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一直包圍着睿親王府。
然後,整個禹州城裡都開始動盪不安。
再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禁衛又撤走了。
大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圍不圍王府都無所謂了,反正,李元睿不在裡面,魏瑜也不在裡面。
從她被抓走,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十天。
就在昨天,幾個黑衣人將他們三人接到了這裡,命令他們保護王妃。
他們本來還納悶,王妃在哪?
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魏瑜。
深雲山莊一如既往地鳥語花香,靜謐安寧。
只有屋頂上那幾乎跟瓦片融爲一體的黑衣人,還有高度戒備的劉水他們,能讓人感覺到氣氛的緊張。
魚兒洗去一身的稻草屎尿味,換上了衣服。
身上舒服多了,心裡卻如緊繃的弦,一夜無眠。
第二天,開始有人傳遞消息回來:睿親王勤王成功,皇上無恙,太子逃跑。
第四天上,葛深雲回來了。
他說,大局已定。
“父皇呢?他怎麼樣了?”魏瑜問。
葛深雲有些詫異地問:“我以爲你會先問李元睿怎麼樣了。”
魏瑜一愣:“他難道出事了?”
“沒事!不過,難道你不是應該先關心他的嗎?”
“你不是說,大局已定嗎?”魚兒說。“快說,父皇呢?”
葛深雲搖頭:“我親自看過,救不回來了,頂多十天八天的時間。”
“太子呢?”
“逃了。”完了他又追加了一句:“李元睿已經派人全力捉拿。”
“元睿他可有受傷?”
“有,不過不礙事。”
“你的手呢?”
“也不礙事。”
魚兒點點頭,表情卻依然很沉重。
“你的表情看起來很沉重,在擔心什麼?”葛深雲目光灼灼地問。
魚兒躲開他的眼神,回答說:“我擔心皇上的身體。”
“你就不擔心你自己?”葛深雲問。
“我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
“太子掌握了禹州的十萬駐軍,又有楊充截斷了唯一一條進禹州的官道,你以爲你那英明睿智的夫君,靠什麼阻擋住了十萬精銳的進攻?三萬城防兵嗎?”
魏瑜不說話。
“他跟裴英談成了條件,雖然具體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你如此冰雪聰明,該猜到了!”
魏瑜看了他一眼,卻是笑了:“無論什麼條件,反正不會是讓裴如做皇后。”
“哦?爲何如此肯定?”
“因爲他說過,要封我做皇后。”
“……”葛深雲一臉無趣地看着她:“跟你說話,越來越不好玩。的確不是讓她做皇后,而是……裴英封王!”
“封王?”魚兒詫異地問。
“嗯,以勤王之功,封世襲王。”葛深雲說。“這代價,比一個皇后可要重多了。可見,李元睿對你果真是情深意重。”
魚兒皺眉不語。
裴英在朝中的勢力本就隻手遮半邊天,如今,恐怕更是火上烹油,功高震主了。
“真的是太子給父皇下毒嗎?”魚兒又問。
葛深雲搖頭:“已經審出來了,毒,是雯妃下的。不過,他身處在那樣的位置,不管是不是他,都一樣。”
雯妃,是李元華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