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點頭。
“後來,跟着你去金陵的幾個奴才回了宮,我們方纔知道,你收到的那封信,根本就不是皇上寫的那封。想必……是傅九發現了火靈鳥的蹤跡,給換掉了。”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在行動了。”魏瑜很是傷感地說。“只是他恐怕萬萬想不到……最後的結果,竟是他親手把大哥推到了現在的境地……”
看她一臉黯然,葛深雲說:“你別擔心,皇上已經答應你不殺他。他不會有事的!”
魏瑜點頭。
勤政殿。
龍時久有些嫉妒地看着李元景。
他其實很恨他。
當年,他被李元景陷害,落入天牢之中,嚐遍了各種刑具,幾度邁入了鬼門關。那一年的時間,成爲他終身的噩夢。
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那些都還給他。
但是,眼前的李元景,即便已經淪爲階下囚,即便戴着腳鐐手銬,但是,他就那樣平平靜靜地站在殿中,卻依然有種高貴不可侵犯的感覺,彷彿他不是囚犯,而向來都是這皇宮的主人一般。
派人去催了皇上,他總算來了。
咳咳,又抱着晗樂小公主。
皇上可真不容易,處理國家大事的同時還要帶孩子。
如今皇后回來了,肚子裡又多了一孩子,龍時久真擔心皇上別累壞了。
李元睿坐在主位上,衆將領都向他行禮。
但李元景沒有,他還是站在那裡,淡淡地看着他。
“龍時久,把他的腳鐐手銬都卸了。”李元睿說。
龍時久有些不樂意,但還是照辦了。
沉重的枷鎖落地,李元景頓時感覺好受多了。
“你們都退下。”李元睿又說。
於是,衆將領都退下,關上了門。
李元睿起身走到他面前。
時間的流逝,並沒有在李元景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都有白頭髮了,李元景比他大好幾歲,卻依然風采如舊。
這種風采,曾經讓朝野內外盡數傾倒和信服。
也讓魚兒看到他就心生歡喜。
所以,他從來都很討厭李元景。
“蕭齊已經告訴我了,你是自己綁了自己,再讓他護送,裝作直接從金陵護送魚兒回來的,是嗎?”李元睿問。
“沒錯。”
“那你打算如何?把朝中舊部,青藤會據點,反攻計劃和時間通通都招出來,還是……僅僅是另一個陰謀的開端?”李元睿銳利的眼神審視着他。
李元景沒說話,看起來,他並不打算開口。
李元睿笑了笑:“其實,殺了你,方纔是一勞永逸。沒有了你的號召力,傅九撐不了多久,反對勢力自己就分崩離析了!”
“大概是吧!”
“不過,我已經答應魚兒不殺你。那便不會殺你。我希望你能招了,也可免受皮肉之苦。”李元睿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我想,龍時久應該很期望親自審一審你。”
李元景說:“你若能答應我不追究他們,我可以告訴你。”
“不追究?”
“對,無論對我的舊部,還是對青藤會,你若能不追究,我可以告訴你。”李元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