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澤笑着看着矇頭大睡的拾歡:“歡兒玩累了?”
掀開被子瞪了他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都是你在背後搗亂。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每次都那麼準確地抓到我。”
他的手放在嘴邊輕咳了幾下,雖然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還好他已經摸清楚了拾歡溜出去的套路,不然還真是不容易抓到她。
不過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倒是很滿意,這丫頭已經被累得沒有精神再去折騰了鯽。
看來以後要多多使用這個辦法纔好。
一連幾日拾歡都非常安靜,暗衛們反倒是有些不確定這位主子要幹什麼了峻。
拾歡舒服地坐在院子中,曬着太陽很是安逸。
竹桃在她的身旁忙碌着,放下手中的糕點。
今日竹桃一直嘴角含笑,好像格外高興的樣子。拾歡笑着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沒什麼。”竹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拾歡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袁平回來了對不對?”
“王妃!”竹桃嬌嗔地喊道,她的臉頰可是紅了。
看到了她頭上那新簪子,拾歡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真是好事啊,有什麼害羞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當然是值得慶祝的。”
“王妃與王爺纔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奴婢算不上的。”
“那你們算什麼?難道不是有情人?還有你要是再奴婢奴婢的,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啊。”拾歡假裝板着臉說道。
竹桃自然是不害怕的,自家主子就是這樣,想要嚇唬人,可是自己卻先忍不住笑了。
被拾歡說的不好意思,她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拾歡,“王妃,這是袁平託我帶給你的。”
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蜜餞。
“這是他與魏大人一同出去帶回來的,這份兒是給王妃的。”
拿起一顆放進口中,十分好吃。正巧袁平路過這裡,拾歡招招手,“袁平,謝謝你的蜜餞。”
袁平笑了笑,撓撓頭,樣子十分憨厚。
剛一說完,便看見秦未澤站在了竹桃的身後。拾歡笑着把手中的蜜餞遞過去,“未澤,嚐嚐很好吃的。”
竹桃行禮,可是秦未澤冷眼看了看竹桃,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袁平,走到拾歡的身邊坐下,並未去接那蜜餞。
看着他並未讓竹桃和袁平起身,拾歡有些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平,去把本王的馬喂一下!”
“是。”
袁平有些莫名其妙,往日裡餵馬都是馬伕的活,今日爲何王爺讓他去?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走了,秦未澤揮揮手,示意竹桃退下,並未多說什麼。
拾歡看了看秦未澤,不知道爲什麼,雖然他的神情沒有變化,可是拾歡覺得他就是在生氣。
“未澤,剛剛竹桃他們只是來給我送蜜餞的。”他們並未做錯什麼事。
秦未澤點點頭,看了看那蜜餞盒子一眼,問道:“這是袁平送來的?”
“是啊,他與魏達出去辦事帶回來的。”
見他並未再多追問,拾歡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日,拾歡原本想着那蜜餞還未吃完,可是一找那盒子居然不見了。
到處都找不到,她明明就放在了桌子上啊。
問過了竹桃,她並不知曉,若不是被她拿走了,還會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
可是猛然間拾歡想起了秦未澤昨日的表情,難道是他拿走了?
突然門開了,進來了很多小廝,每個人的手中都捧着一盒蜜餞。走進來放在桌上,之後便退出去了。
桌子被堆得滿滿的,各種各樣的蜜餞。秦未澤走進來看着她,笑着問道:“喜歡嗎?”
“未澤,這是怎麼回事?”她指了指那桌子上放着的蜜餞問道。
“你喜歡,我就命人拿來了。”
“可是也不用這麼多啊。”
“這樣只要歡兒想吃隨時都可以,就不用等着旁人帶回來了。”秦未澤拿起一顆蜜餞放在她的脣邊,“嚐嚐看。”
他分明就是話中有話!
什麼叫不用等着旁人帶來了,他分明就是介意昨日的事情。
“桌子上的那個盒子是不是你扔掉了。”拾歡問道。
秦未澤並未回答,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乖,張嘴。”
“未澤,袁平只是出於禮貌性地給我帶了一盒蜜餞,並無其他。”
“我可曾說過你們有其他事情。”他平淡地說道。
她的解釋反而讓他起了疑心,見他如此反應,拾歡便明白了一切。他分明就是覺得袁平送她東西很不正常。
“未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並未多想,來吃蜜餞。”
拾
歡沒有動,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每一樣都說明他介意這件事,可是他卻裝作絲毫不在乎的樣子。而且也不聽她的解釋,她真的不明白秦未澤要怎麼做。
秦未澤皺眉,他很不喜歡拾歡這樣看着自己,他不能容忍她眼中有絲毫的疏離。
她並未吃他送過來的蜜餞,而是轉身離開了。
秦未澤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她不吃他的蜜餞,昨日分明拿着袁平的蜜餞吃的開心。
他緊緊地握住了手,放下手中的蜜餞,轉而走到窗前從後面抱住了拾歡。
“歡兒……”他的聲音柔柔的。
拾歡卻冷着一張臉,“歡兒不在家!”
“我見昨日的蜜餞已經不新鮮了,便扔掉了。”他悶悶地說道。
哪裡是不新鮮了,分明就是他心中介意。
轉過身看着他,拾歡說道:“袁平喜歡的是竹桃,那蜜餞算是對我的感謝,感謝我這個媒人。”
秦未澤聽完,頓時嘴角揚起了笑容,“真的?”
看着他變臉變得如此快,拾歡打趣:“怎麼,不吃醋了?”
“壞丫頭不許笑!”被她說中了,秦未澤多少有些難爲情,一個大男人吃醋,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可是拾歡依舊在笑,秦未澤輕咬她的脣瓣,接着便演變成了熱吻。
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拾歡倒是樂得有了這麼多的蜜餞。
靈兒沒事的時候倒是經常跑來找拾歡,哥哥要成親了,靈兒歡喜的很。總算是有人可以陪着哥哥了。
見拾歡依舊沒有戴什麼首飾,靈兒皺眉:“嫂子,你該多戴些首飾纔好,是不是哥哥太摳門,不肯送你?”
他不肯送?
拾歡拉開自己的梳妝檯的盒子,裡面擺的整整齊齊的,全部都是秦未澤送給她的首飾。
靈兒頓時瞪大了眼睛,她就說嘛,哥哥一定會給拾歡準備好的。
可是見拾歡依舊無精打采的,靈兒有些好奇,“那你爲什麼還不高興啊?”
“沒有,我只是悶了,想要出去走走。可是最近未澤又忙,沒時間跟我出去。”秦未澤一直忙着婚禮的事情,拾歡自然想去煩他。
靈兒笑了:“這好辦啊,我陪你出去。”
“真的?”這樣有了靈兒的陪伴,拾歡就可以順利出府去了吧。
果真,靈兒拉着拾歡,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寧王府。拾歡頓時感慨,她這個王妃怎麼感覺像是坐牢一般。
不過能出來就是好的。
好久沒出來,見到什麼她都感覺新鮮。與靈兒兩個人在街上走來走去,很是開心。可是身後依舊跟着很多的侍衛,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看她與靈兒,跟着這麼多的侍衛,不看纔怪。
秦未澤已經妥協了,不然纔不會放她出來。
逛了許久,靈兒覺得自己有些餓了,便拉着拾歡進了一旁的素清齋。
御黎川早就在二樓之處看到了她們。他的手臂上還被包紮着,想不到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拾歡。
她們進來坐下,點了幾個菜,而那些侍衛也跟着坐下了,不過坐在離她們不遠不近的地方。
靈兒一直跟拾歡聊天,說的都是呂不周的一些趣事,拾歡聽得很開心。
可是突然,拾歡的眼睛掃過窗外,愣住了。
不遠處有一個乞丐,衣衫襤褸,手上臉上佈滿了傷痕,可是那乞丐一擡頭的瞬間,拾歡愣住了,那分明是紅纓!
紅纓不是被送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爲什麼會被傷成這樣?
拾歡起身就朝着紅纓走去,而紅纓看清楚來人的時候,費力地爬起來,向遠處跑去。就如同見到惡鬼一般。
“紅纓,你站住!”
她依舊頭也不回地向前跑。
侍衛們上前攔住拾歡,“王妃請回!”
“讓開!”拾歡盯着那個背影,心中十分着急。她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那些侍衛依舊攔在前面,“王爺有令,王妃不可以亂跑。”
有令?拾歡冷笑,接着乾脆利落地灑出*散。這東西她用的是越來越嫺熟了。
飛快地向前跑,紅纓受了傷,身體行動不便,很快拾歡便追上了她。
“紅纓,你爲何會變成這樣?”拾歡攔住她問道。
可是紅纓看到拾歡之後,十分害怕地縮在一旁,“你別過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沒有與王妃爭寵,沒有要害王妃!”
聽着她的話,拾歡猛然間握緊了手,“紅纓,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西苑的那些人都去哪兒了?”
“你不喜歡我們,可以讓我們走,爲什麼要殺我們?王爺的心中只有你一個人了,你還想怎麼樣?”
紅纓大喊,情緒已經崩潰了。
“我沒有要殺你們。”
“王爺不會殺我們的,一
定是你,一定是!”
瞬間拾歡的臉色變得蒼白,恐怕這件事與秦未澤脫不了干係。
可是魏達不是說他把這些夫人都送走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秦未澤騙她?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見拾歡飛也似地跑回了王府,靈兒覺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了看地上的紅纓,靈兒轉而追着拾歡去了。
樓上看了半天熱鬧的御黎川,嘴角揚起了笑容。
“王爺呢?”一進門,拾歡便問胡管家。
“王爺入宮了,王妃可有事?”
拾歡皺眉,“王爺若是回來,告訴他我有急事找他!”
“是。”
靈兒跟在身後,見拾歡情緒不對,也並未上前打擾,而是派人去找哥哥回來。她則是在一旁跟着拾歡。
一路向寢殿走去,拾歡只盼望着自己的判斷的是錯誤的。
迎面便看到了竹桃,她的眼睛紅腫的厲害,拾歡停住腳步,“竹桃,你怎麼了?”
“我沒事。”竹桃低下頭,恭敬地給拾歡行了禮。
“到底怎麼回事?”拾歡的聲音有些冷,竹桃不會平白無故哭成這樣的。
“袁平,袁平他失蹤了!”竹桃剛一說完,眼淚便下來了。
“你說什麼?”拾歡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竹桃抹眼淚,“昨日王爺讓袁平去餵馬,可是誰知那馬兒發了狂,袁平便追了出去。衆人找了一夜,那馬兒在河邊找到了,可是卻不見袁平。只是在一旁的樹枝上發現了他衣服上的碎片。”
拾歡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魏達!”她喊住了不遠處的人。
魏達走到拾歡面前,行了禮,問道:“王妃可有事?”
“我問你,紅纓她們是不是你送走的?”
“是,奉王爺的命令,西苑所有的女人都要送走。”
“送走?是送她們上西天吧!”拾歡冷眼看着他問道。
魏達不慌不忙地說道:“王妃,你這樣說便是有失偏頗。王爺只是讓我把她們送走。至於離開王府之後的死活便不是我,操心的。”
拾歡心中的怒火一點點地膨脹:“那袁平呢?爲什麼會失蹤?”
“昨日馬兒受驚了,他便追了出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沒有人知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拾歡突然間覺得十分可笑,原本她以爲秦未澤真的只是送那些女人離開了,並未痛下殺手。原本她以爲秦未澤不會找袁平的麻煩,畢竟事情已經說清楚了。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到最後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
見她面色不善,靈兒上前,“嫂子,你先別急,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
拾歡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好,我等着秦未澤來跟我解釋。”
她坐在一旁,心中卻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但願這一切都是巧合,都與秦未澤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她剛剛坐下不久,韓拾俊便匆匆地趕來了。見到他拾歡有些意外,“哥,有事嗎?”
“秦未澤呢?我是來找他的!”韓拾俊的口氣不善,而魏達當即上前,“韓公子還是注意點好,直呼王爺名諱可是大忌。”
“那你讓他來殺我好了!”韓拾俊冷笑。
拾歡上前,“哥,你倒是說話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寒之被人追殺,而要殺他的人便是秦未澤派出去的。”
“你休要污衊王爺!”魏達冷聲說道。
拾歡的手緊緊地握住,指甲都刺進了肉裡面。“這是真的?”
“寒之手上了,被人砍了兩刀。這個東西就是他從那些追殺的人身上得到的,你自己看看吧!”說罷便把手中的那個牌子遞給拾歡。
拾歡認得,暗衛的身上都有這個東西。
靈兒上前,連忙說道:“你胡說,我哥纔不會殺寒之哥哥呢!”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靈兒語塞,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是秦未澤做的。
拾歡緊緊地咬住自己的脣瓣,紅纓,袁平,簡寒之。所有與她有關係的人都難逃一劫。
知道他不安,所以她儘可能地滿足他的要求,不出門,不見外人,可是這還不行。他依舊不放過這些人。
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秦未澤走了進來,而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題外話---今日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