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當個伴娘就這麼累!下回打死我,我也不會去當別人的伴娘了。”楊宛如一邊吃着飯,一邊還不忘地抱怨道。
“你放心!下回沒人再找你當伴娘了。”布凡頂了楊宛如一句,繼續吃飯。
“哼!”楊宛如瞪了布凡一眼,繼續吃飯。餓肚子的痛苦驅使楊宛如放棄對布凡的還擊。
布凡吃飯的速度不得不說很快。其他三人還在吃飯的時候,布凡已經率先解決了三大碗飯,靠在椅子上面,盡情地享受由飢餓到飯飽的快感。
“真是一隻豬!”楊宛如看着布凡悠閒自得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對布凡罵道。
布凡看了看楊宛如,也不生氣,笑着說道:“現在結婚真是受罪。我結婚的時候,就戒奢從簡,來一個地道的裸婚。”
“裸婚?虧你想得出來!就算你不介意,嘉妮姐那方也會介意。畢竟,楊家和林家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鄭怡婷對布凡說道。
“大家族又怎麼樣?大家族更應該提倡節儉。沒有聽過陳毅元帥的一首詩‘成由節儉敗由奢’嗎?只有懂得節儉的家族或者人才會取得成功。”布凡認真地說道。
倪牧天聽到布凡的話,點頭表示同意。無論是國家還是個人,奢侈都是導致滅亡的原因。
“雖然我提倡節儉,但並不代表我的婚禮會寒酸。”布凡頓了頓,自信地說道,“如果我要舉行婚禮,就要舉行一個世紀婚禮,一個堪稱經典,讓人終身難忘的婚禮。”
楊宛如聽到布凡的話,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期待的神情:彷彿她和布凡就要走過紅地毯,步入婚姻的殿堂。
幾年之後,當布凡正式結婚的時候,布凡實現了自己的諾言。所有見證了布凡設計的世紀婚禮的人內心無不對布凡的設計臣服。
……
通過布凡和柳清雅在酒店外面的那次談話,許多人已經知道了布凡楊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當布凡從飯桌上起來的時候,許多希望與楊氏集團或者楊氏集團旗下公司合作的商人紛紛走到布凡的面前,主動與布凡交談。
“對不起,現在屬於我的私人時間。我今天只是以倪牧天朋友的身份來參加他的婚禮。如果各位誠摯想與楊氏集團合作,可以在工作時間找具體的負責人談。”花費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布凡才將這些討厭的商人從視線中趕了出去。
布凡看見楊宛如一個人在旁邊,便走了過去說道:“這些人還真是討厭!爸媽呢?”
“爸被倪叔叔拉去砍象棋了,媽則跟着倪阿姨和鄭阿姨去打麻將了。”楊宛如答道。
“那你下午怎麼安排?”布凡接着又問道。
“清雅姐約了我去旁邊的商貿大廈逛。嘉妮姐、若蘭姐和心兒她們也要去。你也跟着去嗎?”楊宛如向布凡問道。
布凡向楊宛如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去吧!我不喜歡逛街,就不去了。如果實在沒有搬運工,你清雅姐那個未婚夫很適合做這個角色。”
“哦!”楊宛如聽到布凡的回答,朝布凡點了點頭。
“下午逛街的時候,不要玩太瘋了,小心一點兒。”布凡對楊宛如叮囑道。實際上則是暗示楊宛如:柳清雅有身孕,你不要讓她受到傷害了。
楊宛如的腦袋不笨,自然聽清楚了布凡的言外之意,鄭重地朝布凡保證道:“你放心吧!”
“祝你們玩得開心。”布凡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卻被楊宛如叫住了。
“宛如,還有什麼事情嗎?”布凡轉過頭,望着楊宛如問道。
“布凡,你和清雅姐真的不能重頭再來了嗎?”楊宛如鄭重其事地向布凡問道。
楊宛如的心裡雖然充滿了矛盾,還是忍不住將這句話向布凡問了出來。
“宛如,你知道什麼叫覆水難收嗎?”布凡的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沒有回頭,淡淡地對楊宛如說道。說完,布凡便快步離開了。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爲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給我關懷爲我解憂,爲我平添許多愁,在深夜無盡等候,獨自淚流,獨自忍受。多想說聲我真的愛你,多想說聲對不起你。你哭着說情緣已盡,難再續,難再續……
楊宛如望着布凡遠去的背影,內心除了對布凡和柳清雅那份愛的惋惜,更多的是一種落寞,一種聯想到自己的落寞。
布凡從楊宛如那邊走過來,正好遇上了鄭怡婷。看着鄭怡婷帶着一堆怒氣地臉上,布凡準備躲的時候,卻被鄭怡婷叫住了。
“新娘子,不知道你這麼大聲叫我有什麼事情?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高興啊!難道是倪牧天欺負你啦?”布凡只好硬着頭皮,面對鄭怡婷笑道。
鄭怡婷惡狠狠地瞪了布凡一眼,觀察了一下旁邊,看是否有人注意到這裡。
“沒有人看這裡,新娘子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布凡淡淡地對鄭怡婷說道。
“哼!我剛纔望見宛如姐在和你說了話之後,就一臉落寞的樣子,你老實跟我交代:你到底和宛如姐說了什麼?”鄭怡婷憤憤地說道。
“原來是來爲宛如抱打不平的啊!只可惜我並沒有欺負宛如,你沒有機會。”布凡鬆了聳肩,面帶得意地說道。
“鬼才相信你沒有欺負宛如姐。你和宛如姐到底談了什麼?”鄭怡婷繼續追問道。
“沒有看出來你管閒事的精神還這麼執着,就連結婚這一天都不Lang費。”布凡冷笑道。
“宛如姐是我的乾姐姐,我是她的妹妹。姐姐受了委屈,妹妹幫忙問一下是多管閒事嗎?”鄭怡婷憤憤地說道,臉上已經掛了許多怒氣。今天若不是顧忌結婚的日子,恐怕早已經爆發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就算鄭怡婷不怕丟臉,布凡也要顧忌倪牧天和楊家的面子。雖然布凡的心裡感到十分窩火,但還是試圖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對鄭怡婷淡淡地說道:“我真的沒有出口傷害宛如。宛如只是問我是否能再和柳清雅談一下,我拒絕了。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鄭怡婷對布凡抱有相當大的疑問。
“事情就這麼簡單。我已經原原本本跟你說了。至於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了。”布凡淡淡地說道,嘴角也不禁勾起一絲怒氣。
“哎,宛如姐有時候就是這麼善良!”鄭怡婷深深地感嘆道,沒有再追問下去。
布凡也承認鄭怡婷說得是對的,楊宛如有時候就是太善良了。
“新娘子,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給你說了。你是不是應該放我走了?”布凡說道。
鄭怡婷白了布凡一眼,臉上的表情卻柔和了不少,嘆了一口氣,幽幽地對布凡說道:“布凡,我們是朋友嗎?”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用這麼醞釀感情吧!”布凡對鄭怡婷笑道。
“作爲朋友,有些話雖然你不喜歡聽,但我還是要對你說。珍惜你身邊愛你的女人!宛如姐或許是對的。你應該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和清雅姐談談。你和清雅姐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我看得出來,清雅姐的心裡其實還是非常在乎你。有時候女人故意讓一個男人出醜只不過是因爲她太過於愛她,由愛生恨罷了。”鄭怡婷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嗎?”布凡對鄭怡婷苦笑道。
“就算你們的感情已經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但你還是應該爲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考慮一下。相比於那個所謂的‘未婚夫’,我更傾向於相信那個孩子是你的。我希望你是一個負責的男人。這些事情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鄭怡婷看了一眼布凡,轉身離開了。
“難道那個孩子真的是我的?”布凡站在原地,喃喃地說道。
雖然一擊即中的概率很小,但布凡卻不能否認存在這種可能。
“喲!這不是楊董嗎?怎麼是一個人站在這裡啊?身邊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去哪裡啦?孤家寡人的情形,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啊!”柳清雅冷冷地說道,臉上掛着一絲怨恨的微笑。
“你的未婚夫呢?”布凡看見柳清雅一個人站在面前,不禁問道。
“我讓他去打牌了。男人沒有一個靠得住的。”柳清雅鄙視地冷笑道。
“清雅,我想跟你談談。”相對於柳清雅的冷言冷語,布凡的語氣顯得異常的溫柔。
“楊董,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請叫我柳總或者柳清雅。我不想因爲你而和我的未婚夫鬧得不愉快。”柳清雅想了想,又補充道,“雖然他很寵愛我,但我不能仗着他對我的寵愛就忽視他的感受。男人都是自私的動物,自己可以去外面沾花惹草,卻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都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表現得一點親密。楊董,你說是吧?”
布凡面對楊宛如的冷嘲熱諷、指桑罵槐,除了一臉無可奈何地苦笑,還有什麼好說呢?畢竟是自己先負她。
“我們能好好地談一談嗎?”布凡依舊溫柔地對柳清雅說道。
“談談?好啊!我也找楊董好好談一談。跟我來吧!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柳清雅說完,轉身帶着布凡朝酒店後面的一片綠地走去。
“這裡目前還在規劃,一般人無法進來。楊董,有什麼想找我談的就開口吧!”柳清雅靠在一棵樹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冷冷地對布凡說道。
“清雅……”布凡剛開口就被柳清雅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楊董,現在我們並不熟悉。請你尊重一點。如果你執意這麼稱呼我,這個談話看來只有到此結束了。”柳清雅的話說得十分堅決,絲毫不給布凡辯解的餘地。
“那好吧,柳總!”布凡面對柳清雅咄咄逼人的氣勢,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妥協地說道。
“有什麼事情就請楊董快說吧!我的時間寶貴,楊董的時間更加寶貴。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拿來Lang費了,相信楊董也不想將時間Lang費在我的身上吧!”柳清雅冷冷地笑道,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
布凡明白柳清雅的話是一語雙關,暗指她已經把七年大好的時光消耗在了自己的身上,這輩子已經消耗不起了。
“對不起!”布凡歉意地說道。
“有些事情不是一個‘sorry’就能彌補的。如果楊董沒有什麼事情要說的話,那我就失陪了。”柳清雅淡淡地說道,轉身就準備離去。
布凡這回沒有選擇要柳清雅溜掉,伸出手將柳清雅拉了回來,鼓起勇氣對柳清雅問道:“肚子裡面的孩子是我的嗎?”
“肚子裡的孩子?”柳清雅平靜的臉頃刻間佈滿了怒氣,猛然甩開布凡的手,“啪”舉手重重地給了布凡一巴掌,顫抖地對着布凡冷笑道,“孩子?你居然還有臉問孩子?沒有想到你現在不僅花心,還變得這麼無恥!女人不是取款機!”
“清雅,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不管你現在如何恨我,但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世就沒有父親。”布凡儘量壓制着心裡的激動,平靜地說道。
“父親?”一向溫文爾雅的柳清雅突然之間發狂似的笑了起來,冷冷地對布凡問道,“你給得起嗎?如果我要放棄林嘉妮、放棄楊宛如、放棄梅若蘭,放棄楊家,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你捨得嗎?”
布凡沉默了!
“猶豫了吧?”柳清雅鄙視地笑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擁有得起的。我最後勸你一句:你還是好好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吧!她們都是不錯的女孩兒!”
柳清雅轉過身朝外面走去,一行清淚悄然地劃過臉龐,摸着自己的小腹堅定地說道:“孩子,就算你這輩子註定不能擁有父親,媽也會讓你成爲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