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如果換做別人
我無措了盯着楚北訣看了會兒,也是覺得自己理虧,就低下了頭,等待着他發難。
但讓我詫異的是,楚北訣終究什麼都沒說,甚至幫我貼心的蓋上被子,輕聲安撫我,“還困嗎?還累的話,就多睡一會兒,現在還早。”
我擡頭詫異的看着他,這才注意到原本我昏迷之前,一絲不掛的身上只是披着毛毯的,此刻卻穿了浴袍。我想起我身上那些被第二人格故意使壞而留下的曖昧印記,如果我身上的浴袍是楚北訣幫我穿的話,他看到我身上曖昧吻痕的時候,是種什麼心態呢?
想想,都覺得有些難堪。
我靠在牀頭並沒有聽他的話繼續睡覺,畢竟現在我跟第一人格相處,實在是太過艱難,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決定先將誤會解釋清楚,雖然我是在某種程度上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但我還是想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
我擡頭柔柔的望着楚北訣,目光跟他的視線在空中相接,愣怔片刻後,開口道:“我……其實只是想知道韓斐魂魄的下落,纔會跟他做那些事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北訣眉目低垂,起初沒吭聲,許久之後纔看向我,道:“如果換做別人這麼要求你,你也會照做嗎?”
我愣怔住,沒明白他什麼意思,楚北訣沉聲道,“如果顧錦城或者陸楓說,知道韓斐的的事,但前提是你也得這麼陪他們,你也願意?”
我下意識皺起了眉,牴觸的看着楚北訣,壓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問。難道在他心底,我就是這種會隨意出賣自己身體的人?
我氣得不行,拳頭緊握,正想着說什麼,楚北訣再次輕聲開口道:“然然,其實對我來說,那個白癡,跟顧錦城和陸楓,其實沒什麼區別。”
我一驚,愣愣的看着他,這才反應過來,他這麼生氣的原因。雖然對我來說,第二人格跟顧錦城和陸楓當然不一樣,但對楚北訣來說卻不是,他在心底也並沒有將第二人格視爲自己的一部分。
我緊緊抿着脣瓣低下了頭,楚北訣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將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他,此刻卻耐心的給我解釋,他之所以不爽的原因。
我原本以爲他不爽了,就只會給我甩臉色,看現在看來並不是,雖然他最開始丟下我走了,最後卻還是不忍心將我一個人丟下,所以纔會回來,遇到困暈的我,繼而照顧我。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楚北訣對我濃濃的愛意。
雖然以前他也對我表過白,但說的再好聽,都沒有做得打動人。
彼此沉默了一陣子,楚北訣突然深深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頂,輕聲道:“小蠢貨。”
我擡頭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是藏不住的深情,騙不了人。
楚北訣將我放平在牀上,隨機也脫了外套躺在我了身邊,在我擡頭望向他的時候,他啞着嗓子輕聲道:“我一宿沒睡,再陪我睡一會兒吧。”
楚北訣將我瘦小的身子圈在懷中,我在他懷抱中乖巧的點頭,枕在他臂彎,卻又忍不住擡頭看向他。
不論是醒着的楚北訣,亦或是沉睡的楚北訣,都很帥,只不過沉睡時的他,身上少了那麼一絲絲戾氣,看起來特別好相處,也特別迷人。
想到他說自己一整晚都沒睡,我趴在他懷中就不敢動了,怕驚醒了他。但又忍不住想到,難道昨晚他睜着眼坐在牀邊守了我一夜?
那當時的他,在想什麼呢?纔會在我醒來後,變得不再憤怒。
我一點都不困,雖然目前的狀態很溫馨,但其實我挺怕我睡着再睜開眼,面對的就要是第二人格的那個變態,所以強逼自己不要睡,就那麼仰着頭靜靜盯着楚北訣的睡顏。
楚北訣一直睡了三個小時才轉醒,還好醒來的那刻,他習慣性的對我笑了下,讓我很快意識到還是睡着之前的他,一直提着的心,也總算能放下了。
我們一起洗漱,一同站在洗手間裡的鏡子前,我的目光下意識看向楚北訣,認真刷牙的他,都讓我覺得帥得不行。
突然很喜歡跟他一起起牀一起洗漱的感覺,這種感覺會讓我有真實感,第一次覺得我們真的是一對親密的恩愛夫妻。
套房裡很早之前就有過我的衣服,我也就沒被穿昨晚被另一人格撕爛的衣服,我們一起去酒店的餐廳吃了午餐,途中,我將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告訴了他,並且追問他是否知道韓斐的下落。
楚北訣皺着眉頭思索片刻後,卻對我搖了搖頭,甚至告訴我,連莫熙的行蹤都不知道。
我凝重的吐出口氣,就聽到楚北訣再次開口道:“然然,如果絕非必要,能別傷害熙兒嗎?畢竟她昏睡了這麼多年,小小年紀總會走歪路。我知道她曾傷害過你,但你能不能,別對她趕盡殺絕?”
我夾菜的筷子猛地頓住,目光盯着餐桌上的菜餚,心底雖然很鬱悶,卻又不得不勸自己,畢竟他們認識多年,楚北訣能撇開她多年前未過門的妻子而愛上我,已屬難得。他念舊情希望我放過她,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努力了這麼多年才找到辦法復活的人,不想她死,也是很正常的。
而我……
我想了想,覺得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別做得太絕。畢竟人命真的很珍貴,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只要,她別做得太過分。
這個沉重的話語讓我們沉默了好久,我沒什麼胃口的吃着飯,想到什麼,緊張的握住楚北訣的胳膊,在他望向我的時候,糾結了會兒,才斟酌着開口:“第二人格出來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他出來的時候,你能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這兩個問題一直是我所困惑的,而且現在第二人格變得這麼厲害,得找到方法剋制他。
楚北訣搖了搖頭,“應該是昏睡的狀態吧,對外界什麼都沒法感知,也不知道他佔着我的身體,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