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幹什麼?”魏襄突然出聲,臉色有些陰沉。“都沒事幹了嗎?”
太醫們頓時如鳥獸散。
“從沒見過太醫令這個表情。”
“好可怕的感覺……”
“心裡肯定也不痛快,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太醫們紛紛竊竊私語。
入夜之後,良王府。
“是你讓徐日升說什麼‘妖星衝月’的?”裴英躺在牀上,問旁邊的夫人安陽郡主。
安陽郡主的年紀雖然四十多了,但是,當年在禹州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至今風韻猶存。
“嗯。”安陽郡主閉着眼睛,嗯了一聲。
自從安陽郡主年紀漸長之後,裴英基本上就只到年輕的侍妾那裡過夜。來主屋也只是有事相商。
今晚又是這樣,雖然睡在一個被窩裡,卻只是蓋着被子聊天。
“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裴英又說。
他的語氣中,充滿着淡淡的責備。
安陽郡主驀然睜開眼睛:“什麼意思?”
“這話該我問你纔對!”裴英說。“皇上寵愛她,你卻偏要跟她過不去,你是什麼意思?給皇上找不痛快?”
安陽郡主一下子坐起來:“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着如兒和雅兒受委屈?”
“你這樣做,只會讓她們更委屈。”裴英淡淡地說。
安陽郡主聞言,心裡狠狠地地痛了一股,那是她的女兒啊!
“那你說該怎麼辦?”她的語氣很是陰沉。
“皇上要寵愛哪個女子,豈是你我可以左右的?爲什麼要去想怎麼辦的問題?”裴英低沉的聲音平穩至極。
“你就沒想過,一旦那個女人得勢,我們如兒和雅兒在宮裡的日子該怎麼過?”安陽郡主的聲音卻略顯急促。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只要她們安安分分的,有我在,皇上不會動她們的!”
安陽郡主急了:“那,你就眼睜睜看着魏氏做皇后?看着她生的兒子繼承皇位?”
這回,裴英也坐了起來:“夫人,我跟你說過,凡事滿則盈,過則虧。現在這樣就很好。想的太多,只會自招其禍。”
安陽皺眉:“那魏氏——”
“那魏氏是皇上嫡妻,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做了皇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反正你我都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封如兒爲後的。”裴英打斷安陽郡主。“至於太子之位,皇上還如此年輕,現在沒有必要想這些。”
“可是,如兒和雅兒,對那魏氏極爲不喜,她們——”
“你找機會進宮一趟吧。”裴英說。
“幹什麼?”安陽郡主不解地問。
“跟她們說,讓她們只管在宮裡安安分分地做皇妃,好好教養孩子即可。切不可胡亂行事,給人留下把柄!”裴英說。“尤其是雅兒,凡事沉不住氣,爭強好勝,你要好好囑咐她。否則,若是出了什麼事,就休怪爲父的心狠!”
安陽聞言,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說道:“老爺,你怎能這樣說?她們可是你的女兒!”
裴英耐着性子說:“我跟你們說過很多遍道理了吧?怎麼還是不明白呢?皇上本就忌憚我,你們若是做些爭寵傷人的事情,正好給他授之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