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讓大長老一怔,衆人順着聲音望去,見說話的正是美婦二長老。
大長老頓時面現怒容,一雙老眼死死的盯着二長老道:“二長老,你明知這個女娃老夫乃是勢在必得,你又何必胡攪蠻纏?”
二長老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大長老,凡事可要講個理字,方纔我已明言,對這個女娃頗爲喜愛,大家可都是聽得真真切切,我看胡攪蠻纏的是你纔對吧?”
“你!”大長老無言以對,支吾了半天才道:“秋羽姬,莫非你是成心與老夫過不去麼?”
二長老秋羽姬並沒有動怒,而是嫵媚一笑道:“大長老此言差矣,你我同爲一宗長老,榮辱與共,我又怎麼會找你的麻煩呢,羽姬不過是以事論事而已。”
大長老被氣得老臉通紅,還要分辨,一旁的宗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趕忙攔住了大長老,看向二長老有些不滿的道:“二位長老這是何苦呢?爲了這點小事兩位長老爭執不下,實在是有失身份。”
大長老這才發覺自己失態,看着二長老冷哼一聲,迴歸座位,不再言語。
見兩位長老都不再言語,宗主這才苦笑一聲道:“二長老,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二長老淡淡一笑道:“這個女娃我十分喜愛,第一個選中女娃作爲親傳弟子也是有目共睹。不過大長老既然也想收女娃爲徒,爲了宗門之內的和氣,我忍痛割愛也不是不可。”
話到此處,二長老笑眯眯的看了看大長老,目光中大有深意。
“你會那麼好心?”大長老冷哼一聲道。
“二長老,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一旁的宗主直言道。
二長老略作思索,嘴角掀起一抹媚人的弧度道:“讓大長老用三枚四品丹藥交換這個女娃,不算吃虧吧?”
“什麼?三顆四品丹藥!秋羽姬,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別說三顆,一顆也沒有!”大長老聽到秋羽姬的話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鬍鬚亂顫,臉色通紅。好似二長老在要他的老命一般。
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宗主和另外兩名長老連忙上來勸解,場面再次亂作一團。
看着這一幕,臺下的弟子們雖然一個個面色肅穆,心中卻是暗笑不已。
忙亂了半晌,在衆人的勸解下大長老與二長老終於達成協議,大長老以一枚四品丹藥代價把唐悅欣收在門下。
二長老心滿意足的把丹藥收下,臉上的笑容明顯更加的燦爛。而大長老則是滿臉的肉痛。不過看了看自己剛收的這個寶貝徒弟,大長老的心情馬上就好了起來,臉上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一場風波總算結束。
幾位雲臺宗的大人物從新歸座。宗主又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幾位長老,禿頭黑臉的四長老略微思索了片刻,這才伸出大手指了指武驚雷道:“我說那個黑大個,我有意收你爲親傳弟子,你可願意?”
四長老的話讓在場的衆人都是一愣。論實力,武驚雷排在十強之末,出彩之處無非是個戰士罷了。可是煉體一流還有古天,與古天相比, 武驚雷實在拿不上臺面,真不知道這四長老究竟看上了武驚雷哪點。
武驚雷可沒想這麼多,聽四長老要收他爲親傳弟子,頓時把大嘴一咧,憨笑着道:“成了親傳弟子那不是比我哥還要高出一等,我自然是願意了。”
四長老身旁的三長老對此也是有些不解。古天的表現他可是親眼目睹,錯過這個機會未免有些可惜。
於是,三長老轉臉對四長老道:“四長老,這兩個小傢伙若論實力,古天可要勝強武驚雷許多,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四長老擺了擺手道:“煉體一流與氣修不同,完全取決於肉身的強橫程度,因此先天因素十分重要。沒有一副好身板即使是修煉初期進步神速,但到了後期則會舉步維艱,難以成什麼氣候。這小子的底子不錯,我看加以培養,將來一定錯不了。”
“原來如此。”三長老點了點頭,便不再規勸。
幾位長老在新入門的弟子中一下子選出了兩個親傳弟子,這在雲臺宗可是不多見的,無論新老弟子,此刻望着唐悅欣與武驚雷都是羨慕不已。
武驚雷神氣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武驚風,又得意的看了看古天,大有示威之意。
武驚風自然爲自己的弟弟能夠成爲親傳弟子而感到欣喜,而古天則是懶得理會這個憨貨,看也沒看他一眼。
此後,宗主又宣佈了一些雲臺宗的門規,這次收徒盛典總算結束。
就在宗主與各位長老起身要走的時候,古天忽然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宗主,弟子想要告假一段時間,回家醫治重傷的前輩。”
在門規之中規定,沒有宗主長老的同意,弟子們是不可私自離開宗門的,所以古天必須要徵得宗主的同意。
宗主想起古天求了一枚丹藥,就是要救治傷者。於是準了古天一個月的假期,衆人這才散去。
古天回到自己的住處,整理了一些路上所需之物,然後從執事那裡尋回自己的馬匹,飛身上馬,離開了雲臺山,直奔古家莊而去。
古天悄無聲息的走了,可雲臺山上卻是由於這次弟子的選拔,鬧得沸沸騰騰。新晉弟子中的三甲,在雲臺山上已是小有名氣。而被長老收爲親傳弟子的兩人,更加引來無數人的嫉妒和爭議。尤其是一些入門多年的老弟子,心中更是難以平衡。
古天可不知道這些,也不會關心這些。他只知道距離半月之期已經時日不多,一路之上歸心似箭,日夜兼程!
在離開着半月期限僅剩一天的傍晚,古天終於回到了古家莊。
在山口遠遠望去,這半月古家莊又有了新的變化。只見高大的莊牆已是一眼望不到頭,連成了一線,幾乎把整個莊村圍在其中。山坡之上成片綠油油的莊家隨風搖曳,有的已經有了成熟的跡象。而在半山腰又多出了不少的房舍,炊煙裊裊。陣陣歡聲笑語隨風傳來,整個莊村一片祥和安寧。
望着這座自己一手打造起來的山莊,古天心中一暖,終於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我回來了!”古天雙腳點鐙,駿馬一溜煙衝向莊門。
離着莊門還有數十丈,幾名把守莊門的莊丁便發現了古天,不知是誰眼尖,首先叫了起來:“是莊主,莊主回來啦!”
此人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不少的人向着莊門觀望。當村民們得知是莊主回來了,頓時紛紛涌向莊門,來迎接他們心中這個讓他們敬仰,崇拜的人物。
古天急着爲老武師送丹,揮揮手與鄉親們打個招呼,便徑直躍馬向莊子裡奔去。還沒走出多遠,樑毅,沈強等人從莊裡迎了出來。
“大哥!”樑毅等人一邊打着招呼,一邊快步來到古天馬前。
“你可回來了。”
古天翻身下馬,忙道:“樑大哥,老武師怎麼樣了?”
樑毅輕聲道:“大哥,我看前輩快不行了。”
“什麼?”古天聞言一驚,顧不上多說,領着衆人朝自己的住處飛奔而去。
待古天幾人進得房間,只見房中只有楊大叔也楊大嬸兩人。此刻老楊正坐在老武師的牀邊,眉頭緊鎖,沉默不語。而楊大嬸則端着一杯水站在一旁,也是不住的搖頭輕嘆。
“楊大叔。”古天打了聲招呼,快步來老武師近前定睛一看,心裡頓時涼了一半。
只見此時的老武師雙眼緊閉,面如死灰,沒有半點血色。若不是胸口還有一絲起伏,簡直與死人無異!
“小天,你可回來了。”老楊見是古天心頭一喜,連忙站了起來。
輕輕點了點頭,古天從懷中掏出那枚千辛萬苦求來的療傷丹藥,遞給老楊道:“楊大叔,救人要緊,把丹藥用水化開馬上給老先生服下。”
老楊也知道現在不是嘮家常的時候,趕忙接過丹藥,按照古天的方法將丹藥化爲藥水,然後撬開老武師的嘴巴,一點點的將藥水給老武師灌了下去。
見老武師把藥全部喝了下去,古天這才坐下來向大家詢問離開後的狀況。
老楊輕嘆一聲道:“自從你離開以後,老先生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開始還能吃些東西,可是到了後來傷勢越來越重,直至水米難進。這兩天更是人事不醒,我看是沒什麼希望了。”
“山莊中沒有什麼事吧?”古天眉頭微皺,隨後轉頭看向樑毅。
“山莊中一切安好,有些莊家已經快要收割,鄉親們以後吃飯是沒有問題了,大哥放心。”樑毅道。
古天聞言心中稍安,這才與大家大致講述了一下求丹的經過。
當大夥得知古天竟然誤打誤撞的成了雲臺宗的內門弟子,自然都很高興。但欣喜之餘一想到古天不久之後還要離開,衆人心中難免又是有些不捨。一直到了掌燈時分,大家才紛紛告辭離去。
古天自己獨自一人守在老武師牀前。望着老者面無血色的面容,不禁無聲嘆息,暗道生死難料,世事無常。他也不知這丹藥能否救回老武師的性命,唯有耐心等待。這一路之上古天幾乎不眠不休,十分疲憊,時間不大便枕着牀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