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郭玉龍冷靜下來的時候,不自我無限膨脹的時候,他還是能掂出自己幾斤幾兩的。[ ~]
他們老郭家,跟鍾家是表了又表的遠親。如果不是他們一家巴結得緊些,恐怕鍾家早跟他們家斷了來往。
難得鍾愷雄和於美人夫婦,對阿龍阿鳳這對雙生兄妹青眼有加,時常叫他們去“留餘園”玩兒,並不時給些好處。
可如果郭玉龍跟楚情前夫的妹妹好上了,鍾愷雄肯定會覺得這門親戚顯得尷尬。那麼,郭玉龍以後還能登“留餘園”的大門嗎?
郭玉龍越想越覺得,不能再跟常莉交往下去了……像她這樣空有幾分姿色的小家碧玉,一抓一大把,他何必單戀她這一枝花?
郭玉龍是個沒耐煩性的人,如果煩了常莉,連她在他家裡過一夜,他都不能忍受。
他曾聽馬芳芳說,常莉她媽非常厲害,跟母老虎似的。這要是讓常莉她媽知道,她閨女在他家裡過了夜,還不賴上他啊?
郭玉龍想到如此種種,再也坐不住了。他過來推常莉,叫她回家。常莉早就睡着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郭玉龍豁出去了,他給常莉穿好外套,把她的皮包往她脖上一套。隨後他一哈腰,把常莉抱了起來。
好在他住的公寓有電梯,直通地下車庫。他抱着常莉來到地下車庫,打開後車門,把常莉塞到了後座上。
“重死了!”
郭玉龍抱怨着。他活動了活動手腕,隨後上了車,向常莉他們家駛去。
來到常莉家樓下。郭玉龍按動了單元門的門鈴。
恰好是常勝應的門。
“常先生,你妹妹喝多了,我給你送回來了。”郭玉龍沒好氣地說。
常勝沒說話,掛斷了通話器。
不一會兒。【葉*】【*】常勝乘電梯下來了。他一看來人是郭玉龍,就沒有好臉色。
“我妹妹怎麼了?”常勝問。
郭玉龍不想跟常家保持什麼友誼,所以也不想多客氣。他把後座車門打開。用嘴向裡面一努,說:“她在酒吧喝多了,我正在那裡,就給你送回來了——你瞧了,她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我跟她可是什麼事都沒有!”
常勝雖恨妹妹不懂事、不爭氣,可一向是愛護妹妹的。現在聽郭玉龍說話。語氣裡全是貶低常莉的意思,氣就不打一處來。
常勝先沒管常莉,他走近郭玉龍,面對面地看着他,問:“姓郭的。我問你——你跟我妹妹,是不是在處對象?”
“沒有!”郭玉龍連忙聲明,說,“我和常莉只是普通朋友,什麼事都沒有過!”
常勝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傻妹妹,讓郭玉龍耍了第二次,人家又不要她了!
常勝的怒火“騰”地就冒起來了。他二話不說,一手揪住郭玉龍的脖領,另一隻手揮拳。衝郭玉龍的面頰狠狠打了過去。
這一拳打得真叫狠,郭玉龍向後倒退幾步,倒在了地上。他的半邊臉當時就腫了起來,鼻也出血了。
郭玉龍其實就是個少爺羔,哪經過這陣仗?他一摸自己的臉生疼,再一看手上沾滿了血。嚇得他在地上又向後退了幾步。
常勝本想再給郭玉龍幾拳,但他一看郭玉龍這“矬”樣,就懶得再下手了。他從後座上抱起妹妹,對郭玉龍“啐”了一口,說:“以後別再招惹我妹妹。”
說罷,常勝轉身要走。
郭玉龍見常勝沒有再打他的意思,他的膽氣又回來了。他衝着常勝叫道:“你跟我能耐什麼啊?有本事你打鐘斐去,人家把你老婆都睡了!”
常勝一楞,問:“你說什麼呢?”
郭玉龍連滾帶爬地起來,拍拍身上灰,說:“人家楚情跟你離婚了,就要嫁入豪門當闊太了!”
“你是說楚情?”常勝追問。[ ~]常勝剛纔聽說有人睡他的老婆,他還以爲指的是劉伶,因爲劉伶是個生活作風開放的女。哪知道,郭玉龍說的卻是楚情。
郭玉龍沒回答,他匆忙上了車,說:“小爺懶得跟你這笨蛋廢話;等常莉醒了,你問她!”
說完,郭玉龍開車走了。
……
楚情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她從家裡出來時,就一直頭暈暈的。
到了“留餘園”之後,她更不好受了。不僅頭暈,而且想吐,站也站不穩。
於美人忙讓她在小客廳的美人榻上躺下來,又問:“是不是懷孕了?”
楚情羞愧得差點鑽到榻底下去。
因爲醫生囑咐過,她最好等身體恢復一段時間之後,再考慮懷孕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想讓自己來個奉成婚。於是自從她偵測到有排卵開始,就一直注意避孕。
所以她知道,自己不是懷孕。
於美人派人把家庭醫生叫了來。
醫生經過一番仔細檢查,楚情當然不是懷孕。而楚情不舒服的原因,竟然是那杯咖啡惹的禍!
醫生說:“楚小姐是因爲喝咖啡,喝‘醉’了。”
“咖啡還能喝醉?”大家都很驚奇。
醫生解釋說,咖啡能刺激人神經興奮,太興奮反而可能導致血供氧不足,尤其是引起大腦缺氧,所以人會像喝醉了酒一樣難受。
“哦,原來是這樣,太興奮引起的頭昏。”大家這才明白。
楚情更加羞慚——因爲剛纔在家裡跟鍾斐“運動”過後,鍾斐也是這麼打趣她的。
醫生又問及楚情的飲食。
楚情很不好意思地告訴醫生,她在節食減肥。
醫生說:“難怪——你一天沒吃東西,空腹喝杯咖啡,當然更容易不舒服了。”醫生建議楚情不要節食了,她說,“楚小姐,您不算胖,女人有點脂肪很正常,對以後懷孕生育有幫助。”
楚情無比羞愧地答應了。
鍾斐心疼楚情,他用手指戳着楚情的頭,說:“看你以後還敢臭美?臭美什麼啊,就算你胖得像頭豬,我也不嫌你。”
楚情本來就覺得丟人,她哀求地看了鍾斐一眼,說:“你別亂講,我以後好好吃飯就是了。”
晚飯的時候,楚情吃了點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她的頭也不昏了,也不覺得噁心想吐了。
晚飯過後,楚情來到二樓的更衣室,試穿結婚時的禮服。
禮服一共有十八套,一套正日穿的大婚紗,八套西式晚禮服,三套西服套裝,還有三套中式禮服,以及三套旗袍。
這十八套禮服,分別來自中、法、意、美,幾位著名服裝設計師的工作室,都是高級定製。
這可比訂婚的時候,只有兩套禮服,熱鬧多了。
前些日,楚情聽於美人的貼身女傭,給她讀禮服的目錄,當時“震驚”了——這麼多衣服,還不得讓她穿一輩啊?
哪知道,於美人還嫌不夠。她說,反正已經把楚情的身量尺寸,給了那些工作室,讓他們給楚情製作一年四季的衣服。如果婚禮時不夠穿的,就用那些衣服應付一下。
楚情不明白,難道婚禮那天要換這麼多套衣服?
後來她看過婚禮流程才明白,原來除了正日外,她和鍾斐還要出席若干場重要的儀式和宴會,十八套禮服真心不多。如果趕上那天的天氣與衣服不配合,還真要換其他衣服來應付一下。
楚情當着於美人和鍾斐的面試穿禮服。還好,今天不是讓她把所有衣服都試了,只試中式禮服和旗袍。
旗袍是最考身材,也是最襯身材的了。幸虧楚情前些日減了肥,她穿上旗袍後,曲線玲瓏,雙峰高聳,婉約嫺靜的氣質裡,有一種入骨的柔媚和性感。
“這件旗袍真漂亮!”於美人拍手稱讚。
鍾斐在旁邊更是看得垂涎欲滴。他湊近楚情,小聲說:“小情情,不許再減肥了——這樣的身材正恰當!”他生怕她把那對36D減沒了。
楚情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腹卻猶豫,說:“是不是還不夠平?”
鍾斐把手覆在她小腹上,笑道:“太平了,大家都恨不得你鼓起來呢。”
楚情害羞,拍開了他的手。
鍾斐當着母親和一衆女傭的面,也不好放肆。他故作正經,說:“真不許再減肥了啊!十八套禮服呢,你再瘦了,誰老是幫你改啊!”
楚情爲難,說:“那如果我控制不住,到時候真胖得像豬,穿不進去了,怎麼辦啊?”
於美人在一旁笑道:“小情你別怕,哪怕是前一天尺寸不合適,都可以改的。”
她又吩咐身邊的女傭阿秋,說:“阿秋你記下來,這家的旗袍做得不錯——我和小情各要兩件夏天穿的旗袍,就在他們家訂製……”
於美人新換的貼身女傭,名叫阿秋,忙把夫人的吩咐記了下來。
因爲楚情剛纔不舒服,於美人今晚不讓楚情走了。她讓鍾斐陪着楚情,歇在偏樓的客房裡。
鍾斐和楚情歇下後,鍾斐又問楚情還有沒有不舒服。
楚情說現在全好了,剛纔應該就是喝那“狗屁的貓屎咖啡”的原因。
鍾斐笑道:“你知不知道,剛我還以爲小六給你在咖啡中投毒了呢,害得我差點兒讓人把小六控制起來。”
“又亂講。”楚情嗔道。
楚情想起自己爲什麼會跑到裘梓楓家喝咖啡,還不是爲了躲郭玉龍兄妹鬧的?哪知躲來躲去,最後還是沒有躲過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