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一幕幕,魏瑜心裡就無比煎熬,哪裡還有心思看那些歌舞節目?萬年不變的瞌睡也消失無蹤,只瞪着雙毛絨絨的眼睛,呆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烤乳豬發呆。
“乳豬都被你看得臉紅了。”李元睿在她耳邊說。
魏瑜看了李元睿一眼,發現原來他也會講冷笑話。
“你不妨趁她出去的時候,也跟過去找她說說話。你一個人在這心虛愧疚有什麼用?”
“說……說什麼啊?”
她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一來她與昭歌究竟有些什麼情分,她根本不清楚;二來,昭歌已經發誓再也不見自己……
“至少開導開導她。”
“怎麼開導?”魏瑜問。
“自己想。”李元睿面無表情地說。
“……北樑的氣候怎樣?”她首先想到了天氣,會不會是塞外風光,份外明媚的感覺?
“冬天滴水成冰,夏天能將人生生曬成人幹,身體嬌弱些的姑娘家去了,很難受得住。”李元睿回答。
撒哈拉沙漠麼……魏瑜立刻想起一輩子只洗兩次澡的傳說,打了個冷顫。
“那,他們是爲北樑王求娶王后嗎?”
“嗯。”
“北樑王多大了?長得如何?”
“五十五。長得像田七街對街那個打鐵的。”
!!
魏瑜的心直接沉進了泥潭:“都五十五了,難道北樑國沒有王后嗎?”
“北樑王后已經薨逝,所以,使團來求娶的,乃是北樑國繼王后!等北樑王死了,依照當地風俗,她會被北樑新皇納爲妾室。”李元睿說。
氣候惡劣,五十五,打鐵的,繼王后,老子用完兒子用......
“……那你讓我怎麼開導安慰她?”魏瑜崩潰了。
“自己想!”李元睿夾了一筷子烤乳豬放進她盤子裡。“你不是天資聰穎,舉一反三,可意會不可言傳嗎?”
尼瑪,你纔是個舉一反三的……
今年的菜譜中,流食比較多,不多時,昭歌就跟太后說了句什麼,帶着兩個丫頭起身往外走去。
魏瑜也趕緊起身,跟了出去。
交泰殿旁就有淨房,魏瑜快步趕過去,堵在淨房門口。
當李昭歌出來的時候,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一個冷漠,一個歉疚。
但都在互相打量對方。
“昭歌……”魏瑜艱難地開了口。
李昭歌回答:“借過。”
“……昭歌,我有話想跟你說……”
李昭歌那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我不想聽,讓開!”
“我只說一句,我想幫你。”這談話,真夠言簡意賅的。
李昭歌卻冷笑:“幫我?你?”
“我雖無足輕重,但是,我們總要嘗試一下。”魏瑜說。
“不用了。”她從魏瑜身邊走過,留下淡淡的冷香。
失魂落魄地回到席間,這天晚上守夜,魏瑜奇蹟般地沒有打瞌睡,一晚上都心事重重。
無意中擡頭,卻對上了溫錦的眼睛,她一臉擔憂之色,魏瑜衝她扯出個難看的笑容來。
不一會,她又覺得有道火辣辣的眼神在看她,順着看過去,就看到李昭月也在看自己。
四目相對,李昭月甜甜地笑了,那眼神,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魏瑜不跟她一般見識,別過頭去,卻又一眼對上李元景,他臉上帶着萬年不變的溫文笑意,眼裡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深沉之色。
魏瑜趕緊轉頭,卻又發現李元睿正拿警告的眼神瞅着自己,她忙衝他露出個傻傻的笑容,以示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