體數量,比實際裝備的多了百分五十。
斯大林即將在蘇聯進行新一輪大清洗,在做出這事前,他需要向全世界秀自己的肌肉,更是藉此警告西邊的那個危險的盟友不要有非份之想。
紅場閱兵完後,當天真正的重點大頭戲,卻是停泊在涅瓦河畔上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
九月份得林漢相助,將“蘇聯英靈”的雕像“請”回莫斯科後,蘇聯國內的藝術家一齊動手。給那座鋼鐵鑄成的雕像鍍上金身,而將其立在阿芙樂號巡洋艦上充當艦艏像。
作爲十月革命的標誌,該艦一直做爲紅色紀念館停泊涅瓦河畔。雕像立上後,蘇聯官方當該艦對國民不間斷開放。每天都接受來自蘇聯各地,由官方組織的或自願組織的遊客前來瞻仰祭拜。而官方對蘇聯紅海軍的宣傳口徑開始變化,對內宣傳上,已承認紅海軍是繼承了沙俄“白海軍”的資產,承認了雙方一脈相承的關係。而斯大林還特地給那些健在第二太平洋艦隊官兵頒發了勳章和獎金。並在養老方面給予了優待。
紅場閱兵後,當天下午,斯大林藉口慶祝第一艘蘇聯航空母艦基輔號即將服役,組織了大批剛從軍校畢業的海軍官兵,在阿芙樂號巡洋艦旁進行盛大的畢業儀式。
這是一次公開的對外宣傳活動,當時現場除了蘇聯水兵外,還有超過兩千名的外國來賓和記者在觀摩。
而讓全世界記者都大呼不虛此行的異變就在畢業儀式上發生。
當時是下午四點,上千名剛畢業(其實早就畢業幾個月了)的年青的蘇聯水兵,在阿芙爾號巡洋艦旁的碼頭邊上排成整整齊齊的數列,接受蘇聯政治局官員的檢閱。而這時。斯大林和一干蘇聯政治局的高官,也來到現場觀看檢閱,他們就站在附近新建的一處主席臺上。
無數的鏡頭,都對着碼頭方向,背景就是阿芙樂爾號巡洋艦。
當時蘇聯海軍部長正走過排得整整齊齊兩大列的水兵隊,一旁的軍樂奏起軍歌,然而在這個莊嚴肅穆的場合,一旁的觀衆席突然亂了起來。
正板着臉通過列兵隊的海軍部長看到,自己正對面方向,無數的觀衆來賓正自己身後指指點點。而一堆膽子大的記者,正拼命地想擠過列兵的阻攔,照相機的閃光燈啪啪的閃個不停。而兩旁的原本把身體挺得筆直的水兵,同樣也出現了騷動。
勉強虎着臉走了幾步後。騷動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甚至連上配合的軍樂都斷斷續續地停了下來。
“出現了,出現了,是蘇維埃的英靈!”
開始只是幾個人的聲音,後來變成數百人的聲音,蘇聯海軍部部長和陪同他檢閱的司令官順着衆人手指的方向。轉身回過頭去,看到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桅杆頂尖上,象蜻蜓般站着一個身穿沙俄傳統海軍服的女人。
而坐在邊上老兵席上,那些參加過第二太平洋艦隊的老水兵,在這時也全部集體站了起來,因爲他們全都認出,這是那次出征時,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水兵服。
當現場幾千目光都集中到一個目標上後,那個站在阿芙樂爾號巡洋艦桅杆上的身影憑空消失,更引發了全場幾千人的驚呼。
但幾秒後,驚呼聲在老兵席上響起,消失的那個身影憑空在第二太平洋艦隊的老兵席面前現開始了由虛化向實體化現身的過程。
實體化過程中的靈體,其外型和安裝在阿芙樂爾號巡洋艦上的艦艏像一般無二,只是身上的服裝依舊是沙俄時的水兵服式樣,只是現身的這個靈體,其臉部卻是一片空白。
這個無面目的女性身材的靈體,身着沙俄時水兵服,舉起右手,向在座的老水兵們行了個軍禮,而現場一干老兵,在老淚縱橫中,也同樣舉手回禮。
而後,這個靈體再度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現身在一旁遠處的主席臺前,恰好就在斯大林面前凝聚實體。只是這一回,他身上的服裝已換成了蘇聯紅海軍軍服的式樣。
現場一片寧靜,所有人都本能地屏住呼吸,看着這驚人的一幕。
站在距斯大林不到兩米的位置,這個“蘇聯英靈”對着斯大林行了一個軍禮,
斯大林雖然爲對方的出場方式而震憾,卻沒有行爲失措,他及時地回了一個軍禮。
而在他回禮之後,對面的靈體就化做五彩的光芒向四面八方逸散開來,再也沒出現。
先是幾秒鐘的全場沉默,而後不知是哪個聰明的傢伙帶頭喊了一聲:“俄羅斯的英靈出現了,但她最後選擇偉大的蘇聯維,她向斯大林同志敬禮了!蘇維埃萬歲,斯 大同志萬歲!”
很快,現場就被成千上萬人的“烏拉”的吶喊聲淹沒了。
當晚,乘車返回克林姆林宮時,以斯大林爲首的一干蘇聯政治高官的臉上,全都掛滿了藏不住的笑意。
從前他們向全世界公佈自己擁有“蘇聯英靈”,那暫時還只是“八字纔有一撇”地在吹法螺,但現在,蘇聯英靈當着全世界的面出現了。雖然出場時穿的是沙俄時的軍服,但等她到斯大林面前現身時,卻換成了蘇聯軍服。很顯然,對方已經用行動,向斯大林表達了自己的“政治傾向”——她認同了蘇維埃政府。
沒有英靈,皆爲螻蟻。
美利堅合國是世界公認的第一工業強國,1940年一年歐洲戰爭結束後,甚至一度被認爲是世界第一軍事強國(這是當時德國在全世界捧殺美國時幫忙吹出來的),就是因爲沒有歷史,得不到英靈,結果在接下來的太平洋戰爭中大出洋相,被小小日本仗着“英靈”(邪神)相助,打成了狗。
過去因爲沒有英靈,蘇聯政治局一直惴惴不安,即使得到林漢相助,從對馬海峽“請”一個回來,可是在她實體化現身前,那玩意只是一個冰冷的雕像。
但是這一切擔憂,一切懷疑,都在今天變成了過去時。
雖然這個世界的真理是槍桿子裡出政權,但人們同樣喜歡相信王權天授,王權神授這種話。一個新生的政權,被“神明”類的東西所承認,由於帶來的政權凝固力,合法性都是不言而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