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很有可能,賀九齡那斯沒有將天陰的屍體火化,而是直接帶走了,想必東西被他拿去了。
“我悔呀,這事做的太不專業了!”
隨便翻了下那幾本書,書中的內容還不錯,有不少養屍御屍的法門,“咦,這是…”
忽然發現書中夾着一枚長方型玉片,上邊密密麻麻鐫刻着許多金色符文,如果是普通靈符,張智利自然不會認錯,但是這張枚玉片明顯不是。
“金闕玉書?”一個詞彙躍上心頭。
神識一掃玉書,識海中金色光點盤旋組合,很快形成了一段段金色古篆文“鴻蒙聖道篇!”
過了許久,張智利將心神拉回現實中,臉上神色複雜,長嘆了一聲,這玉書上的內容居然是一篇極其高級的神道修煉法門。
對於神道,通過這麼多年博覽羣書,他已經有了十分系統的認識,無論是神道還是仙道都是修道者追求天道永生的一種探索。
神道的出現要晚於太古仙道,是太古仙道沒落的產物,太古仙道之所以沒落是因爲修仙對資質和資源要求太高,當天地元氣發生變化,資源逐漸枯竭,一些資質不高但才智絕佳的古修另闢蹊徑,開創了神道的先河,走通了另外的長生之路。
修煉神道的途徑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功德造化,另一種是供奉信仰,傳說每一方天地都有天道主宰,如果有功於天地,天道自然會給你相應的功德,藉助這功德之力,可以得道化神,不過這公德造化又豈是常人輕易能得到的?
相比來說供奉信仰來之就要容易的多,自從傳說中的封神之戰以後,華夏修道界,無論是佛家還是道家,抑或是修魔神道的人,都是採用這種方式來增進修爲。
從修煉方式上來說,在天地元氣稀薄,資源極度匱乏的時代,神道的確優於仙道,這也是自近古以來修仙者沒落甚至瀕臨滅絕的原因,不過自熱兵器出現科技逐漸深入人心,人們對神的敬畏之心漸失,神道同樣也沒落了,因爲沒有了信仰之力,根本不可能提升神道修爲,從張智利幹掉的那個烏蒙山山神,就可以看到這一點。
張智利推測,天陰老怪因爲壽元將盡,不甘心死亡轉修了神道,修煉的應該就是這篇鴻蒙聖道篇,此功法也是從煉精化氣開始,這和仙道煉氣是一致的,不過目的卻不同,修仙者是以肉身爲鼎來修煉,捨棄肉身就無法進一步修行,而修神者的煉精化氣主要是爲了壯大三魂七魄,近而凝聚陰神,待陰神大成,必須脫離肉身,以引動天雷淬鍊成就陽神之體,而後可凝聚法體真身成爲人仙,如果有幸闖過天人五衰的關口,就可成爲真正的神仙,當然,如果能進一步凝聚金身,便可成就金仙,至於更高的層次,鴻蒙聖道篇上記載的也是所謂的斬三尸法門,將元靈寄託天道,以達到與天道共生的聖人境界。
鴻蒙聖道篇再好,張智利也沒有絲毫興趣,難道要出家當和尚讓人每天對着你燒香磕頭不成?而且神道和鬼道一樣,修煉至陰神大成後,就喪失了轉世投胎的機會,也許能多活個幾百年,但終究會被天道泯滅掉。
將金闕玉書和以前得到的玉冊收在一起,這些東西雖然不直接修煉,但是有句俗話,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仙道神道本來就是相通的,有些地方很有借鑑意義。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吃了晚飯,將昨夜最得意的收穫拿了出來,蕩魂鍾和那根不知爲何名的黑色繩索。
將蕩魂鍾拿在手上查看,此寶的材質張智利並不認得,用神識查看直接被彈開,這讓他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試着運轉通寶訣,但是小鐘沒有絲毫反應,張智利眉頭徹底皺了起來,再試着用血煉之法祭煉,精血浮在表面並不被吸收。
“麻煩了,這東西要專門的祭煉法訣,果然不愧爲傳承的法寶!”
張智利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如果想御使此寶只有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直接用火煉之法強行祭煉,不過這樣有可能破壞上邊的陣紋,甚至整個法寶都可能完全報廢掉。
“算了,以後再說吧!”
空有寶物而不可用,這種鬱悶的感覺可想而知,不過看到另一件寶物,心情又好了許多。
再次查看左光遠的筆記,果然發現了有相關的描述,左光遠將此寶稱爲縛龍索,這件寶物和傳說中的晃金繩(捆仙繩)功用相似,都是用來追襲困敵的寶物,不過論實用性,此寶顯然更勝一籌,別的不說那黑索上鱗刺能在捆住目標後炸開,並且破防能力極強,只這一點好處就顯而易見。
還有一點,這件寶物的材質也非同小可,據左光遠推測,此寶的材料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蠻荒異獸食龍鰍。
典籍上稱食龍鰍是龍鰍的老祖宗,最喜食龍髓,食一龍可長一指長,而十丈的成年食龍鰍可輕易吞噬千丈蒼龍,擁有逆轉時空能力的燭龍見此獸都要畏懼三分。
典籍上的東西必然有誇大和不實之處,沒有龍可食用的食龍鰍當然也就滅絕了,不過有的地方偶而還能見到龍鰍這種東西,而有龍鰍的地方,鯉魚和蛇類都十分稀少,傳說這兩種動物多多少少都有龍族血脈,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祭煉縛龍索極爲順利,不知道煉製此寶的人是如何做到的,此寶陣紋幾乎都如同天然而成,沒有絲毫“匠氣”,靈力通過陣紋在寶體上運行,沒有絲毫的阻滯,這樣有法寶不僅施放速度快,同時也大幅度節省靈力,難怪以左光遠煉氣圓滿的修爲就能發揮大部分威力。
用了一夜時間完全祭煉成功,心念一動,縛龍索化爲三丈多長,幾乎瞬移般出現在數十丈外,手一招又飛回到手上化爲三尺長,略一思索,沒有將此寶收入須彌戒指中,而是當成皮帶圍在了腰間。
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作爲一名修士這並不算什麼,不過張智利性情本就有些疲懶,吃過早點準備好好調整一下身心,哪知一個電話打亂了他的計劃。
來電話的是郭玉娘,雖然對方只說要見一見,並沒說有什麼事,不過這並不難猜,恐怕是爲了築基丹的事,前一段時間讓郭玉娘幫忙盯着鄒永康,又將有她股份的“天上人間”給掀了,雙方本身關係不錯,同時還是司馬嫣的師父兼姐妹,所以送她一枚築基丹也是理所當然。
“好啊,你瞞得我好苦!”
看着郭玉娘一臉幽怨,彷彿做了多大對不起她事一般,張智利不免心中嘀咕,“我說大姐,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用得着到處張揚嗎,再說你也沒問過我啊!”
“哼,算你有理!”幾乎剎那,嬌媚的容顏變得似喜似嗔,定力不足的人恐怕立即被她迷惑。
張智利被她拉着進入客廳,蕾絲裙擋不住的春光若隱若現,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喝了一口茶水問道:“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當然能,隨時恭候!”
“晚上也行?”
“大姐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咯咯…知道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
鬥了一會嘴,郭玉娘猶猶豫豫,似乎有話難以啓齒,張智利見她如此,以爲她不好意思索要築基丹,本來就打算給她一粒,索性大大方方的給,“郭姐是不是爲了築基丹,這裡有一顆…”
“對我這麼好,不會是…”郭玉娘明眸眨了眨,忽然露出狐媚的狡黠之色。
“不要拉倒,我不過爲了償還人情!”
“哼,一枚築基丹就想打發我,沒這麼便宜!”
張智利有些急了,“大姐,築基丹什麼行情你不清楚嗎,我哪還有多餘的給你,除了小嫣和小雪,我還有兒子和徒弟,他們的丹藥還沒有着落呢!”
“你急什麼,我當然知道築基丹的寶貴,實話跟你說,我要的不是築基丹而是你!”郭玉娘突然正色道。
“要我?”張智利看她不像是開玩笑,反問了一句。
“唉…看來小嫣沒跟你說我的真實情況!”郭玉娘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紅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張智利越發覺得有故事,於是喝了一口茶,等下文。
“我的老家在川省,父親是名軍人,母親是軍醫,十六歲那年我進了文工團……”
郭玉孃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似在緬懷,不過她的故事除了有點狗血外還帶點傳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