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這麼看着我啊?你母親,不對,是你全家都得罪了本宮沒錯,不過,我可不會用這種方式去陷害你母親,這種方法也太噁心了些!我不喜歡。”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想說,陷害我母親的人,是我父親!”
魏瑜差點噴出來:“你什麼意思啊?”
“明日,我母親就要被處死了!臣妾今日求得皇上恩典,出宮去看了她。”裴如說。“母親告訴我說,那個廟裡的主事,是我父親買通了的。她說她瞭解我父親,他搞出這麼大動靜,目的不單單是想要她的命。”
魏瑜挑眉看着她:“是安陽郡主叫你來找我的吧?”
裴如沒有否認:“我母親讓我轉告你,我父親的目的,是想借這件事,重提那個剝奪女子財權的提案。她說……”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裴如也有些說不出口,但是,爲了她親孃的命,她還是說了:“她說,我父親從不將女人當人看。他這番在女人那裡受到的侮辱,一定會十倍、百倍地從女人身上收回來!”
魏瑜心裡一動,安陽跟裴英過了一輩子,想必比誰都瞭解他,她所掌握到的消息,八成是真的。
更何況,她如今面臨着生死攸關的境地。
魏瑜裝作漠不關心地問:“你母親還說什麼了?”
“她說,只要你能幫她洗白了,保她一命,也就等於保住這天下女人擁有財富的權利!”
魏瑜氣得夠嗆,讓她保安陽一命?
她犯賤麼?
“你說完了嗎?”魏瑜問。
“說完了。”裴如看向魏瑜,她發現,她看不懂魏瑜在想什麼。
“說完了就退下吧!”魏瑜真是一眼都不想多見她。
裴如站起來,卻是堅持問:“那你會不會保我母親一命?”
“你覺得呢?”魏瑜反問。
“你我都明白,若是那道剝奪女子財權的提案一旦通過,就等於斷了這天下多少女人的生路!”裴如說。“你是皇后,你不能不管!”
魏瑜冷笑說:“若是真如你所說,要解決它,並不是把她洗白就行了!更何況,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怎麼洗,也洗不白了!”
“你什麼意思啊?”裴如問。
“意思就是說,你母親安陽郡主罪大惡極,早就該死,一點不冤!”魏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般若寺幾十條人命,只讓她還一命,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魏瑜穿着皇后的織金龍鳳紋常服,雍容華貴地端坐在高位,渾身散發出一股凌人的氣勢。
裴如覺得,一段時間不見,魏瑜好像又不同了。
少了稚嫩,多了成熟與凌厲。
裴如強行嚥下嘴裡的苦澀和嫉妒,堅持道:“她有什麼罪?她沒有罪!她是被人害的!”
“書香,送客!”魏瑜懶得再聽她叨叨,轉身進屋去了。
“你不能不管她,她若死了,這天下的女人,都要倒黴!”裴如急慌慌地吼道。
“如貴妃娘娘,請吧。”書香說。
裴如卻不死心,仍然叫道:“皇后!魏瑜!那剝奪女子財產權的律法一旦通過,全天下的女人都會變成下賤的奴婢!你這般不管不問,你還算什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