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結束,離開的時候,每個人的心頭都是詭異的在跳動着一句話,以至於,都不敢多看歌曲的男主角一眼,他們怕自己會流瀉出無比的同情和憐惜,唉,一世英名啊,感覺自己萌萌噠!噗
不過,該給予某隻的稱號是少不了的。
衆人因爲被歌曲荼毒的太呆滯,所以忘了,可某隻忘不了啊,熱情的提醒,還一臉故作可愛的萌萌噠,再配合着舞蹈中那個貌似脖子抖動、腦袋要掉不掉的造型……誰還敢不贊同?
唯恐人家下一秒也給自己創作一首神曲!
於是乎,某隻國民女神的新稱號光榮誕生了,看到某隻歡欣鼓舞的模樣,衆人在心底又默默加了一個字,國民女神經!
折騰了大半天,花樓裡的四大美人外加一隻國民女神經都獲得一致通過,點評的人因爲是即墨國最位高權重的攝政王殿下,所以這個消息一經宣佈,無人敢有異議。
在某隻亢奮的催促下,秦豔茹麻利的帶着四位姑娘站在二樓去高調宣告世人了,一併宣佈的還有那令人咂舌的價碼。
在外面圍觀的人,也有些等着看熱鬧的沒有散去,此刻聽到這些駭人聽聞的內容,都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像是忽然被天上掉下來的東西砸中,暈頭轉向的,覺得世界大概是玄幻了。
最破敗寒酸的花樓搖身華麗一變,居然成了最高大奢華的了?
秦豔茹宣告完了,其實心裡還是沒有太大的底氣,姑娘們的才藝如今她是放心了,可那價碼實在也是高的離譜了點,尤其她看到好多男人離開時的背影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不是被姑娘們迷的,而是被價格嚇得,她就更是不踏實。
可是某隻不以爲然的說了,“無事,價格越高,那些男人們來的心思纔會越強烈!”
“可是,奴家看他們離開時的神情好像都不太對啊。”
“那是他們爲咱們的價碼深深陶醉了,以至於不能自拔,沒事,回去睡一覺,他們就都正常了。”
“……”正常了還會來了?
事實證明,正常了還是會來的,還是擠破了腦袋想來一睹爲快!
這是後話,眼下的畫面是,幾人離開時都來找她說話,攝政王殿下的表情是最愉悅的,勾起的脣角好像一直就沒有落下去過,他無視在場的其他人,一番話說得撩人曖昧,“小丫頭,本王真是迫不及待的等你長大了。”
聞言,在場的人都面色一變,這裡面含的深意太……
某隻呵呵的笑着,彷彿什麼都不懂,“矮油,人家還想繼續當個單純的小女生啦。”
“呵呵……小女生也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呵呵……還早,還早。”
即墨殤笑睨着她閃爍的眼神,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今日,你唱給本王的歌,本王很喜歡,這東西就當是本王回贈你的。”
某隻瞪着那塊熟悉的玉佩,愣了一下,迎上人家似笑非笑的促狹眼神,無比誇張的驚異道,“啊,這不是那塊前些日子奴家不小心給丟了的玉佩麼?”
“不小心丟了?嗯?”
“是啊,是丟了,小玖,你可以作證的對吧?”某隻回頭衝着玖嵐擠眉弄眼。
玖嵐黑着臉,僵硬的道,“是!”
“呵呵……那可真是巧了,被本王又撿到了,小丫頭,這說明什麼呢?”
緣分哪!
可某隻眼眸閃閃,“說明殿下您真是一個拾金不昧的好人啊!物歸原主、可敬可嘆!”
大義凜然的說完,還無恥的豎起大拇指。
衆人瞥開臉,只恨不得他們都沒聽見。
只有即墨殤笑得花枝亂顫,“好一個拾金不昧,呵呵呵……”笑聲一頓,語氣陡然深了幾分,“只是,小丫頭,不是每一次你都有這樣的好運氣,丟掉了本王還可以撿回來,所以……以後不許再掉了知道麼?”
聞言,某隻還真是伸不出手去接了,尤其是即墨萌就站在一邊,盯着她的眼神十分凌厲,她莫名的就覺得心虛。
“呵呵……殿下這麼一說,奴家忽然覺得壓力山大,不然,就暫時還是放在殿下那裡給奴家保管如何?”
“本王送出去的東西,決計沒有收回的道理。”
“那萬一再丟了或是被偷了……”
“小丫頭放心,本王的東西,沒有人敢惦記!”這一句,像是宣告,擲地有聲。
某隻心底一震,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絕,惹惱了這妖孽,就沒辦法全身而退了。
於是,她笑着接過來,“殿下這般說,奴家就放心了,呵呵……”
即墨殤見狀,心滿意足的留下一句,“本王過幾日便再來看你,記得:不要再衣帶漸寬終不悔、爲我消得人憔悴了,本王可是會心疼的。”
眼神曖昧的在她的腰上流連了一圈,風騷無比的拖着長長的下襬,輕笑着走了。
青風離開時,回頭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多了一抹沉思和恭敬。
見狀,某隻攥着那玉佩,整個人更不太好了。
這是被預定了的節奏?尼瑪的,她才八歲好不好?這些老牛吃嫩草的怪蜀黎!
她開始皺眉,認真的思考,難道溫婉安靜已經不足以保持純潔、還要往高冷疏離的方向發展才行?
她蹙眉,即墨萌好看的眉蹙的比她還緊!
瞪着她半響,咬牙擠出一句,“今晚,還在那個地方等我!”
這一聲命令帶着意味深長的惱恨,讓人想入非非。
某隻哭喪着臉,“又約?不要啊,容奴家休息則個,等身子好些了再伺候行不?”
噗!楚玉那見慣風月、聽慣葷話的人都笑得尷尬了。
秦皓然俊顏不自在的瞥開,努力回想着之前的那幾首歌,才能保持淡定。
即墨萌羞惱的小臉爆紅,“你又胡扯些什麼?總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人家的霸道總裁範又發作了,某隻翻了個白眼,“奴家知道,您是天,我是地,可是奴家真的是……嚶嚶嚶,人家還小,你不是有後宮三千的麼,爲什麼總要累奴家一個……”
“墨寶!”
即墨萌終於低吼出聲,而且在衆人不敢置信的視線裡,噌噌噌的往前走了幾步,冷着臉逼近她,兩人相隔不過十幾公分,驚的某隻連假哭都忘了。艾瑪我去,這小包子不會再來個壁咚啥滴……
其他人也都驚得不得了,什麼時候見過皇上發脾氣到這樣失控的畫面啊?而且,兩人還離的那麼近,那距離可是超出男女授受不親的範圍了,咳咳,一時,都看着兩人,不知如何反應。
玖嵐和墨水也無措,他們到底要不要上前去保護呢?皇上不會打小姐吧?還是撲到?
打倒是還沒有,即墨萌的風度讓他不屑對女人動手,不過小拳頭握的很緊,不然他很想出手對她做點什麼,瞪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你就不能乖乖的聽話?就一定要和我作對?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某隻點頭又搖頭,神情也茫然,“你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讓奴家回答哪一個?”
見狀,即墨萌呼吸急促,一字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聞言,某隻毫不猶豫的搖頭,好欺負你妹啊,眼下像個小老虎似的,她都有點怕怕了。
“那就以後乖乖的聽話,我能縱着你,也能約着你,懂了麼?”
某隻點點頭,懂了,這小包子是急眼了,只是爲毛呢?之前她唱萌萌噠都沒刺激的他發飆成這樣,如今這是刺激過度了……
花若風卻是心底瞭然,還能爲毛,當然是因爲你收了某人的玉佩唄,那表示什麼?是個男人就無法容忍好不?
見她乖巧了一點,即墨萌的語氣也壓下幾分火,“那今晚,你去不去?”
某隻眨巴着大眼睛,“您要是不強迫我侍寢,我就去!”
你以爲你吼了姐,姐就不敢膈應你了?
“你……”即墨萌隱約覺得自己的火氣又被她輕易的撩撥起來,他其實很惱恨這樣的自己,完全背離了自己從小學習的東西,更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衆人,看着這一幕,兩個身高差不多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對峙着,雖然一個看起來怒火中燒像是要吃人的小獸,一個可憐兮兮扮柔弱實則沒有半分懼意,他們忽然就詭異的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有愛,就像是一對小冤家鬧了彆扭在吵架……
這樣的想法很莫名其妙,卻清晰無比的衝擊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楚玉和秦皓然最後看不過去了,終於上前去勸和。
“呵呵,這位小公子,您看時辰也不早了,相逢就是緣分啊,不若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去喝一杯?”
“是啊,一起走吧,墨小姐應該也累了,咱們就別再打擾了。”
兩人一邊一個,硬着頭皮說着自己都覺得無力的話。
即墨萌慢慢壓下那些激烈亂撞的情緒,盯着她又問了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奴家不是都說了麼,只要您不強迫我侍寢,就去、”
“我不會強、迫、你、侍、寢、的。”
“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即墨萌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背影還是那麼尊貴威嚴,不過腳步可沒有以前的從容了,多了某些控制不住的情緒。
楚玉跟着離開時,多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似有所悟的笑意。
秦皓然落後一步走的,他問了她一句,“那首歌……若是有機會,你可願意當面唱給我那位朋友聽?”
某隻毫不猶豫的答應,“沒問題!”
秦皓然離開走了幾步,忽然又轉身說了一句話,“你是第一個可以讓他如此失態失控的人。”
聞言,某隻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難道這樣不好麼?”
秦皓然心底一震,半響,才複雜道,“他的身份是不同的。”
某隻嘲弄的笑了一聲,“所以,他就該活的像個沒有自主情緒的機器?生氣了不會吼,高興了不會笑,傷心了不會哭,七情六慾都抹殺掉,只能按照別人規劃的那樣,當一個合格的擺在那裡的主子?”
秦皓然變了臉色,“每個人都有自己生來的命運,不是……”
某隻不客氣的打斷,“扯淡,命運從來都是自己掌控的,是想當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冰冷的機器,都是自己的選擇,扯那些沒用的,都是逃避的懦夫!”
半響,秦皓然僵在原地,終於有力氣邁開腿時,他道,“你和傾城不一樣。”應該是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某隻眸光一閃,又恢復了不着調的樣子,“當然,哥哥是男子,我是女子。”
秦皓然也沒有深究,又道了一句“剛剛那些話,我會說給他聽的。”然後,離開了,再沒回頭,背影透着一股遺世獨立的出塵飄逸。
某隻盯着大門的方向,半響沒動,心底哀嚎的嘆息一聲,剛剛她怎麼就對那隻小包子心軟了呢?難道真的是母愛氾濫了?
好像從那一晚在暗室裡開始,她對他就有點心軟了,她前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無憂無慮的瘋玩,可他卻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練武,就算是坐上了那個位子,也是被迫無奈的,她還記得自己問他喜不喜歡當皇上時,他回答的語氣是不該屬於一個十歲孩子似的蒼涼,令人心酸。
他過早的成熟,甚至老去,只爲了在衆人眼裡,看起來更像個皇上!
皇上也是個人啊,然而,在大臣們和天下百姓眼裡,那個位子上坐着的不管是誰,都必須要像神一樣強大不可摧毀!喜怒不形於色、一言一行都必須對得起皇上那個身份,沒有自己的一點情緒,一切只爲了那個皇位。
那層身份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困住的不止是身,更是心!
成年人也就罷了,可是換了這麼大一個孩子,從小就要受這種虐待,她這顆受前世文明教育浸染了二十年的心還是接受不了。
所以,她今日表現的種種也都有點失控了。
站在二樓上等人時,會在心底盼着他來,看見因爲他因爲那兩首歌陷入自責的痛苦卻還在強忍着時,她選了那首搞怪的歌曲想要緩解他壓抑的情緒,等到他離開時,他又一次明明發怒卻努力剋制,她故意刺激他,逼着他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發泄。
她也知道他是皇上,責任太重大,有太多的逼不得已和身不由己,可是……
“小姐,屬下知道您的心意,可是他終究是……”
某隻嘆息一聲,“我知道,我會把握好分寸的,我也只不過是想在允許的範圍之內儘量讓他活的別那麼……”
聞言,墨水看向她,被她眸底清晰的憐惜所震動,忽然躬身道,“屬下代故去的先皇和娘娘謝謝小姐了!”
周圍沒有人,只除了一臉淡然的某隻,神色動容的墨水,和有些茫然的玖嵐。
“你果然是先皇的人。”某隻的聲音沒有一絲的震驚和意外。
墨水一五一十的道,“是,屬下原本是蒼龍衛的暗衛,從小被秘密培養,十二歲時,被先皇送到將軍府。”
“嗯,父親知道麼?”
“……應該是知道。”
“好,以後你還是我的七色彩虹衛明白麼?”
“是,屬下不會忘卻!”
“嗯,去準備吧,晚上不是還要去見他麼。”
墨水領命退下了,玖嵐纔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姐,難道墨水……”
某隻轉身,往自己的雅間走去,“沒事,我以前就知道,父親也知道,一早就默許了的。”
“那以後……”
“還是和以前一樣,我相信他!”
“是!”
某隻回了雅間就休息了,手裡攥的玉佩擱置在收放貴重物品的暗閣裡,嘆息一聲,鎖上。
而即墨萌上了馬車後,楚玉也舔着臉跟了上來。
花若風馬鞭一甩,車子平穩的往皇宮而去,沉香的氣息撒了一路。
車裡的氣氛很沉悶。楚玉之所以上來,就是看他心底不舒服,想勸一勸,可張了幾次口,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唉,要是蘭漓或是傾城在就好了,他們幾個人裡,皓然太清冷,對誰不太熱情,話也少,更不會說好聽的,他嘴巴倒是甜,可又不會安慰人,尤其還是安慰眼前少年老成的人。
傾城善解人意,口才又好,最會講各種道理,可惜現在不在,蘭漓脾性溫潤雅和,說話都輕柔,最是會暖人心,然而現在卻成了最需要溫暖的那一個,唉,他有點懊惱,皓然沒事點那兩首歌做什麼呢,這不是添堵麼?
雖然歌是好歌,他們聽了都深受感動,若是能傳到傾城和蘭漓的耳朵裡,更會是觸動不已,可偏偏這些對皇上來說,是一種愧對,是內疚,是自責的折磨。
半響,楚玉腦子一抽,做了一個作死的動作,模仿着某隻的造型,脖子晃動,腦袋轉來轉去,且還自以爲搞笑的唱了一句,“感覺自己萌萌噠……”
外面,正趕車的花若風抖了一下,覺得某郡王爺是不是瘋了,知道您想哄主子開心,可是也不能手段這麼恐怖吧,學誰不好,偏學某隻……
難道不知道這是主子的死穴嗎?
楚玉沒唱完,就被即墨萌黑沉的臉給噎住了,嬉笑的臉變成哭喪臉,他這不是覺得那首歌真的很活潑嘛,他真的沒有別的映射意味……
“你那腦袋是不想在脖頸上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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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二更,嘻嘻
木禾在這裡說明一下,一般下午都會有二更,除非木禾下午有事,會在一更裡給妹子們說不要等的。
更新的時間,一更,一般是中午一點左右,二更,是下午四點左右。這是大體的時間,偶爾會有小的變動,因爲木禾是上班期間抽空碼字,所以有很多的不確定性,如果忙了,就會往後拖一點,如果清閒些,就更新的早,嘿嘿,望妹子們多多體諒。
二更送到 兄弟妻、不可戲
“你那腦袋是不想在脖頸上待着了?”
語氣冷颼颼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幫着他腦袋搬家一樣。
楚玉忙脖子一縮,猛烈搖頭,“絕對不是!微臣的腦袋纔在脖子上住了十三年,還想繼續住下去,最好能地老天荒。”
即墨萌哼了一聲,“那就看的它老實一些。”
楚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片刻,歪着頭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笑着道,“不過……話說,皇上,那個其實……”
“要說什麼就痛快的說!”即墨萌不耐的道。
楚玉摸摸鼻子,他這不是擔心您會生氣麼?“難道皇上不覺得墨寶其實真的很有才麼?”
即墨萌下意識的蹙眉,琉璃般的眸子看向他,“你覺得她很有才?”
“是啊!”楚玉掏出那張紙,細心的展開,“你看這首桃花詩詞,我敢說就是皓然和傾城寫也未必能越的過去,之前,你是沒注意皓然的神色,眼珠子都亮了,還有這字,咳咳,這要是叫醜,那天下誰敢說自己寫的美?”
即墨萌忽然伸手把那張紙抽過來,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這詩詞你可是背過了?”
楚玉不明所以,下意識的點頭,“背過了啦,若是以前那些老夫子們作的詩詞,讓我背一天也不一定背的過,枯燥無趣的很,可是這一首,嘻嘻,我一看便喜歡的緊,居然過目不忘了。”
“你很喜歡?”即墨萌的語氣更加不明瞭,眼神瞅着他也是幽幽深深的。
楚玉心底毛毛的,“難道……不能喜歡?”
即墨萌心裡懊惱,不知道該怎麼去排解那種莫名的情緒,更不知該怎麼解說,他總不能直接挑明,那個笨蛋將來會住進他的後宮、會是他的女人……
這樣倒是顯得自己是多麼小氣計較一樣,腦子裡忽然想起之前某隻說起的爭風吃醋,整個人更是不太好了。
楚玉見他的眉頭越蹙越深,像是被什麼難解的東西給困住,不由的奇怪,“皇上,您到底是怎麼了?你我雖是君臣,可也是手足兄弟,在朝堂上,微臣是臣您是君,可在私底下,您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聞言,外面趕車的花若風也是爲楚玉的情商捉急,難道就非得逼主子說的那麼明白?主子是多麼傲嬌的……
“好,既然你這般說,我也就不客氣了。”即墨萌此刻也放下了皇上的身份,不過神色端的很正經而嚴肅,然語氣彆扭,“你今年已經十三歲,早已知曉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該是知禮數、懂倫常……”
楚玉似懂非懂的打斷,“等等,皇上您告訴我這些難道是……”語氣一頓,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難道是讓我懂得避嫌?還是和墨寶?”
花若風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艾瑪,您終於是開竅了,可急死他了。
即墨萌卻是在心底懊惱死了,努力繃着小臉,依舊是一幅正經嚴肅的樣子,好像探討的是多麼認真的事,“對!”
楚玉消化了半天,還是覺得挺匪夷所思的,半響才哭笑不得的道,“您這是在警告我,兄弟妻、不可戲是不是?”
聞言,即墨萌的神情變得不自在了,耳後有點可疑的紅,“我哪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勸誡你要懂得男女有別……”
楚玉這會兒算是徹底大徹大悟了,當初墨將軍離開時,留下墨寶一個人,請皇上照拂,其深意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只是他一直大大咧咧的,又覺得彼此都尚且年幼,根本就沒往別的心思上想,誰知如今……想明白了,再看即墨萌彆扭羞惱的神色,忽然就很想笑。
即墨萌瞪着他,見他悶笑的肩膀都抖起來了,不由得低吼,“再笑,朕就摘了你的腦袋!”
看着從來一板一眼、規規矩矩、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刻氣急敗壞的模樣,他笑得更是開懷,忽然也更深刻體會到了之前某隻的做法,原來真正的深意在這裡,看到他如此鮮活的表現出一個人的情緒,那份無言的動容和心酸真是……
“好,好,我不笑了,呵呵呵……皇上,您說你這麼在意,爲什麼不早一點說啊,之前那次您問我大婚的事,也是在映射這個吧?呵呵呵,早說了,我不就明白了,兄弟妻、不可戲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誰說那個笨蛋是妻了?”
“好,不是妻,是妃行了吧?”
“我也沒說她、是、妃!”
“那不然是貴人?”楚玉假裝不懂的在考量,“依着墨將軍的功勞,封人家的女兒爲貴人是不是稍稍低了點?”
“你的腦袋又不想要是了是不是?”
楚玉見人家又想急了,忙笑着擺手,“當然不是,嘻嘻,我明白了,不管份位高低,都是你的女人,微臣以後一定與之保持距離,絕不越雷池半步,呵呵呵……”
即墨萌哼了一聲,不想再和他糾纏這個問題,略顯粗魯的把手裡的紙遮起來,隨意塞進車裡的暗格子裡。
楚玉撇撇嘴,有點心疼,唉,那原本是他的哎,就因爲人家吃醋,被無情的沒收了。
不過,腦子裡一動,想起別的事來,不由的皺眉提醒,“皇上,那個我總覺得皇舅好像對墨寶過於……”
那塊玉佩,他是熟悉的,那是皇舅帶了很多年的貼身之物,很是喜歡,而且,男子送玉佩給女子,本身這深意就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聞言,即墨萌的神情一下子複雜了,琉璃般的眸子幽深暗沉,無形中散發着屬於帝王的威嚴,還有帝王的高深莫測。
見狀,楚玉在心底嘆息一聲,就在以爲他不會聽到任何回答時,即墨萌卻開口了,“朕若是有心,不管是誰,也搶不走,朕若是無心,誰給,朕也不會要!”
這一聲宣告,擲地有聲,楚玉懂了,因爲懂得,心底除了對皇上的敬佩,還有不安。
作爲皇上,有這樣的霸氣雄心是好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想要便會用力守住,不想要誰也勉強不得,可是這一切都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支撐。
在這之前,就會有太多不得已的取捨和無奈,若是到時候……他不敢再想下去。
馬車進宮前,落後幾步的秦皓然打馬追趕了上來,見狀,楚玉眸光閃了閃,即墨萌的的神色也有些複雜,秦皓然卻面色不變,淡淡的說了句,“好久沒與皇上一起下棋了,今日切磋一番可好?”
聞言,楚玉一愣,不是因爲秦皓然的提議,而是他說話時的語氣,與一個月前居然一樣了。
即墨萌心底的愕然不亞於楚玉,不過是面上不顯罷了,“如此甚好,朕前些日子正巧研習了一局,今日便派上用場了,一會兒皓然可要多用些心應對。”
秦皓然淡淡的一笑,“可巧我也剛好學了幾招,就不知是不是能應對皇上的妙局了。”
楚玉歡喜的一撫掌,“哈哈,那我觀戰,給你們當裁判!”
聞言,即墨萌毫不客氣的損他,“就你那水平能看出高低好壞來?”
秦浩然也不冷不熱的附和了一句,“看不出高低好壞也也就罷了,可莫要做不了一時半刻就開始搗亂,壞了別人下棋的興致。”
楚玉聞言,不樂意的指着兩人抱屈,“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好麼?想當年學棋的時候,我也是有去聽老夫子講過的……”
“是去聽過,可惜是閉着眼睛聽的。”
“不錯,爲此,還被夫子罰站。”
“你們……這麼揭短也太沒有兄弟之誼了吧?”楚玉誇張的哇哇叫,“再這樣,我也不客氣了,要扒當年的糗事就一起,看誰比誰丟臉的多……”
“肯定是你最多!”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楚玉心底酸酸而又暢快的震動着,面上卻惱恨不已,“還是不是好兄弟?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打開車門,作出一副要跳車的模樣。
即墨萌和秦皓然都無視的瞥開臉,花若風眼眶有點酸脹,猛地甩了一下鞭子,馬車進了宮門!
過去的一切,只是短暫的離開,都會回來的吧?
宮裡三人重新聚在一起,雖然少了兩人,卻誰也沒有再提,不過秦皓然把某隻說的那些話都原封不動的轉述了一遍,最後他說,“皇上,您也許可以試試。”
楚玉也鄭重的舉手,“我也支持!”
即墨萌苦笑一聲,“何其艱難!”
蒼涼無奈的一聲,濃縮了多少心酸,有時候,大道理每個人都懂,可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會被層層束縛給捆綁的再也沒了反抗的力氣,誰不想活的自由自在、任性妄爲,可是別人允許麼?
在這個皇宮裡,稍有一步行錯,便是滿盤皆輸,便是人頭落地,到時候,那些鮮活的字眼,便是一場空談、一個笑話!
……
晚上,即墨萌早早的便去了密道中的暗室,在那間不見日月的冰冷房間裡,他不停揮動着手裡的劍,劍氣鋒芒凌烈,帶着那股說不出的苦楚與掙扎,逼的花若風幾人都抵抗不住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這一方天地,只剩下他一個,孤單寂寥,唯有不停的在其間掙扎。
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只是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裡承載着太多太多、似是要溢出來。
------題外話------
二更送到,今天少了點,因爲週五,嘿嘿,木禾要早下班去接小包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