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已出,衆人眼中都露出精芒。
“家師的確是築基修士,可惜幾年前壽元已盡,唉…”
“可惜啊,可惜,沒能見前輩一面!”衆人紛紛扼腕嘆息,同時對張智利年紀輕輕就有現在的成就不再懷疑,築基修士如今成了傳說,而這樣的前輩親自調教的徒弟,妖孽了一些並不爲過。
……
做了許多的鋪墊,歐陽詢等人終於引入正題,邀請他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希望他加入全真教,第二個還是關於煉丹的。
張智利不想受門派的羈絆,本打算委婉拒絕,歐陽詢等人早算計到他會有此反應,馬上退而求其次,希望他以客卿長老的身份加入。
所謂客卿長老,就是享受宗門長老的大部分待遇,而不必受門派的太多羈絆,只需在適當的時候爲門派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務就可以了。
思慮再三,感覺這個客卿長老可以做,最起碼也是一個依靠,現在他官面上有齊家和李家,民間有全真教和三大世家,外圍有泰國的它信家族,這樣一個勢力集團已經初現端倪,有了這些支持,以後做起事來會方便很多!
關於煉丹的事也在意料之中,“不知這次需要煉製什麼丹藥?”
“智利,咱們現在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瞞你了,我想請你煉製一爐長生神丹!”
“長生丹?”張智利搜腸刮肚,貌似從沒聽過這種丹藥,那本上清丹法中也同樣沒有提及。
“智利沒聽這這種丹藥也不稀奇,這個丹方是不久前在一處東漢古墓中找到的!”
“哦,能否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只“長生”二字就說明這種丹藥夠牛掰,所以張智利也想長長見識。
祝真人取出一個破舊的竹簡,看年代的確相當久遠了。
“丹砂,寒水石,鍾乳,鉛白,白鑞……”
張智利越看神色越古怪,這確實是一張古方不假,但是能煉出什麼就不好說了,凡金石成的丹藥,皆是經過物理和化學的作用,吃下去會有什麼結果,貌似不會太好。
“好丹啊,好丹,吃了長生丹,保你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也不抽筋了…”
衆人都是人老成精,聽出他的語氣不怎麼好。
祝真人言語訕訕,“我們也知道這東西不太靠譜,不過我們幾個壽元將盡,現在全真教情況不怎麼好,一旦我們幾個老傢伙一死,僅憑歐陽他們恐怕難以應付局面,所以不管有用沒用,臨死之前都要試一試!”
張智利大約能明白祝真人的苦心,現在雖是和平年代,實際卻並不像普通人看到的那樣處處祥和,只有經常接觸權力中樞的人才有深刻體會,而一旦風浪起,實力不濟的門派說不定會被打翻在地,甚至灰飛煙滅,山口組就是很好的例子,因爲結仇張智利,一夜之間根基大損,幾十年恐怕都無法恢復鼎盛。
思索片刻組織一下語言,“諸位老爺子,這長生丹即使真的有用,我也煉製不了,用四十幾種材料來煉丹已經屬於地階靈丹的範疇,非煉丹大師不可!”
衆人聽了他的話,神情略有失望,祝真人剛要說什麼卻被張智利攔住,“大家也無需太失望,我有一個丹方名曰延壽丹,有增加壽元的功效!”
“哦,此丹真的有用?”
“有用是肯定的,不過想湊齊其中所需的材料極爲不易!”
衆人沒有多少意外,能夠延長壽命本來就是逆天的東西,如果輕易能夠得到,反而讓人心生疑慮。
張智利找出紙筆,將所需的材料羅列了出來,延壽丹在異世修仙界也屬於相當珍貴的丹藥,煉製難度和築基丹相差不多,麻煩的是材料更加珍稀,而且這種丹藥服用一枚效果最佳,可以延壽十年,但是服用第二枚效果就會減半,到了第三枚基本上就沒多少效果了。
幾個老頭湊到一起,“五百年以上的血芝,這個難度很大,千年玄龜精血,這個花點代價應該能找到,木屬性妖丹一枚,這個倒不算太難,咦,冰靈花是什麼東西?”
“冰靈花,花瓣呈半透明藍色水晶狀,生長環境和雪蓮類似,通常生長在冰川雪原上,如果找不到冰靈花,也可以用雪蓮代替,不過需要萬年以上的雪蓮!”
“什麼,萬年以上!”
幾人吸了一口涼氣,千年雪蓮就已經很難找了,萬年的簡直不可想象。
雖說煉製延壽丹的材料難尋,但是多活十幾年的誘惑太大了,祝真人等人商議後決定不惜代價的尋找材料。
“智利,你覺得這冰靈花哪裡最有可能生長,崑崙雪山?北歐雪山,南極或者北極?”
“都有可能,崑崙山、喜馬拉雅山那邊可以先試一試,那裡多有雪蓮生長,北歐的雪山估計可能性不大,至於南極和北極,那裡億萬年冰雪不化,更主要的是人跡罕至,所以也有小的可能!”
“好,那就先派人上崑崙那邊,如果找不到,明年的極地科考,咱們也可以派人蔘加!”
衆人很快議定。
說到崑崙,張智利不可避免的想到身上那塊“崑崙坊市”的玉牌,他早就有去見識的打算,無奈事務纏身一直沒有機會,另外他也向司馬嫣、林道中等人打聽過,奇怪的是他們並不知道有坊市的存在,今天正好有幾位老古董在場,說不定他們會有所瞭解。
“幾位老爺子,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崑崙坊市?”
“智利,你不愧受了築基前輩的真傳,居然知道崑崙坊市,說起來那可是咱們九州華夏的傷心地啊,對我們道門也是個極爲慘痛的教訓吶!”祝真人手捻鬚髯,像是在緬懷過去。
從歐陽詢的表情看,他也不知道崑崙坊市,“師伯,我怎麼從沒聽您提起過!”
“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也所知不多,這還是從我的師爺,也就是你們的祖師那裡聽到過那段歷史,可以說那是我們道門的恥辱……”
祝真人說的事件鮮少人知,卻對華夏影響極爲深遠。
早在二百多年前,清朝已經開始走下坡路,西域喇嘛教法王、異教的教皇神使等數十人趁機進入華夏,大肆破壞華夏龍脈,當時的道門與清庭不睦,本身也是一片散沙,只有爲數不多的幾位高手心懷大義奮力抗爭,無奈最終寡不敵衆,致使龍脈幾乎全部被破壞,那些異教仍不肯罷休,意圖破壞崑崙祖脈,終於回過神來的道門各派紛紛調兵遣將,可惜爲時已晚,只有蜀山、青城以及玉虛殿和全真的少數高手及時趕到。
由於崑崙坊市是建立在祖脈之上,那一場血戰,到場的華夏高手以及坊市中的修士拼盡全力,終是無力迴天,萬分危急時刻坊市的主人引動祖脈,強行開啓了陰陽雷絕陣,最終的結果是玉石俱焚!
衆人聽了祝真人的講述唏噓不已,如果崑崙祖脈完全被廢掉,華夏民族將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歷史的走向也證明了這一點,長達一百多年的國家屈辱史,正是祖脈受損的徵兆。那些仁人志士用生命捍衛了華夏的根基,可嘆他們只能是無名英雄,被人們所遺忘,尤其是蜀山這樣的門派因此而斷了傳承,更讓人扼腕嘆息。
“智利,你不會是想探查坊市遺蹟吧?”
“怎麼,那裡有什麼危險嗎?”
“何止是危險,那裡可是號稱死亡山谷,現在那座陰陽雷絕陣雖然已經弱到了極點,但是尋常人進入還是有死無生,不然我老人家早就去探寶了!玉虛殿的那幫傢伙也不是傻子,他們可是近水樓臺!”
財帛動人心,不過那也要有命來享用纔是,祝真人話打消了衆人尋寶的念頭,不過張智利卻是心中竊喜,他倒不是爲了財寶,而是煉製天劫之劍的條件終於滿足了。
千劫深海精金最寶貴之處就是天然雷紋,如果用火煉的方法煉製,雷紋很容易被破壞掉,張智利想到的方法便是雷煉法,利用強雷電來熔鍊,直接引天雷煉器那是找死的節奏,所以藉助雷陣纔是最佳選擇。
佈置雷系陣法可不是簡單的事,以張智利那點陣法造詣遠遠達不到,所以他時常抽時間來研究陣道,並不是因爲對陣法多有興趣,如今有現成的雷陣可以借用最少讓他省去數十年之功,當然這事同樣不容易,需要仔細推敲,否則一不小心自己就會葬身雷海!
崑崙坊市的陳年往事只是一個小小插曲,衆人齊聚自然少不了探討道法,張智利戴着築基前輩親傳弟子的頭銜,不得不開啓“大仙”模式,將一些異界修仙的理論搬出來,讓一衆老頭子大有“茅塞頓開”的感覺,當然張智利也有收穫,這些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傢伙閱歷豐富,能給他解釋不少的疑難問題!
酒宴過後,歐陽詢帶他到了洞天內的一座小院中,作爲客卿長老,應該有自己的“洞府“。
在全真教小住了幾天,張智利幾乎全泡在他們的藏經閣中,兩千年底蘊的門派不是說着玩的,各種修仙典籍讓他大開眼界,對華夏的修仙史有了深刻的理解,其中的一些修煉心得與記憶中的東西相互印證,在道法上的領悟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重陽節期間,司馬嫣帶着他四處遊覽,“活死人墓”,“天罡北斗陣”等地方都轉了一遍,不過看完以後略有些失望,這些地方都成了全真教斂財的工具,在人山人海的地方哪還有心思緬懷?
“智利,我要先走了,公司事務太多,父親他們忙不過來!”
“恩,路上小心!”
激吻片刻,司馬嫣下山而去,剛走出不遠,忽然回頭嫣然一笑,“我師父其實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名其妙!”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張智利心中有些不捨,這一段時間雙方關係更進了一步,若不是每天有個大燈泡在,說不定已經突破最後的界限了。
“喂,我們家小嫣走遠了,你該回魂了!”
張智利聞到那股香風就知道郭玉娘又跟來了,那盞大燈泡正是她,其實從司馬嫣那邊論,至少要稱她一聲前輩,但是郭玉娘從來都是以姐姐自居,而且她和司馬嫣明爲師徒實爲姐妹,讓張智利有些無所侍從。
“咳咳,今天天氣不錯!”
郭玉娘白了她一眼,轉換話題的水平太沒有技術含量了,“走吧,掌教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