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都是一頭霧水，目瞪口呆。
這時，言寸聽到筋散人唸到：
“付磊和言寸坐這裡。”筋散人指了指講臺下面。
付磊走過去坐下了。
言寸還站在隊伍裡傻看着筋散人，好像看到了異類一樣。
言寸腦子裡想：“他是不是有病啊？我這個身高，從來都是坐中間，怎麼可能坐第一排呢！這不是明顯要擋住後面的同學嗎？”
“言寸！你沒聽到嗎？”筋散人盯着言寸催問。
言寸說：“金老師，我這身高不應該坐前面，會擋了同學的視線。”
“先坐下！”筋散人盯着言寸，命令式地說，“有意見呆會兒再提出來！”
言寸只好走過去坐下，心裡卻很不舒服。
“李紅花和吳芯坐這裡。”筋散人指着言寸左邊的那組桌子。
接着筋散人又念着其他同學的名字，又指着座位讓同學坐下。
言寸仔細地聽下去，終於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原來筋散人是按名次來安排座位。他不管你什麼高矮了，直到他把前二十名的同學安排好後，就讓剩下的那四十名同學在排隊。
言寸趁他在給同學編隊時，回頭往後望了一眼，他們前二十名都在前面，呈三角形的形狀，由中間向兩邊擴散，謝真坐在了第三排，祭風在了第四排。
他們前面有幾個女生，當中那個高個子女同學——賴瓊像旗幟一樣插在了中間，她的高度很顯眼，也覺得刺眼。
言寸看得心裡也一高一低，同時產生了一股氣憤不平情緒。
一陣鈴響間，筋散人把其他同學也編完座位了。
筋散人接着說：
“言寸做班長就不變了……”
“金老師，我不做班長了！”言寸看都沒看筋散人一眼，對着講臺吹氣吐字，打斷了筋散人說話。
“呆會兒再討論！”筋散人看了言寸一眼，眼神裡在責怪他多嘴。
筋散人把班幹部都安排完了，他是把前幾名都選成了班幹部。
言寸聽了他念的那些名字很不高興。
“班幹部就這麼定了，其他同學沒意見了吧？”筋散人問了一句。
沒有同學回話。
筋散人說：
“你們看書，不準說話！言寸，跟我出去！”筋散人說完，就先出了教室門外，然後走到樓梯口那邊去了。
言寸跟着他過去。
他們站定後。
筋散人問：
“你是怎麼了？不服從老師安排？”
“沒有，我只是說實話。”言寸見金散人臉上嚴肅，也就往對面的牆上看去，像是在逃避，也像是在抗拒。
筋散人問：“我讓你坐前面不好嗎？別的同學都想坐前面，你還嫌棄？你想怎麼樣？”
“我不適合坐前面，我個子高，視力也好。”言寸看着別處說，並不在乎金散人高興與否，反正他要大吐爲快。
筋散人說：“老師讓你坐哪裡！你就坐哪裡！老師還會虧待你嗎？這都是爲了你好，你們學習成績好的同學，就應該坐在前面，才能聽得清楚，纔會有更好的成績出來。”
言寸說：“我坐在中間也能聽清楚，看得着，我的聽力、視力都很好。”
筋散人說：“聽力好也沒關係，你現在的成績還可以，但要考名牌大學還不夠，還需要努力，老師也是把你們列爲重點培養對象。”
“現在時間不多了，就這麼一年的時間，你不好好學習？抓緊學習？怎麼回報父母？回報學校？回報祖國？”
言寸未語。
筋散人又接着說：“你是有希望考名牌大學的苗子，不能和以前一樣了，隨便往哪裡一放，更不能和其他同學一樣，你要有一個優越的學習環境，要更努力，要表現得更優秀。”
“金老師，這些我知道，我們尖子班的學習環境已經很好了，”言寸看着筋散人說，“無論如何，我不和付磊坐一起！”
筋散人問：“爲什麼？”
言寸說：“我和他做同學那麼久了，都還沒有說過三十句話，他太內向了，我不適應。”
筋散人說：“上課不說話挺好的啊，下課後可以找其他同學說話啊，這跟和他坐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呢？”
言寸說：“我不和他坐一起！我心裡有壓力，覺得彆扭，那樣我集中不了精神來學習。”
筋散
人問：“你想和誰坐在一起？”
言寸說：“和其他任何同學都可以，最好還是和謝真坐一起，或者坐第三排以後的座位吧。”
筋散人略一思考，說：
“行！你就先和謝真坐在一起，可不要影響了學習啊？如果不適應，就跟我說。”
言寸說：“好的。”
筋散人又問：“還有，你剛纔說不做班長是怎麼回事？”
言寸說：“做班長的雜務太多了，我想集中心思學習，準備考大學。”
筋散人說：“就爲這事呀？你放心了，也不會給你多少雜務的，再說了，多參加團體活動也是在鍛鍊你，這三好學生就含蓋了爲班集體的奉獻精神，你明白嗎？”
“明白。”言寸嘴上應着，可心裡想：“啞巴蟬給班集體奉獻了什麼呢？他不照樣年年都是三好學生！我就等着，看你怎麼評三好學生了。”
筋散人說：“既然明白了，就該做班長，爲班上做點事，幫助同學，與同學和睦相處；班長這事就由不得你了，先做着，有困難，以後再說！”
“是。”言寸聽他那命令式的話，心想：“也不必和他斤斤計較，得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得寸進尺，也別把他惹得惱羞成怒了，那樣反而不美。”
筋散人說：“好了，回去吧。”
言寸進了教室，回到了座位上。
筋散人緊跟着進了教室裡，走上講臺，用強硬的語氣說：
“同學們！在下課後就把座位換過來，現在臨時坐着。”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
“下課後石亮和言寸的座位對調一下。”
筋散人講完後，就開始講課了。
下課後，金散人走了。
同學們就收拾書本，調換座位，還破口大罵筋散人。
“筋散人是王八蛋！”
“筋散人會絕子絕孫！”
“筋散人是神精病！”
“筋散人缺德！”
……
一時間，教室裡的罵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當然，也有同學很高興，言寸舉目望去，果然有人在笑。
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