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壞祭祀,黃連水,都只是她的藉口而已。
她要做的,就是要把裴如和裴雅埋在宮裡各處的眼線,一個不留地連根拔起!
這一番問下來,在場中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位如貴妃娘娘的膽子可真不小。
不僅東西十二宮,每宮都有她們姐妹的人,而且,她們還把手伸到了勤政殿!
只不過,前殿都是張九福的地盤,她們無力,也不敢在勤政殿搞什麼鬼,但是,那邊有個掃院子的粗使奴才,卻是被她們收買了的。皇上什麼時候回後宮,什麼時辰去前面御花園走走,那人都如實稟告給瞭如貴妃。
當然,除此之外,還審出許多意料之中的東西來。
例如,當年宋香織的胎,是如何給她下藥,讓她生出兒子來沒幾天就死了……
例如,裴如暗中跟欽天監前國師見過面,但是知春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
例如,指使宮女春桃給馬悅蘭出主意,讓她借晉康冤枉魏瑜,後又將春桃殺了滅口;
例如,天機石事件的時候,裴如和裴雅故意指使劉文鴛去告訴懷孕的魏瑜,意圖令她着急之下流產……
……
一樁樁害人的勾當,聽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但是魏瑜知道,知春只是個宮女,這其中還有許多隱秘的事,是知春不知道的。
翠珠交代的要少得多,但是裴雅在內務府,卻是培養了一個副總管出來,那黃連水和加了鹽的酒,這就找到主了!
負責記錄的書記官也是個人才,羅易問完話,他的供詞也寫完了,讓兩人按了手印,立馬就遞到了魏瑜的手裡。
魏瑜看到那一長串的人名,一長串的罪名,微笑着對羅易說:“羅獄官真是個人才,難怪皇上倚重你。”
“娘娘謬讚了。能爲娘娘效犬馬之勞,是微臣之幸。”羅易垂頭說。
魏瑜沒說什麼,說道:“李楠,走吧。”
“是。”李楠跟着她離開了刑房。
到了外面,魏瑜叫道:“李統領。”
“微臣在。”
“那個羅易,以前施針刑的時候,也不解開護手鍛甲嗎?”魏瑜突然問。
李楠卻是一臉茫然:“這個,我沒注意過。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只是感嘆,他扎針的技藝精湛。”魏瑜說。“哪怕是我哥哥,跟人扎針的時候,也是要淨手,並摘去扳指等物,以免出現誤差。”
李楠冷笑:“他如何跟皖國公比?皖國公那是救人,他是殺人!粗暴一點殺人,和小心翼翼地殺人,有什麼不同嗎?”
魏瑜微微一笑:“你好像不太喜歡他?”
“喜歡不起來。”李楠說。
“這個人的功夫有多高,你可知道?”
“沒見他跟人打過。”
“多關注此人……”魏瑜說。“但要極爲小心。”
“您覺得他有什麼問題嗎?”李楠問。
“只是有一種感覺。”魏瑜皺眉說。
“什麼感覺?”
“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似的!”
“娘娘您本來就見過他。”李楠說。“他向皇上毛遂自薦那次,您也在。”
“我不是說那次……反正你暗中留意他就是。”
“……好,微臣會好好留意他。”李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