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不置可否。
“所以,我覺得,娘娘之所以設立女子學堂,其實原因很簡單,您就是想要讓這天下的女子們過得更好一些而已!就如您闖了刑部大堂,制止了女子財權的提案一樣。”姚念珍說。
魏瑜冷笑了一下,對她說:“過去,的確是。”
“過去?”姚念珍端着茶杯的手一緊。“那麼,現在呢?”
“現在。”魏瑜的眼神冰冷,卻又隱藏着炙熱的憤怒。“現在,我就準備行那顛覆朝綱之事!”
姚念珍呆呆地看着她。
“有人說,我要保護女人的利益,就勢必損害到男人的利益。”魏瑜說。“而皇上代表的,是男人的最高利益。所以,我若繼續堅持下去,就等於與皇上作對,與這個男人主宰的世界作對,是顛覆朝綱。你覺得對嗎?”
姚念珍搖頭:“天下皆知,娘娘與皇上伉儷情深,說這種混賬話的,都是不瞭解真相胡說八道!”
“是皇上說的。”魏瑜加了一句。
“啊!”姚念珍啊了一聲。
魏瑜看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問道:“怎樣,你敢嗎?”
姚念珍想也不想地說:“敢!”
“答應得這麼快,可見的確是報仇心切。”魏瑜說。“但是,這個女子學堂的山長,不是那麼好做的。”
“我知道。全國重鎮,甚至連天子腳下的禹州城都做不起來,可見的確很難。”
“不!在我看來,要做起來其實並不難!只不過,主事的都是男人,沒有人真正用心去做而已!”魏瑜說。“我所說的不好做,指的是,在這種時候,你若將金陵的女子學堂辦起來了,就等於給天下的女人豎起一面反抗男人壓迫的旗幟……凶多吉少。”
“娘娘,我姚氏一族被丁汝言陷害與左權一黨,被判全族男子斬首,女子爲奴爲妓。如今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別說一個女子學院的山長,就算真的顛覆朝綱又怎樣?只要能報了仇,讓丁汝言身敗名裂,失去一切,哪怕犯了誅滅九族的大罪,我姚念珍孤身一人,又有什麼可怕的?”她的表情越發地生動起來,眼睛亮得驚人。
魏瑜凝視着她,點頭說:“好。皇上下了聖令,三個月之內,女子學堂若再無成功的案例,就要取締。所以,事不宜遲,你立刻去吧。”
姚念珍站起來就要走:“城裡的告示欄上還貼着招女子學堂先生的招賢榜,學生立刻揭榜去!”
她直奔金陵府外的告示欄,揭了那個貼了好幾個月無人問津的招賢榜。
告示欄旁站着衙役,見狀將她帶到了主管此事的任箜面前。
任箜卻是認識姚念珍,一見到她就滿臉堆笑地說:“這不是姚先生嗎?你……”
他大概是想問“你怎麼來了”之類的話,看了看她手裡拿着的東西,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問:“你揭了女子學堂的招賢榜?”
“是的,大人。”姚念珍點頭:“我來應徵,做女子學堂的山長。還望大人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