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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真他媽是一羣廢物!”金環聽見了手下人的彙報,再也忍不住了,對着低頭站在跟前的手下破口大罵道,“你們那麼多人,居然讓他一個人就把爆炸裝置給破壞了。難道他真的有三頭六臂嗎?”
如果不是念在現在是用人之際,金環百分九百會把這些人剁了,拿去喂狗。
“爺爺,我就不相信楊帆他是三頭六臂。您讓我帶一對人馬去香港,我一定會提着他的人頭回來。”金昭對金環說道,眼睛裡閃爍着冰冷的殺氣。
“提着人頭回來?就憑你?”金環冷笑道,“恐怕是楊帆把你的人頭給我寄回來吧!”
“爺爺,我……”金昭聽見金環的話,一臉不滿,還要準備開口,卻被金環搖手製止了。
“現在,我命令金家所有的人給安靜地呆着,不準去找楊帆和他身邊的人的麻煩。如果有誰敢抗命,我第一個取他的命。哪怕這個人是我的至親。”金環冷冷地說道,冰冷的目光特別地停留在了金昭的臉上,警告他不要越雷池一步。
“我知道了!”金昭見金環的態度堅決,沒有迴旋的餘地,只好點頭答應道。
“好了,我累了!阿炮留下,其餘的人都給我下去吧!如果有人再出什麼岔子,就休怪我無情了。”金環冷冷地說道。
“是!”金昭領頭,衆人恭敬地退了下去。
“阿炮,你知道我單獨把你留下來是爲了什麼嗎?”金環對站在身旁的阿炮問道。
“回老爺,阿炮知道一些。”阿炮對金環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那你說說看!”金環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面對阿炮說道。
“老爺把我單獨留下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而且秘密的事情需要我去辦吧!”阿炮恭敬地答道。
“不錯!我確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金環點了點頭,重新睜開雙眼,看着阿炮問道,“阿炮,你覺得我們現在的形勢怎麼樣?”
“雖然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在國內立足了,但我們卻沒有完全滅亡。現在,我們必須學會韜光養晦,學會等待,等待一個可以讓我們東山再起的時期。”阿炮緩緩地說道。
“繼續說下去!”金環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讚許的目光,讓阿炮繼續說下去。
“弱者等待時機,強者爭取時機,智者製造時機。”阿炮看了一眼金環,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利用楊家和其他家族,以及政府的矛盾製造屬於我們的機遇。”
“政府現在還需要楊帆爲他們做事,楊家也需要政府爲他們開航,所以從目前來看,政府和楊家絕不可能翻臉,我們的重心應該轉移到楊家與其他家族上面。”金環用手輕輕地敲打着另一隻手的手背,慢慢地分析道,“楊家擊敗了我們金家,我們以前的那些公司和勢力範圍便成爲了真空。楊家作爲擊敗我們的主力,自然會從中打撈一筆,而且我估計楊家需要的區域應該是我們的老巢——廣東。至於其他的地區則成爲了其他家族的目標。當幾條狗同時去搶奪一隻骨頭的時候,總會互相咬起來。”
“所以,我讓你去做的事情就是散播一些消失,讓楊家和其他幾個家族鬥起來,我們則從中漁利,力圖東山再起。”金環對阿炮吩咐道。
“是,老爺!我這就去辦!”阿炮對金環恭敬地應道。
“阿炮,還有一件事情。昭兒雖然聰明,但銳氣還是太盛。雖然他跟着阿忠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但卻學不到沉着。有時間,你去幫幫昭兒,順便盯着一下阿忠。”金環吩咐道。
“是,老爺!”阿炮點頭應道,從金環的屋子走了出去。
中國自古有着落葉歸根的習俗。金環在行將就木之時,在布凡和政府的聯手打擊下,卻不得不遠走異國。可見,金環對於布凡的恨意絕不是如表面上表現得那麼平靜。
……
“哈欠!”布凡正準備拿起酒杯喝酒,卻不想一個哈欠打了出來,把酒打到滿臉都是。
“四弟,是不是昨晚喝醉了,被三位弟妹罵得起了反應啦?”鄒偉友一邊調笑道,一邊將紙巾遞給狼狽不堪的布凡。
“交友不慎,老天這是在懲罰我,拜了你這樣一個不像樣的哥哥。”布凡一邊開着滿臉的酒水,一邊向鄒偉友反擊道,豈能讓鄒偉友看了自己笑話,又讓他在口頭上佔了便宜。
傳奇酒吧的一號雅間裡,布凡、鄒偉友、童格和雷恪正圍坐在一張精巧的小桌子周圍。桌上則擺滿了一桌的啤酒。
“我是兄長,大人不記小人過。與其和你耍嘴皮子,不如喝我自己的酒。現在的酒是越來越不好喝了。既然逮住一頓免費又喝得安心的酒,我幹嘛不喝呢?”鄒偉友自知鬥嘴不是布凡的對手,索性一笑,一句話掩飾了過去。
“只要有三弟和四弟的地方,就絕對不會缺少笑聲。”雷恪喝着酒,淡淡地笑道。
“我說二哥你怎麼也不厚道啦?我請你喝酒,你不幫我主持公道也就罷了,還取笑我。難不成我真是一個軟柿子嗎?”布凡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
“軟柿子?如果你布凡要真是軟柿子的話,那薩達姆他們豈不是一塊豆腐了嗎?”雷恪聽見布凡的話,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一陣輕鬆的玩笑過後,四人的談話逐漸拉到了正題上面。
“我們帶人去抓捕金家一族的時候,金家主要的人員早已經乘坐直升機跑到了國外。不知道是哪個龜兒子泄的秘?我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一向嫉惡如仇的童格讓金家從自己的手裡逃了,豈能不生氣。
“大哥不要生氣。其實,金家出逃的結果,我早已經料到了。”布凡笑着對童格說道。
“你料到了?”童格聽見布凡的話,臉上寫滿了吃驚,疑惑地將目光投向走在旁邊的雷恪和鄒偉友。雷恪和鄒偉友則是一副平靜的表情。看見童格朝自己這裡看來,兩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這個情況,他們當時也隱約猜到了。
雷恪見童格臉上一片迷茫,隨即解釋道:“雖然金家作爲八大家族之一,勢力可以通天,但我們國安局也不是等閒之地。級別如此高的機密豈能是金家想知道就知道的嗎?”
“二弟,你的意思是……”木訥的童格聽見雷恪的解釋,彷彿找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看着雷恪說道。
“大哥猜測得不錯!金家的出逃其實是上面的意思。”鄒偉友用食指指了指上面,小聲地說道,“金家能夠在廣州地區非法從事走私軍火的勾當這麼多年,裡面涉及的政府官員、軍官以及一些商業大鱷肯定是數不勝數。雖然上面希望藉此殺一殺那些貪官污吏的威風,但一旦牽涉的面太廣,阻力就會相應地變大。上面爲了保持廣州地區的穩定,減少阻力,迫不得已採用了‘只抓首惡,警告小嘍囉’的方針。如果抓住了金環他們,他們在裡面大咬起來,恐怕局勢就不這麼好控制,而一些反對勢力也會趁機發難。到時,可就因小失大了。”
“這就是政治——一向高級的上層建築。”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來,但心裡卻明白。
“那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嗎?金家會善罷甘休,不會圖謀東山再起?”童格追問道。
“據我對他們的瞭解,恐怕他們現在就在謀劃東山再起了。”布凡冷笑道。
“我也這麼認爲。一個經常從事軍火走私勾當的家族又怎麼會輕易認輸呢?既然他們不認輸,我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鄒偉友將腦袋移到了中間,小聲地說道,“根據中央的指示,我們可以派人去境外刺殺。當然!如果刺殺失手,中央不會對此負責。”
布凡聽見鄒偉友的話,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冷笑。對於這個結果,布凡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中央作爲國家的領導者,考慮問題自然從國家全局出發。不可能爲了一人一事而去破壞國家穩定的大局。
“這件事我知道了。現在,金家已是驚弓之鳥,防備一定很嚴密。現在去搞暗殺的話,難度肯定不小。所以這個計劃我們還是先放了放吧!”布凡緩緩地說道。
“我同意四弟的看法。”雷恪附和道。
“我也沒有意見。”鄒偉友說道。
“你們三人都表決了,那我就算有意見也沒用。”童格半開玩笑地說道,心裡還是對金家的出逃耿耿於懷。
“金家走了,可我的麻煩卻還沒有完。”布凡淡淡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鄒偉友會意地看了看布凡說道。
“相信,分羹的人已經在蠢蠢欲動了。”布凡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