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鼓半響,媚夕戰戰兢兢的總算是挽出一個成品來,對着鏡子裡的某隻小心翼翼的道,“墨小姐,夠驚心動魄嗎?”
某隻仔細瞧了瞧,驚喜的讚歎道,“艾瑪,果然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姐這麼一倒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了有木有?別說鳥兒了,自然界的一切生物都得給姐跪了啊!”
呃?媚夕茫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她是幹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玖嵐受不了的摸了一把汗,“小姐,您再不出去,那鳥兒不等您驚心動魄的出場,就等不及的飛走了。”
聞言,某隻噌的站起來,一臉的深以爲然,“對,對,速度去,來只鳥兒不容易,可不能放跑了。”
玖嵐,“……”小姐是真的不知道那鳥兒是宮裡的某隻派來看住她的嗎?
而媚夕瞪着人家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灑脫不羈的身姿背影完全和自己梳的髮型不搭配,她開始反省沉思,下一次要不要試試活潑調皮點的?
花樓的大門被敲的已經有點搖搖欲墜,秦豔茹一臉沉思的迎了出來,身後跟着四位姑娘,都還是沒怎麼睡醒的模樣,不過等到門打開,看見了門外站着的兩人,什麼瞌睡都沒了。
門外站着一男一女,穿戴的不是很精貴,卻也絕不寒酸,尤其是那長相氣質,一看便不是尋常之人,男子脊背挺直,眸光清亮,隱約有寒氣泄出,讓人不敢小覷,女子長相一般,不過那雙眼睛很是有神,門一打開,就滴溜溜的四下亂轉,還不過癮的不請自入,一邊往裡走,嘴裡一邊嘖嘖有聲。
“嘖嘖,這就是春來院?確定是花樓?而不是隨時會倒塌的危房?哎呀,這柱子都裂成這樣還在用啊,還真是頑固,哎呀,這院子裡還種着菜呢,讓我看看都有什麼,茄子,白菜,噗!還有豆角,這又瘦又長的是豆角吧,話說花樓的院子裡不是應該亭臺樓閣,百花盛開,這一處處的是什麼鬼?嘖嘖,真是開了眼界了……”
即冉一邊閒逛,像是在自家園子一樣的不生疏,還一邊摸摸打打的,最讓幾位姑娘受不了的便是那張吧啦吧啦的小嘴,沒完沒了的令人頭痛。
瑟瑟最是沉不住氣,指着她就不客氣的喊上了。“你誰啊你,我們花樓如何幹卿何事?”
憐玉雖沒有說話,可不悅的神情顯而易見。
書瑾端凝着臉,儘量平靜的道,“這位姑娘,若是嫌棄,請離開便是,這般挑三揀四,未免有失風度,還請謹慎言行。”
媚蝶甩了一下帕子,輕哼一聲,直接攆人,“這裡不伺候姑娘,你從哪裡來,還是回哪裡去。”
聞言,即冉這纔算是暫時停止點評花樓,看向四人,眼眸亮了亮,“嘖嘖,花樓寒酸破敗,裡面的姑娘倒是長得細皮嫩肉的,嗯,總算有點能拿的出手去的,哎呀,就是穿戴的太不講究了吧,哥,你快進來看看,有瞧上的沒有?”
聞言,四位姑娘的臉色更不好看,正想着開罵,門外站着的即珂終於開口,“在下即珂,裡面這位是在下的妹妹,名喚即冉,因爲仰慕春來院之名,特來投奔,還望這裡的媽媽給行個方便。”
說完,即珂還很客氣的微微抱拳行禮,那模樣神情……看的在場的人都眉頭一皺,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奇怪呢,
明明這人生的十分像個武夫,可偏偏言行舉止非得搞的像個酸秀才,這樣違和真的很想讓人惡寒啊!
那四位姑娘就都受不了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大清早的怎麼一下子來了兩個奇葩?
還慕名投奔?誰信啊!進門就把這裡貶的一文不值,只是哪家花樓安排的人來看寒磣她們的吧?
只有秦豔茹一個人皺眉想了想,再次確定了一遍,“你們兄妹二人真的是來投奔?”
“自然是的,不然來你這破破爛爛的花樓裡做什麼?嘖嘖,難道是與這些菜爲伍作伴?還是養雞養鴨……哎呀,這真的有雞鴨啊……”
即冉像是看到了新大陸,飛奔過去就想抓,爲了不踩壞種的菜地,所以那雞鴨都是關起來養的,她也不知道有門攔着可以打開,噌的就直接穿過手去了,木板像是形同虛設一般頓時碎裂。
這一招,驚呆了追上來的四位姑娘,憐玉捂住了嘴,書瑾面色一怔,媚蝶眨巴着嫵媚的大眼,瑟瑟不敢置信的指着她,“你,你……”
話還沒吐出,就看到即冉抓着雞脖子轉過身來,一臉的懊惱遺憾,“死了,這也太脆弱了,我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而已!”
噗!輕輕的碰了一下,還而已?那雞脖子斷裂的聲音她們都聽見了好麼?可憐的雞死的也太租不及防了。
咳咳,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花樓裡最貴重的雞就這麼死了?
幾位姑娘哪怕還忌憚她徒手穿梭木板的功夫,可看着那雞死不瞑目的樣子,她們也憤怒了。
秦瑟一璐袖子,就衝上去,“姑奶奶跟你拼了,給我的雞拿命來!”
媚蝶也甩着帕子,咬牙憤恨的往前跑,“今天你要是不給個交代,就別想走出春來院,老孃不發威,當我們都好欺負是不是?”
見狀,憐玉和書瑾再是溫和的性子也沒辦法袖手旁觀,她們擔心自己的同伴吃虧啊,於是,只好上前拉架。
頓時,幾個女人纏成了一團,其間還夾雜着一隻死去的雞,撕扯中,雞毛亂飛,畫面很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