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箜皺眉說:“姚先生,你教導過小女兩年,我跟你說實話,如果僅僅是爲了一份薪金,你還是別管女子學堂的事情了吧!”
“大人,難道,這招賢榜現在不生效了?”
“這倒不是。”任箜說。“只是……先生可能不知道,這女子學堂,就要撤了。”
任箜是個好心人。
“我知道,正是因爲它再不成功,就要被取締,所以,我纔要揭了這個榜。”姚念珍拱手說。“請大人允准。”
任箜皺了皺眉,說:“既然如此,三日之後,你來參加考試吧,若是能考過,我便可以任命你爲女子學堂的山長。”
“多謝大人。”姚念珍說。
離開府衙後,姚念珍徑直去了陳府,將情況告訴給了魏瑜。
“任箜……考試……”魏瑜眉心一動。
一般來說,這種官辦的學堂,任命山長都是需要考試的,倒並沒有不正常的地方。
但是,不正常的是任箜。
他是李元睿的人。
他會怎麼做?刻意爲難,還是秉公辦理?
姚念珍看魏瑜的表情,說道:“老師請放心,念珍不才,但自幼受父親的啓蒙,經史子集,四書五經,都略通一二,雖談不上博學,但通過考試應該沒有問題。畢竟,招賢榜上說了,目前女子學堂只招收十歲以下的童女爲試點。”
魏瑜看了她一眼,說:“你若沒有這點本事,也不能成爲金陵城裡最富盛名的先生。我只是擔心,任箜會刻意爲難。”
“任大人?”姚念珍搖頭。“娘娘放心,任大人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魏瑜挑眉。
“弟子幾年以前,到任大人府上做過西席,任大人此人……”姚念珍那白板臉再次浮現出不一樣的表情,說:“是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魏瑜倒是沒想到,姚念珍對任箜的評價還挺高。
“是。”姚念珍一臉篤定之色。
“希望他一如既往吧。”魏瑜笑了笑。
禹州城,勤政殿。
勤奮的火靈鳥再次抵達,李元睿手裡拿着東方燕傳來的書信,上面寫着姚念珍揭了女子學堂招賢榜的事情:“……姚念珍乃皇后娘娘學生,臣任箜請聖上示下,是否該應允?”
李元睿提筆寫下御批:此事,明顯爲皇后授意。你遵照知府車若水的意見行事即可。無論如何,你要保證——
“皇上,雲才人求見。”張九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李元睿將手裡的紙條順手壓在奏章下,說道:“讓她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身簡單白衣的雲若,端着碗羹湯,如同一朵輕飄飄的雲朵飄了進來。
“皇上。”雲若叫道。
“雲若,你怎麼來了?”李元睿問。
“都這麼晚了,皇上還沒回去安寢,雲若擔心你餓了,所以親自熬了這碗黃芪香菇雞湯給你吃。”
“我不餓。”李元睿柔聲說。“這些事自有宮人去做,何須你這從未下過廚房的人親自動手?”
“皇上!”雲若走到他旁邊,嬌嗔道。“以前,我看皇后給您做過這道羹湯,你很是喜歡,所以找了昭和殿廚房的王媽媽,特地跟她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