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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嚴格地說,這是謝沐陽和謝承陽第三次接吻。

前兩次不是蜻蜓點水,就是沒有經驗的胡舔亂咬,談不上情調,所以這次,當謝沐陽的舌頭輕輕撬着謝承陽的牙齒時,謝承陽有片刻恍惚。

他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在小學門口買滷雞腿,那時一隻雖然只要四毛錢,卻也是他一個星期的零花。

錢不夠,謝沐陽就幫他添,買來後死活要和他一人一半。

明明只添了八分而已。

他讓謝沐陽先吃,小心翼翼又有些緊張地盯着他,生怕他咬得太多。

謝沐陽還算守信,說一半就一半,連雞腿皮都啃得整整齊齊。

說起來也許那時候他接過來繼續咬的時候,多多少少吃到了謝沐陽的口水,所以纔會在這種時候想起那種陳年往事。

他從來都不覺得謝沐陽的口水噁心,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以後,還多次製造間接接吻的機會,喝同一罐飲料,用同一只漱口杯等等。

那些小動作都成爲後來收藏起來的秘密,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

如今那個和秘密一起存在的人正以對待情人的方式吻着自己,一隻手攬在他腰後,一隻手扶着他的頭,舌頭像數數一樣從牙齒上一顆顆滑過。

謝承陽下意識地閉上眼。

謝沐陽輕笑了一下,含着謝承陽的脣說:“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纔會閉眼呢。”

謝承陽沒有睜開,問:“怎麼?”

“你好像很緊張……”

謝承陽聽了,將兩隻手溜進謝沐陽的T恤裡,從腰部一直摸到他的背上,牢牢地貼着,帶着勾引的味道,一下下地向下撫弄。

謝沐陽打了個冷戰,“喂。”

謝承陽依然閉着眼,舌頭迎上去,在謝沐陽的脣角勾了一下,兩隻手也沒閒着,在謝沐陽四角褲褲帶周圍來回遊移,“你剛纔說誰緊張?”

謝沐陽頭皮發麻,下半身蠢蠢欲動,呼吸變得粗重,咬了謝承陽的舌頭一口,“別惹我!”

謝承陽吃痛,縮回了舌頭,嘴也離開。

看着謝沐陽連脖子都紅起來,心裡立刻就樂開了花,“哥,wǒ men去牀上。”

謝沐陽嚥了咽口水,“你真想好了?”

謝承陽大笑,“怎麼?不會做?我可以教你啊……”

他知道絕大部分男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反應強烈,謝沐陽也不會例外。

果然,謝沐陽下一個動作就是怒氣衝衝地把謝承陽撈起就往臥室走,謝承陽一邊半靠着他一邊感嘆這傢伙力氣真大。

上了牀,謝承陽主動爬到中間去坐好,好整以暇地看謝沐陽在牀頭櫃裡翻來翻去。

翻了半天翻出個安全套和一支管狀物。

謝承陽看清那是什麼,臉色有些變,“你怎麼有這東西?”剛纔還有些擔心,擔心自己什麼都沒準備,無論是誰做0號都會有點困難吧。

結果謝沐陽的臥室裡居然有裝備!?

謝沐陽捏着那兩樣東西爬上牀,“我買的……我……”

“你早猜到會有今天?”謝承陽撇撇嘴,“果然很有自信嘛。”

謝沐陽聽出他話裡帶刺,手忙腳亂地把他抱住,“不是的,我只是……我買這個只是……”人一慌,思維就不聽使喚,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些東西的確是爲了有一天能和謝承陽親熱而準備的,但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他老實交代。

謝承陽強忍住笑意,“那就是爲別人準備的?”說着故作厭惡地動了動,作勢要下牀,“我沒興趣在你和別人做過愛的地方做。”

謝沐陽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雙手一用力,把謝承陽摁倒,“你耍我!”

百分百的肯定語氣。

謝承陽盯着上方那張略帶怒氣的臉,暗歎——他果然還是瞭解我的。

謝沐陽沒兩秒鐘就緩和下來,一隻手輕輕碰了下謝承陽的臉,喃喃地說:“如果痛就說,我會停下來。”

謝承陽恍恍惚惚地眨了眨眼,“是……我在下面?”

謝沐陽上脣咬下脣,“如果,如果你不願意……”放在對方臉上的手有些發抖,“如果你不願意,我……我在下面也可以。”

謝承陽心口一陣發熱,又眨了眨眼,努力笑了笑,裝出一副流氓樣,“哦,原來你果然不會……”

話沒說完,謝沐陽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胸口的呼吸被阻截掉一半,謝承陽張開嘴深呼吸了一下,眼眶裡潮潮地。

“承陽,承陽承陽承陽。”

在肩頭不停親吻的人一直含糊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

夢過無數次的場景。

謝承陽覺得自己快管不住眼淚了。

沒多久,謝沐陽將自己和謝承陽扒得一絲不掛,昏暗的檯燈下,兩具糾纏在一起、顏色深淺不同的赤囧身軀上鍍着同一種光華。

被握住的地方早就充血發硬,那人一快一慢地擼動着它,頑皮的手指偶爾觸碰頂端,讓他渾身通電般地舒服。

謝承陽閉着雙眼,集中精神,想盡快在這既享受又折磨的律動中找到釋放的那一點,謝沐陽卻吻着他說:“別急,wǒ men一起。”

謝承陽猛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消化那句“一起”,就感覺謝沐陽的手指帶着冰涼的半溼狀膏體戳到了股間。

縱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免不了緊張,全身上下無處不透露着排斥的信息。

謝沐陽一邊哄着一邊將手指推進,另一隻手放開了謝承陽的前端,轉而輕捻着他的囧囧。

兩處受制,不知道該先顧哪一頭,謝承陽稍一遲疑就被謝沐陽攻進城池。

“痛?”謝沐陽問。

謝承陽將頭埋到枕頭下不回答。

“這樣呢?”謝沐陽微微曲起手指。

“啊!”謝承陽身體一彈,從枕頭下擡起頭,委屈地盯着謝沐陽。

謝沐陽湊過去,一下下地輕啄他的脣,“痛嗎?”

謝承陽放鬆了一點,搖搖頭,“有些……脹。”

“一會兒就好了。”

謝承陽關鍵時候還要找他茬,“哦?這麼有經驗?”

謝沐陽笑起來,惡作劇地用露在外面的四根手指摸了摸他臀部周圍,趁他抽氣地時候狠狠地吻上去,“我雖然沒經驗,但對付你綽綽有餘!”

謝承陽也不示弱,雙手緊捉住謝沐陽的囧囧,“小看我?我讓你先軟了!”

&/我們愛看_nbsp;??謝沐陽眼睛一紅,又插了一指進去,“你自找的!”

“啊!你你你,你出去!”

“剛纔誰嘴硬來着?嗯?”

“別……那裡……哎……”

“承陽,我想聽你的聲音……”

“混蛋!”

“我愛你。”

“混蛋啊!”

“我愛你。”

“……”

“我愛你。”

“輕……點……”

“我愛你。”

“我的……腰……”

“我愛你。”

……

gao潮席捲而來的那一剎那,謝承陽什麼都看不見,無法呼吸也無法思考。

他只知道他想起來了,就在謝沐陽說會一直等他的時候,在生日第二天看見他笨手笨腳爲自己做早飯的時候,或者更早,早在剛見面的時候……那麼,也許他從未忘記,只是自己搞錯了?

那種既熟悉又陌生,既歡喜又有些微酸楚,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感覺。

自從十四歲時做了那個春夢之後,看見他就覺得安心;無論他做過什麼都會原諒;面對他會心軟,會心酸,也會心痛;希望和他有說不完的話;希望他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希望他成爲自己的人。

希望和他永遠生活在一起。

時間大概能模糊掉一切往事,但前提是當事人必須堅定。

這八年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懷念的。

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激情落幕,謝沐陽抱着謝承陽,一邊梳理他額前汗溼的頭髮,一邊輕吻他的臉頰,“還好嗎?”

有什麼東西從內心深處涌至喉頭,滾了幾滾,還在舌頭尖上打了個旋。

謝承陽體力耗盡,連眼睛都睜不開,卻努力張了張嘴。

“哥……”

謝沐陽將耳朵湊近,“什麼?”

一滴淚從謝承陽的眼角滑過,拖出長長的痕跡。

謝沐陽緊張地幫他擦了擦,“怎麼了?那麼痛嗎?你等等,我還準備了藥的我去找!”說着就要下牀。

謝承陽拽住他,“沐陽……”

謝沐陽第一次聽到謝承陽這樣不帶姓地稱呼自己,神經迅速繃緊。

“沐陽……”謝承陽又叫了一聲。

“嗯?”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