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蘭漓半響低低的吐出一個字,“好!”
那一個字輕柔,卻又重如千金。
某隻知道,他這是再次燃起了希望,願意再一次承受失望的痛苦了。
接下來,某隻拿出了銀針,讓蘭漓躺在軟榻上,選了全身幾個重要的穴位小心翼翼的紮下去,尤其是頭部的穴位,素來是醫者的大忌,行鍼時擔着很大的風險,幾乎沒有人願意去嘗試,她卻堅定不移。
紮下時,她看着他的面色,他如玉的俊顏始終勾着一抹輕笑,只有在她長久的注視時,睫毛顫了顫,手腳有些僵硬。
一番鍼灸下來,某隻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薄汗,還從來不曾這般緊張的爲哪一個病人治療過,哪怕是前世,她也不會擔憂,因爲她的那雙透視眼,可以很安全的避開所有的要害位置,可此刻……
她觀察着他的面色,又爲他把脈後,才長舒出一口氣,“漓哥哥,一切都很順利呢。”
蘭漓已經坐了起來,似是知道她額頭上有汗一般,掏出軟帕輕柔的給她擦拭着,“嗯,寶寶很厲害。”
某隻享受着他的溫暖,嘻嘻一笑,“漓哥哥也很厲害啊,剛剛我把針刺進你頭部的穴位時,你一點都不害怕呢。”
“我相信你啊!”
很理所當然的一句話,某隻心底不由的悸動,蘭漓是有武功的,還是很厲害的高手一列,作爲武者,最忌諱的便是將自己的死穴暴露在別人的面前,可剛剛他是全身心的交給自己了,沒有一點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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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信任……
“嗯,我一定不會讓漓哥哥失望的,我再讓人煎幾幅藥給你喝,配合着會好的更快。”
“好,都聽你的。”
某隻起身,去書桌上拿起紙筆,斟酌着寫了一個方子,然後喚了玖嵐進來,鄭重的吩咐了一番,玖嵐恭敬的應了,速度去辦了。
半個時辰後,玖嵐敲門進來,手裡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藥,瞬間,屋子裡都是苦澀的味道。
彼時,某隻正在給蘭漓講故事,琴棋書畫,蘭漓雖然樣樣精通,可那是兩年前,如今他看不見了,便只能暫時放下,她也不忍心提及,所以便說給他講故事聽,講的是海倫的感人事蹟,他聽的十分專注。
“小姐,藥熬好了。”玖嵐把中藥放在兩人身邊的小几子上。
某隻點點頭,聞了一下味道,又試了試溫度,才遞到蘭漓的手上,“漓哥哥,剛剛好,快喝了吧。”
蘭漓毫不猶豫的接過來,“好。”
他的侍衛也跟着玖嵐進來了,見狀,就下意識的提醒了一句,“爺,是不是……”
高門大戶,別說喝藥了,就是吃個飯之前都要用銀針試一下,侍衛的提醒無可厚非。
然而蘭漓淡淡的道,“不用!”
“可是……”那侍衛似還是有些不放心。
蘭漓輕斥了一聲,“退下!”
“是!屬下知罪!”那侍衛恭敬的退到了門口,不敢再言語。
蘭漓面不改色的喝着苦澀的藥,一滴不剩的嚥下。
某隻眸光動容,“漓哥哥,謝謝。”
“傻丫頭,該是我對你說謝謝。”
“呵呵……”某隻笑着,不再解釋,相信他其實心底都懂。
蘭漓也勾起脣角,溫暖的弧度似有春風拂過心頭。
中午,蘭漓留在了花樓用的午膳,午膳後才離開,並且約好,每天早上都來讓她鍼灸一回,那中藥方子,某隻不放心讓別人熬,所以沒有給他帶走,而是告訴他,每天三回去聖手堂讓人去取。
說這些時,蘭漓的表情並沒有十分驚訝,某隻送他離開時,不由的問了一句,“漓哥哥,你都不好奇嗎?”
蘭漓溫溫的笑着,“寶寶想說的時候再說。”
某隻望着遠去的馬車,很久嘆息一聲,只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坦誠的說了,說她只是一律幽魂嗎,這個時空的人哪裡能接受?
接下來的幾天,某隻都沒有再去醫館,留在花樓一心爲蘭漓鍼灸煎藥,醫館的事情,交給墨水去應對,反正隔着一道厚厚的簾子,病人也不知道誰在那一頭扯紅線。
至於看診,某隻也都不藏私的教給了墨水許多,其實,男子的病,說來說去也就那幾種,沒多少花哨,某隻把重要的方子都跟他說了一遍,對於某些不確定的晚上回來再問她。
這期間,定安侯府派來取藥的人依舊風雨無阻,一日比一日神情激動,因爲他們的小侯爺快要好了,籠罩在府上空的恐怖陰雲終於要散去了,他們也可以解放了。
雲敬德這幾日也沒有來,據說是留在定安侯府,觀察樑尚的病情好轉,仔細的研究這其中的玄妙去了,一筆一筆的詳細記錄在冊,像是在完成一件多麼重大的事情。
而春色滿園,本來就是如日中天的氣勢,如今,因爲敬平候府的世子爺天天來捧某隻的場子而更加走在了風口浪尖上,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熱烈談資。
談資圍繞的自然是,敬平侯府的世子爺看上國民女神某隻了。
這話題絕對勁爆,且娛樂十足。
某隻去了花樓,貌似話題就沒有消停過,接待的客人都是即墨數一數二的優秀人物,第一個便是攝政王殿下,後來又有楚玉,還是在門口強烈的拒絕了,如今又得了蘭世子的青睞,怎能不讓人想入非非的腦洞大開。
也讓一衆風月街上的姑娘們羨慕嫉妒恨,誰不知道攝政王殿下只流連過天水閣,也只捧過天水閣花魁的場子,至於楚小郡王,雖然風流不羈,可也是很有品味眼光的,十分得姑娘們的愛慕,然而卻被狠狠拒絕了,這讓她們又是一番咬牙切齒,最讓她們難受的還是最後這位蘭世子,兩年不出門,卻因爲她破了例,這份殊榮也夠泡在醋桶裡了的。
所以,春色滿園的大門外,一波波的人來來往往,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可就是想跑來找虐一下。
男子好些,可以花銀子進去探聽一下,他們不懂一個八歲還沒長開的小姑娘是怎麼迷倒那幾個風姿出衆的男子的?
難道是天賦異稟?
女子就只能在門外酸溜溜的吐吐槽,順便欣賞一下二樓的歌。
即珂即冉正賣力的唱着,“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那聲嘶力竭的歌聲讓聽者流淚、聞着心碎啊,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蘭世子天天一大早就來花樓,下午才離開,風雨無阻,這是愛到深處了吧?咳咳
外面如何猜測,關起門來的兩人都不理會。
而某隻的雅間周圍有彩虹衛的攔截,任何消息也傳不出去,誰也不知道兩人在幹什麼。
只要蘭漓來,連玖嵐都在門外守着。
此刻,蘭漓正閉着眸子躺在軟榻上,接受某隻的治療。
一根根的針刺下,經過這幾日的治療,某隻的手法越發嫺熟,可是她的神情仍舊如第一次那般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半響,她取下銀針,扶着他坐起來,“漓哥哥,你睜開眼試試?”
昨日,她爲他鍼灸完後,他便說,好像眼前有些什麼光亮的東西,只是還不是明顯,卻也讓兩人足夠激動了,今天,她透視他頭部的淤血面積更小了,她心裡不由的更加期待。
蘭漓睫毛顫了顫,慢慢的睜開,眸光就落在她的臉上,定定的,一動不動,那般的專注投入。
某隻被他盯的心頭震動,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漓哥哥,你難道看到了?”
她伸出的手被他握住,她猛地驚喜出聲,“漓哥哥!”
蘭漓的手也在顫動着,張了張口,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寶寶……”
“漓哥哥,看到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一聲比一聲問的急促而期待。
蘭漓輕輕的點點頭,另一隻手準確的放在了她的頭頂上,“很模糊,可是……我終於能看到你在這裡了。”
某隻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卻不得不努力壓下,“漓哥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現在你腦子裡的淤血還沒有完全清除,所以視線會很模糊,再過三日,便可以了……”
某隻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蘭漓一手握着她的,一手摩挲着她的發頂,“寶寶,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纔好……”
他原本沉寂黑暗的心終於看到光明瞭,這無異於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不用謝啊,只要漓哥哥能好起來,我就滿足了。”
“寶寶……”蘭漓生意微啞,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一切都在不言中。
因爲這個驚喜,兩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半響,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某隻提醒道,“漓哥哥,你能看到一點的消息暫時還是瞞着吧,我擔心會有人使壞,等你完全好了再說。”
蘭漓也明白,遂點點頭,又想到什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誰也瞞着嗎?”
聞言,某隻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看向蘭漓,蘭漓的睫毛又顫了顫,眉眼淡淡,看不出什麼多餘額情緒。
某隻想了想,“皇上那裡只怕是瞞不過,我見到他時說吧。”
蘭漓不動聲色的收回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笑着道,“好。”
某隻眸光閃了閃,覺得氣氛一下子有點怪異,還來不及理清,門上響了響,玖嵐端着藥走進來,另一隻手裡還拿着另外的一樣東西。
某隻的眼眸大亮,幾步走過去,先把藥碗遞給蘭漓,才接過玖嵐手裡的東西。
那東西用深色的綢布包着,迫不及待的打開,裡面是兩個魔方,沒錯,那一晚某隻做夢想出來的玩具就是魔方。
前世最常見的益智玩具,幾乎每個小朋友人手一個。
想要玩的好,也需要很大的腦力,又簡便輕捷,可以隨身攜帶,給那隻小包子看奏摺辛苦的時候,用來緩解疲勞是最好不過了。
週四也是個人才,她當時描述了一下後,還擔心他做不出來,沒想到不但成功了,還如此精緻。
魔方有兩個,一個是六面塗的顏色,五顏六色的很是鮮豔,另一個是後來她又讓週四做的,專門給蘭漓做的,想着他看不見,便在六面上分別雕刻出各種的圖形,每一面是一個樣,用手可以很清晰的摸到那些凸起,這樣玩起來也很有趣味。
某隻打量着手裡的魔方,眉眼歡喜。
蘭漓喝完藥,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溫暖輕柔,沒有說話。
玖嵐看了蘭漓一眼,欲言又止。
某隻很隨意的道,“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漓哥哥不是外人。”
玖嵐躬身,“是,定安侯府拿了帖子送到醫館了,要請您吃飯,墨水來問您應不應?”
“什麼時候?”
“明日。”
“明日?可知道還請了什麼人?”
“還有云敬德和賢王府的小王爺作陪,都是知情的人。”
“呵呵,姐的面子夠大的啊。”某隻冷笑一聲,看來有人坐不住了。
“那小姐,您可是要赴約?”玖嵐多少也知曉點其中的厲害關係。
“去,就算是鴻門宴,姐也得去,不然有些人更是不放心了。”
“好,屬下去跟墨水說。”
“嗯,讓墨水好好安排一下,喔,對了跟定安侯府回話的時候,記得說明請吃飯安排在晚上哈,姐白天沒空。”白天,她還得給蘭漓鍼灸呢。
聞言,玖嵐要出門的腳步就頓了一下,嘴角也是一抽,古往今來,這樣正式的答謝宴會還沒有安排在晚上的,小姐就是獨樹一幟啊,“好!”
玖嵐出去後,某隻轉身走到蘭漓的軟榻前,又蹲下身子,把手裡那個雕刻圖案的放在他手心裡。
蘭漓在剛剛兩人的對話時,自始至終表情淡淡的,不好奇也不訝異,此刻感受到手裡的東西,纔開口,“這是什麼?”
某隻笑道,“玩具啊。”
“玩具?”蘭漓的眼睛只是能大體的看見一點東西,卻非常模糊,所以看不到手裡的魔方是何模樣,然而摩挲了一遍後,依着他的聰明,很快領悟了其中的奧妙。“這六個面是要轉到相同的圖形對不對?”
某隻讚賞的感嘆了一聲,“漓哥哥,你這智商太碾壓人了。”
交給他時,她就已經故意打亂了幾面的順序,六種圖案,還是他從未見過的,沒想到人家用手一摸,便領悟真諦了。
蘭漓呵呵的一笑,“寶寶的智商也很厲害呢,這玩具是你想出來的?”
某隻大言不慚的點頭,“對啊,閒的無聊就琢磨出來了,我做了兩個,這個是特意送給你的喔。”
“寶寶,謝謝。”蘭漓如玉的俊顏上散發着溫柔的光芒,修長的手指愛不釋手的摩挲着那魔方。
“謝什麼啊,你喜歡就好。”某隻不以爲然的擺擺手。
“我很喜歡,明日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嘻嘻,好啊,那我就先不客氣的等着啦。”
感受到她毫不掩飾的喜悅和期待,蘭漓脣角的笑意更深,微微垂首,開始認真的把玩手裡的魔方,神情專注認真。
某隻也玩着手裡的另一個,不過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半響,還是她先開口,“漓哥哥,你怎麼都不問問我剛剛和玖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蘭漓沒有擡眸,語氣含笑,“寶寶想說的時候,我便會聽着,寶寶若是不想說,漓哥哥問了豈不是讓你爲難?”
某隻好氣又好笑,怪聲怪氣的道,“矮油,你這麼善解人意真的好麼?”
蘭漓聞言失笑,停下手裡的動作,擡眸看着她,“你啊,又調皮了。”
“嘻嘻,其實是漓哥哥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對不對?”
聞言,蘭漓的神色有一瞬的暗,“嗯,皇上那日在心中委婉的說了一下,我便猜到了。”
某隻撇撇嘴,“那隻小包子一肚子的彎彎繞。”
蘭漓又笑了笑,“皇上也是爲你好,他……很關心你。”
“噗……”某隻噴了一聲,“他關心我什麼?他是擔心我給他丟臉纔是,所以纔對我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還處處掣肘,妨礙我的發展,如今,還會給你傳消息,他不會在信裡還拜託你來教育我吧?”
“教育你什麼?”
“女戒、女德、女訓啊,那隻小包子別看才只有十歲,可那性子古板守舊的像個老古董。”
“呵呵……寶寶,你背後這般詆譭皇上,就不怕皇上知道?”
某隻狡黠的眨眨眸子,“我這裡若是不想傳出消息去,那誰也不會知道,除非是漓哥哥給我告狀,你會麼?”
蘭漓縱容的搖搖頭,“不會。”
“嘻嘻,就知道漓哥哥最好啦。”
“你啊,不過皇上的考量也是對的,身爲女子,那些東西該要遵守的還是不能落下。”
“啊……不要!”
“寶寶,將來你若是想要進宮……”
“漓哥哥,我現在還小着呢,不想考慮這些。”
“也好,那就……幾年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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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朕沒有臉紅
蘭漓離開時,也沒有多問她那些神奇的醫術是從哪裡來,她也不用糾結是不是還要再編一個聖誕老人的故事,他的存在於別人總是那樣的舒服自在,從來不會讓她覺得有壓力,更不會讓她費心思去應對。
不像某隻小包子!
唉,她總得花點心思,近了不行,遠了也不行,那就是一冤家啊!
晚上,兩人見面時,她帶了送給他的魔方,比起拼圖,這麼精緻的小東西,讓即墨萌眸底的琉璃色更亮,拿在手裡,都不需要她的解說,就愛不釋手的玩來來,不過再喜愛,那張無瑕的包子臉還是傲嬌的繃着,好像玩她送的東西就是給了她多大的臉面似的。
某隻摟着新作好的大白玩偶,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着看着,看着人家心靈手巧的轉動着不同顏色的格子塊,一盞茶的功夫,便把打亂的順序給重新擺好了,她忍不住嘆息,一個個的智商都這麼碾壓真的好麼?
噗,她半個時辰也倒持不出來啊!
“這叫什麼?”即墨萌努力維持着自己高冷的表情,可聲音還是帶着一絲喜愛之意。
“魔方。”某隻的聲音病怏怏的,被人家的智商碾壓的很是喪氣。
即墨萌掃了她一眼,又重新打亂了魔方的順序,把玩了起來,不過這一次,顯然他有點心不在焉了,“墨寶,漓表哥這幾日可是都去了你那裡?”
某隻懶懶的嗯了一聲。
“那,你可有……”
“可有什麼?”某隻故作不知。
即墨萌有些懊惱,“你明知道的。”
某隻嗤了一聲,“我該知道什麼?你背後說我的壞話。”
“朕纔沒有!”
“沒有麼?那漓哥哥是如何願意來了花樓?而且我給他鍼灸服藥的時候絲毫不驚訝?”
“那是……那是因爲朕寫信含蓄的說了一下,漓表哥聰慧,自然是猜到了。”
“哼,總之就是你背後打小報告了。”
“朕沒有,那不是打小報告!”
“你就有!”
“朕沒有!”
“我說你有,你就有!”
“你再說,朕也沒有,朕纔沒有那麼幼稚!”
“哈哈哈,不幼稚,你站我跟前急什麼眼啊?”
“墨寶,你……”發現被人家涮了一頓後的即墨萌羞惱不已,可偏偏他也不能動手,氣咻咻的又坐回椅子上,瞥開臉不理她。
某隻眉眼生花,逗弄他的感覺還真是不一般的爽,尤其是看到他漲紅的包子臉,精緻無瑕又粉嫩可愛,她就笑得更歡,手也開始癢了,“對了,今天還沒有摸臉呢。”
即墨萌重重的哼了一聲,賭氣道,“今天的取消!”
“爲毛?”
“你難道都看不出朕很生氣麼?”即墨萌磨磨牙。
“生氣也不影響摸臉啊!”
“影響,朕不願!”
“這樣啊。”某隻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那我也忽然不願說漓哥哥的眼睛了呢,唉,本想與你分享一下的。”
聞言,即墨萌猛地轉過臉來,“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啊。”某隻開始若無其事的喝茶吃點心。
“漓表哥的眼睛到底……”
“哎吆,今天的茶水真好喝呢。”某隻不接花茬。
即墨萌忍了忍,語氣放得軟了些,“墨寶,漓表哥的眼睛到底如何了?”
某隻像是沒聽到的,又拿起點心來吃,“哎吆,今天的點心味道也不錯呢。”
即墨萌壓了壓胸腔裡翻滾的情緒,神色更溫軟,“墨寶,你就說一下可好?”
那軟糯的語氣,那期待的眼神,那彆扭隱忍的表情,簡直萌的不要不要的,某隻看的心裡笑開了花,可嘴上還是沒有鬆口,很想看他到底還能忍到哪一步,“哎呀,好渴,杯子裡沒有水了呢,沒有水就講不了話了,怎麼辦呢?”
聞言,外面那幾只聽牆角一個個的都嘴角抽搐,你這麼矯情真的好麼?敢使喚主子,還真是……
小魚兒一臉的委屈憤憤,玖嵐瞥開臉,作爲唯一的女性,她真是覺得沒臉,花若風又斜睨着她撇嘴,哎吆喂,女人都活到這樣的份上,他們男人也都不用娶妻了。
暗室裡,即墨萌瞪着得瑟的她,半響,還是不甘的親手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這下行了吧?”
某隻笑嘻嘻的端着喝了一口,又道,“哎呀,人家的肚子還餓着呢,餓了也沒有力氣講話。”
外面的幾人都不忍再聽,你來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的,像是餓了的樣子麼?
“墨寶!”即墨萌咬牙警告了一聲。
某隻語調懶懶的不以爲意,“如何?”
即墨萌忍了再忍,最後終於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她的手裡,“吃了就不餓了吧?”
某隻點點頭,三兩下解決掉點心後,又猥瑣的搓了搓手,“嘿嘿,可是我還沒有摸臉呢。”
即墨萌噌的又站起來,小胸脯都氣惱的一動一動的,“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某隻嗤了一聲,“你用我的時候,就不得寸進尺了?”
即墨萌呼吸急促,半響,平復下來,慢吞吞的走過去,挺直了脊背,微仰着下巴,“好,朕就賞你摸一下。”
撲哧,某隻忍着笑意,站起來,毫不客氣的捏上去,指尖的肌膚溫軟滑膩,比玉石的手感都好,她心底那個羨慕啊。
而即墨萌如此近的與她站着,她的小手還正摸着他的臉,那指尖溫熱,漸漸的像是撥弄了某一根心絃,整個身子都僵了僵,面上不受控制的紅了。
“摸夠了沒有?”
“嘻嘻,再摸一下。”
“不許摸了。”
“矮油,不要那麼小氣麼。”
“墨寶!”
裡面又想起五日一循環的曖昧對話,門外的人再次聽的熱血沸騰,想入非非。
某隻摸夠了,才正色的跟他低聲說了蘭漓眼睛的事,即墨萌聽到蘭漓的眼睛已經能看到一點的亮光,一連激動的問了三個“真的麼?”
某隻心裡嘆息一聲,語氣肯定的回覆他,“千真萬確,不過想要徹底的治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之前說過的,淤血好治,可玉焚的毒難解,必須找到解藥。”
聞言,即墨萌激動的神色平靜了幾分,不過那雙琉璃般的眸子還是難言欣喜,“清楚了淤血,漓的眼睛能恢復幾成?”
“六成吧,看近處的物事問題不大,可稍遠些就模糊了。”
“所以,最後還是要找到玉焚的真正解藥?”
“對!”
即墨萌沉默了一下,“你安心給漓鍼灸清淤血,解藥的事朕來負責。”
“你怎麼負責?”
“朕來找解藥。”
“……一起吧。”要是那解藥好找,也不會兩年了都沒有線索。
“墨寶,你……”
“我也想治好漓哥哥,你別多想。”
即墨萌瞥開臉,輕哼了一聲,“朕纔沒多想。”
某隻又端起杯子來喝茶,沒有說話。
片刻後,即墨萌把玩着手裡的魔方,漫不經心的問,“你……很關心漓表哥?”
“嗯,自然。”
即墨萌抿脣不說話了,氣氛有點沉悶,也有點詭異。
某隻起身要走時,即墨萌欲言又止,只是忍了忍,還是忍着不語,那模樣……
某隻都看不下去了,“怎麼?又要提醒我避嫌?”
即墨萌聞言就像是心事被發現一樣,立刻羞惱的否認,“朕纔不是想說這個。”
某隻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堂堂一個成熟的女漢子來了這個時空後,跟他處的越來越幼稚了,“好,你想說的不是這個,那麼請問是哪個?”
“你,你明日要去定安侯府是不是?”
“墨水跟你說了?”
“你不要怪他,他是父皇的人,在你的身邊沒有惡意。”
兩人說這一句時,都刻意壓低了嗓子,沒有讓外面的人聽到。
某隻嗤了一聲,“姐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那你,決定要去了?”
“當然。”她有預感,定安侯府不簡單,那個姚麗芬也不簡單,她背後的姚家更是層層神秘,一個種植草藥的家族,壟斷了市面上七成的藥,那麼若是想要研製毒藥,可是最有條件的。
“那也許是鴻門宴。”即墨萌皺眉。
“鴻門宴也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你……小心些,朕也會派人在暗處跟着保護你。”
某隻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關係我?”
聞言,即墨萌連耳根都紅了,瞥開臉,彆扭的道,“朕纔沒有!朕只是受將軍所託。”
“真的?”
“當然。”即墨萌傲嬌的擡起下巴。
“那你臉紅什麼?”
“朕,朕……”
“喔……”某隻恍然的拉成了音,“我知道爲什麼了?”
“朕都說了,朕不是臉紅……”
某隻卻不理會他羞惱心虛的解釋,很愉快的開始唱,“看着我的臉你怎麼會突然害羞,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衝昏了頭,我知道我完美的讓你無路可走,其實我只是有一點可愛過頭……”
噗,門外的幾人看着某隻搖頭晃腦的唱着出來,一個個的都凌亂了。
即墨萌氣急敗壞的低吼,“墨寶,朕都說了,朕沒有臉紅!”
聞言,衆人更加的無語,皇上啊,您連脖子都紅了啊
“不許唱了!”
某隻唱的更歡,“感覺自己萌萌噠……想要和你麼麼噠……”
衆人嘆息,唉,這一對小冤家吆。
一夜無話。
第二日,蘭漓依舊如約而至,風姿翩翩,雖然穿的還是那一身墨色的軟袍,可是因爲臉上明快的神采,也顯得耀眼了,更襯得容顏如玉、溫潤生輝。
爲了不讓人瞧出不對勁,某隻還是上前去攙着進屋,他也垂眸掩下那漸漸點亮的光彩。
鍼灸服藥,兩人默契十足,做完這一切後,蘭漓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來,準確的遞給她,“送你的。”
某隻首先關注的不是眼前的盒子,而是他無誤的動作,“漓哥哥,你看的更清楚了一點是不是?”
蘭漓笑着點頭,“嗯,比昨日更好了些。”
“太好了。”某隻歡喜不已,這才接過盒子來。“這是什麼?”
“送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喜歡麼?”
只看透着神秘而古老氣息的盒子,她就莫名的喜歡了,等到打開,眸底更是一亮,“好漂亮的鐲子。”
看她毫不掩飾的歡喜,蘭漓心裡說不出滿足和幸福,聲音溫柔,“喜歡麼?”
“喜歡。”某隻拿起鐲子來,仔細的看着,那是一個銀製的手鐲,銀飾在古代不是很稀罕,可這件物事貴在它精緻的雕刻,還是極其有難度的鏤空雕法,鐲子面上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鷹,展翅高飛的姿態,讓人有種凌空自由的豪邁,尤其是那一雙鷹眼,是兩顆紅色的寶石,跟活的一樣。最詭異的是,鐲子散發着一種神秘的氣息,如同被施展了魔法一樣。
看她愛不釋手的摩挲着,蘭漓輕柔的解釋,“這鐲子叫雙鷹鐲,原本是一對,只可惜我只尋了這一隻來,另一隻不知在誰的手上。”
“嘻嘻,一隻就很好啊,很貴重吧?”
“還好。”蘭漓淡淡的笑着,只要她喜歡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某隻知道鐲子的背後定然不簡單,不過這會兒她也不急着問,一會兒問小玖便是,“那我不客氣的戴上了喔。”
“嗯!”蘭漓見她戴在了手腕上,白皙的肌膚上銀色閃光,還有一雙紅色的鷹眼奪目璀璨,他脣角勾了勾,才又提醒道,“寶寶,這個鐲子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功能。”
“什麼?”
“它戴在手上,可以查驗出一切毒物,無需用銀針刺入試探,離着十公分的距離便能感知變色,鷹眼會紅的如滴血。”
某隻一驚,“還有這樣的妙處?那豈不是鑑毒神器了?”
蘭漓含笑點頭,“可以這麼說。”若不然,當初敬平侯府也不會廢了那麼大的心血去尋這一樣東西。
某隻也懂了幾分,這寶貝想來是給他準備的吧?“漓哥哥,我覺得……”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想退下來,卻被蘭漓制止,“寶寶,這寶貝戴上就不能摘下來了喔。”
某隻低頭一看,果然,那鐲子一開始還是鬆鬆的,她還想着自己的手腕細,晃盪着不太好看,現在卻好像收緊了一樣,分毫不差的緊貼在手腕上,如同特意爲她打造的,她動了動,鐲子似是長在了她的肌膚上。
她眸底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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