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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趙禎在遼國開始進攻之前便得到了密碟的彙報,所以霍望西有充足的時間構築他設想的工事。
“唉!遼國咋還不來呢?”霍望西站在瞭望塔上,舉着千里眼觀察了好些日子,一直不見遼軍蹤影來驗證自己的新戰術,不由得有些鬱悶。
“呵呵!”那個參謀在他旁邊笑了笑:“指揮使,別人都是怕打仗,您倒好!天天盼着遼國人打過來。”
霍望西:“那必須滴!不打仗本使來當兵幹啥?還不如回家抱媳婦啊!”
參謀:“那您也不用心急嘛!偵察兵不是回來報告了麼,遼軍昨日已經試探過咱們的淤口關了,還磕掉一口牙。以他們的脾氣,正面吃了虧,肯定要玩圍城的把戲,咱們就在這以逸待勞。”
霍望西:“話是這說,就怕他們死磕都不來。你看看,下面那些士兵,都閒出屁來了,這以逸待勞逸得太久也不是個事啊!你去,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操練操練。”
“是!”參謀咔了一下就出去了。
不久之後,這一萬“倒黴”的新兵蛋子就在秋收後的田裡面表演起軍陣來,那場面比看大戲有勁多了。
“好!就這麼滴!動作再用點勁,別特麼像個娘們……”霍望西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大戲,還一邊唧唧歪歪。
參謀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您還真是坐着說話也不腰疼!”
沒想到霍望西耳朵還挺靈的,斜瞄了一眼他:“不要以爲說得小聲本使就聽不到,你小子也別擱那杵着了。趕緊給本使弄點小酒來,這光喝茶真不是個味!”
參謀:“指揮使,酒就不要想了,好好喝您的茶吧!軍規可是寫得明明白白的,行軍打仗之時禁止飲酒……尤其是軍官!”
“唉!”霍望西無奈地嘆了口氣:“聖上哪都好,對咱們當兵也不賴,就是這不讓喝酒讓人難受啊!你說咱們當兵的咋能不喝酒。喝酒還能壯膽嘛!”
參謀笑着打趣道:“那您自個找聖上理論去呀!”
霍望西:“滾犢子!”
……
淤口關戰後第二日晌午的時候,已經玩不出啥花樣的霍望西終於等來了遼軍的消息。
霍望西聽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哨塔上,逮着參謀就問道:“現在遼軍到哪啦?”
參謀指着地圖說道:“據偵察兵的報告,遼軍是清晨出發的,清一色的騎兵。大概有萬把人,應該是他們的一個萬人隊。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看,這會應該離咱們現在的地方也就十來里路了吧!”
霍望西:“那好!讓士兵們都各就各位,盾兵都給我頂到前面,弩兵站上面,待會給我瞄準了射!”
參謀猶豫道:“指揮使,遼軍可有一萬人,還都是騎兵,您這招朕管用嗎?”
霍望西:“怎麼說話呢!把嗎字給我去掉了。你以爲本使讓你們挖那些梯子幹撒用。這不光是爲了給咱們的士兵用,也是爲了遼軍騎兵留一手啊!”
“可是……”參謀猶豫道:“要是他們不走咱們這條路,繞遠一點過去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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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望西:“哎喲!你可真聰明!本使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麼聰明呢!你說要是遼國蠻子都跟你一樣聰明。本使可還咋混呢!”
參謀謙虛道:“您過獎啦!”
霍望西:“過獎?果醬個屁!你也不想想,遼國幾十年前就壓着咱們打,早就自大得不得了,更何況人家是騎兵,會把咱們這區區一萬步兵放在眼裡嗎?咱們這點人不乖乖呆城裡面,還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瞎晃悠。那對他們來說不就是送到嘴巴的‘肥肉’麼!你覺得他們捨得咱們這些人頭,捨得這麼些功勳。本使就是要做這塊‘肥肉’,不過咱們這塊‘肥肉’可是帶着骨頭的,到時候讓他們吃不下還得噎着!”
參謀豎起拇指:“還是您高啊!”
霍望西:“不跟你扯了,遼軍也該到了,趕快去組織兵力,悠着點打,把他們嚇到了可不好!”
參謀:“屬下明白!”
……
這支朝着霍望西他們所在的位置快步趕來的遼軍騎兵,主要是有回鶻部落兵組成,他們的萬夫長叫烏介莫西,也是曾經那個輝煌一時的回鶻烏介可汗的後人。其實向他這樣身份的人,在遼軍體系內比比皆是,這是因爲遼國雖然強大了許多年,卻還未真正成爲一個封建帝國,更多的還是部落自治,而且軍隊也是在各部召集。
回鶻,取“迅捷如鶻然”的意思,他們在速度方面比較突出,應該是作爲輕騎兵的不二人選。回鶻人作戰很勇猛,他們的彎刀和弓箭也曾取下了不少人頭,強大如唐朝者,也曾藉助他們的力量去平叛。然而,這麼一個武力至上的民族,他們當中卻有不少人篤信佛教,也不知道當時給他們傳教的人是咋傳的。
雖說昨日的攻城戰中,遼軍吃了點虧,但這並不影響烏介莫西對於整個戰局的樂觀態度,對大遼帝國的自信此刻還深入人心,更不相信有人敢在野外阻擊自己這一萬騎兵。在他看來,如果不是爲了戰略考慮,需要攻城,自己就帶着一萬騎兵就可以在宋朝來個七進七出。
不過,出於職業素養,他還是派出了少了的探子在前面探路,不怕埋伏不代表忽視埋伏。
正走着,前面就跑回來了幾個哨探:“萬夫長,前面五里處發現宋軍蹤影。”
“喲呵!還真有不怕死的宋軍啊!”烏介莫西默默感嘆。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哨探:“宋軍都聚集在幾個山丘上,小的沒法細數,應該有七八千人。而且全都是步兵。”
烏介莫西:“再探!”
“遵命!”哨探再次揚長而去。
聽到這個消息,烏介莫西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狡猾的宋軍肯定是在玩什麼陰謀詭計,或者說正給自己佈置陷阱,要不然就憑那麼一點宋軍,根本就是來送死。
於是,他趕緊對自己的幾個千夫長喊道:“命令部隊加強警戒!派出全部哨探查看方圓五里之地。”
“得令!”
一衆千夫長領命跑向自己的隊伍。很快,這隊遼軍便偵騎四出。
然而。一隊隊哨探並沒有發現其他宋軍的蹤跡,烏介莫西只好帶着重重疑惑繼續前進。當然,此刻他也只是疑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擔心。畢竟自己帶的是騎兵,只要不被包圍,想走想留都憑自己的心情。
不久之後,那幾個佈滿宋軍的山丘終於出現在了烏介莫西的視野裡面,他仔細打望了一下宋軍的佈置,很顯然這夥宋軍是早早的就在這等着自己了,要不然他們也沒那麼多時間在山上挖那麼多梯子。
這一切都表明他們就是衝自己這些騎兵來的,可是又是什麼給了他們勇氣跟自己騎兵死磕呢?
到此刻,他仍然覺得宋軍一定在使詭計。雖然他不害怕宋軍的詭計,但是他可不想成爲一個被人戲耍的將軍。因此,他把部隊停在了距離宋軍兩裡的地方。這個距離對騎兵來說是安全的,進退自如。同時,他又向宋軍的周邊派出了大量的哨探。
與此同時,霍望西也發現了他們,站在哨塔上大聲喊道:“遼軍來了,各就各位。準備戰鬥!”
隨後,三個山頭的士兵都快速行動起來。在最前面的兩個臺階上全是兩排步兵,在上面一點的臺階則是一排盾兵和一排弩兵,到最上面就全是弩兵,而山頂上則是牀弩的天下。霍望西在自己的山頭佈置了四千人,四十架牀弩,而其他兩個山頭只有三千人和三十架牀弩。
表面看起來,宋遼兩軍都有一萬人,但細算起來,霍望西手上不過五個大隊步兵,外加幾百個作爲偵察兵使用的騎兵,總共不到七千人,剩下的都是些後勤兵。這些後勤兵平時同樣參加軍事訓練,只不過強度要低一點,所以霍望西把他們都安排在靠後的地方。
當然了,遼軍騎兵也不個個都是精銳,也有部分是扈從。
總之,宋軍這邊已經按照霍望西的佈置全部準備就緒,盾牆林立,弩箭上弦,就等遼軍過來便可以施展他的塔防戰術。
沒錯!就是塔防!
霍望西的目的就是藉助這三個山頭,構建一個塔防體系。其三個山丘上的牀弩可以同時覆蓋整個區域,保證隨時可以根據需要而對某一點進行支援射擊。而成階梯狀配置的盾弩兵,不僅可以起到保護陣地的作用,還能夠發揮地形的優勢,居高臨下攻擊一切來犯之敵。
“我嚓!這隊遼軍怎麼這麼墨跡,這麼久還不進攻,杵在那幹啥呢?”霍望西舉着千里眼,看到遼軍巋然不動,不僅有些心急。
被動,是他這個戰術最大的障礙,如果敵人不進攻,他這塔防修得再好也屁用沒有。而他篤定會乖乖進攻的遼軍,這次似乎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衝動,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遼軍將領,可是魯莽的蕭浞卜手下爲一個“膽小”的將領。
不過,烏介莫西在再三確認宋軍沒有詭計之後,貪慾最終戰勝了理智,眼前那三座孤零零的小山丘上的宋軍,讓他不自覺的嚥了一下口水。
在經過幾個千夫長多次請戰之後,烏介莫西終於下達了命令:“兵分三路,分割包圍三座山上的宋軍,儘快把他們全部幹掉!”
“衝啊……”
各個千夫長一邊大吼,一邊領着自己的隊伍開始衝鋒。
……
宋軍這邊一直觀察着戰場態勢的參謀,立馬喊道:“指揮使,遼軍開始進攻啦!”
霍望西立馬起身一看,欣喜道:“遼軍終於還是仍不住啦!下面輪到咱們表演了,可不能讓遼軍認爲咱們怠慢了他們喲!”
既然遼軍全軍衝鋒,霍望西也沒有跟他們藏着掖着,等遼軍進入事先挖好的陷馬坑的範圍,他也命令:“所有牀弩發射!”
一千支牀弩細箭分別從三個山頭的牀弩中射了出去,正好對那些因陷入陷坑而速度驟降的遼軍當頭一棒。經過兩輪的牀弩襲擊之後,丟下幾百據屍體的遼軍終於衝過了坑爹的陷坑區域,快步朝山下衝了過來。
眼看還有幾百米就要到山腳了,跑在前面的遼軍騎兵又開始了倒地運動,還連累了跟在他們後面不少騎兵。要是不仔細查看,還真難發現那些埋在薄土層你們的大鐵釘子,就是他們害得遼軍的馬匹蹄子受傷不聽使喚的。
宋軍的牀弩再次抓住機會有給了他們一輪,遼軍以再次倒下幾百號人的代價,衝過了宋軍的第二道陷阱。
這時,山腳確實已經很近了,部分遼軍士兵已經掏出弓箭,準備進行首輪壓制射擊,然後就抵近攻山。
烏介莫西看到自己的士兵接二連三的遭遇宋軍的鬼把戲,倒下了不少士兵,讓他很是心疼,這可都是自己族人吶!好在自己的絕大部分部隊都安然通過了,他忍不住誹謗:“狡猾的宋軍,就知道你們不會乖乖等着被砍腦袋,這下鬼把戲終於耍完了吧!看你們還有什麼詭計能夠阻擋我大遼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