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戰事慢慢向自己這邊傾斜,張元還正高興呢,結果李元昊就下令撤兵了。這可就讓他很是鬱悶,可是他又不敢不聽李元昊的命令,只好乖乖按照李元昊的命令把所有部隊後撤了十里。
等張元把自己該乾的活幹完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李元昊,低聲問道:“皇上,臣想問一下,咱們今天明明佔優,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把李士彬的外圍寨子攻破,您爲什麼要撤退呢?”
李元昊:“張卿,你這隻看到了表面現象,朕承認以我大夏勇士對付李士彬那些烏合之衆贏只是時間的問題,但問題也出在這個時間上面吶!”
張元:“臣不大明白,請皇上明示!”
李元昊:“朕不妨給你明說,打李士彬並不是朕的真正目的。雖說李士彬投靠宋國,但他在宋國那些大臣眼裡他什麼都不是,想必宋國也樂於咱們跟李士彬打起來,他們好坐收漁利。不過,有一點你要明白,李士彬現在可謂是宋國的外圍防線,宋國人也不傻,不會眼睜睜看着咱們把李士彬給滅了。朕還告訴你,就在今天咱們進攻的時候,宋軍有一支部隊就朝這邊開拔過來了,後面看咱們撤退他們也回去,其目的不言而喻呀!”
張元:“那……那皇上,難道咱這就放棄啦?”
“你覺得可能麼?”李元昊反問道:“李士彬這貨朕沒放在眼裡,不過他現在佔的位置朕可是很眼饞。只要咱們把他的地盤拿下了,那麼咱們對宋國的戰爭態勢在一定程度上就處於主動了,到時候咱們可以以十八寨爲據點,四處奔襲,讓宋軍顧頭不顧尾,那時候朕就可以憑藉咱們的騎兵優勢爲所欲爲了。你說這麼重要的地方,朕能放棄麼!”
張元:“皇上聖明!臣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皇上接下來有何打算,需要臣做什麼?”
李元昊:“張卿這話問道點上了!十八寨朕志在必得,但是跟他們正面對攻的話。即便打贏了咱們損失也不小,而且還得防着宋軍,必須得在宋國反應過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李士彬這個眼中釘才行!”
張元諂媚道:“皇上。不知咱該如何行事呢?”
李元昊:“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朕自有妙計,現在拿着朕的手諭,馬上回到宥州把朕的衛戍軍和嘉寧軍給調過來,並讓鐵鷂子也隨後跟過來。你可要注意了。把動靜收着點,別讓宋軍給看見了。”
張元:“皇上,這您放心!這橫山一直都是咱們的地盤,那些宋軍沒那個膽子進來,不說別的,就這山上的毒蛇猛獸就夠他們受了。那些個宋軍這麼多年沒打仗,一個個貪生怕死,懶散得不行,就算是宋軍主將派他們來也只是敷衍了事罷了!”
李元昊:“話雖如此,但也不可大意。朕最近派出去的探子可有不少沒有回來,朕擔心他們是碰上宋軍,你還是小心行事。”
張元:“皇上,臣以爲他們碰上李士彬的可能性更大吧!您想啊,這一片可是李士彬的老巢,他的人比咱們的人更熟悉。”
李元昊點點頭:“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總之此事事關重大,你切不可大意!”
張元:“臣遵旨!”
等張元打道回府之後,李元昊又帶着部隊繼續進攻,而且每天都來上一次。準時進攻,準時撤退,每次都留下一點屍體,可謂是屢戰屢敗。可這李元昊也倔,他還真就屢敗屢戰。
剛開始的時候,李士彬看李元昊人比自己多,他這心裡面還真有點虛,不過有自己女婿在跟前看着,他也不好慫。沒想到。幾天下來,還每次都贏了,而且還贏得很輕鬆。
什麼玩意,這麼不經打,敢情名頭都是吹出來的呀!
漸漸的,李士彬就對這個威名遠播的李元昊有點看不上眼了,認爲單憑一己之力就能夠把李元昊打趴下。同時也在心裡面慶幸自己沒有選擇站在西夏這邊,要不然就李元昊這麼個慫貨,遲早被宋國給收拾了。
是時候給那位折大人一點見面禮嘍!
想到這,李士彬就趕忙把自己女婿攆了回去,向折惟正傳遞自己的中心思想,保證做一個好手下,好好地把延州北大門盯好。徐慶本來還有些猶豫,但看到李元昊部隊的表現,他這心裡面同樣也有些藐視對方,再一想這些寨子都有狼煙,真有問題隨時可以帶大軍回來,他也沒堅持就溜回了大本營。
“大人,屬下回來啦!”徐慶進門就興高采烈地對摺惟正說道。
“哦,徐慶來啦!”折惟正擡頭看了眼,有埋頭看着自己的沙盤,悶聲說道:“那邊戰況如何?本使看李元昊帶了不少人,怎麼沒打出個名堂來呢?”
徐慶:“大人,您是不知道,李元昊那傢伙帶着十幾萬軍隊,看着挺唬人,可是中看不中用。也不知道李元昊那傢伙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每天派一點部隊來進攻,打不了幾下就被打跑了,沒見過車輪戰這麼個玩法呀?肯定是這傢伙學藝不精!”
折惟正搖了搖頭:“切不可輕敵!在來此之前,聖上特意交代過,說李元昊這人心狠手辣、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擅長遊擊作戰和詐降,讓本使要特別小心他。而且,聖上還說了,李元昊手下有兩支部隊一定要注意,一支是號稱鐵鷂子的重裝騎兵,對咱們的連弩步兵威脅很大。另一支就是現在十八寨外圍的那些部隊,號稱什麼擒生軍,說白就是抓咱們老百姓去給他們幹活,別聽他們這名字不咋滴,可人家確實是李元昊手底下最精銳的機動部隊。這些年,李元昊一直到處惹是生非,仗沒少打,你覺得他手底下的精銳部隊就現在這副德性?”
“呀!”徐慶驚道:“大人,聽您這麼一說,屬下也覺得怪怪的呢!難道這又是李元昊那傢伙在憋什麼壞?”
折惟正:“這就不得而知了,咱們現在也只能小心行事,本使前些日子已經把你部特戰隊員派了出去,讓他們儘量深入橫山,監視李元昊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咱們也好應對!”
徐慶:“大人英明!”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會目前戰況,徐慶也把自己親眼所見向折惟正作了詳細解說,讓他能夠更直接地瞭解李元昊的情況。兩人從中午一直聊到日頭偏西,才準備結束話題。這時,徐慶的大舅哥,李懷寶卻突然來到了安保軍大本營,要求面見折惟正。
徐慶忙迎上去問道:“大舅哥。出啥事啦?你咋跑來了?薔薇呢?”
折惟正拉扯了一下他,勸道:“少安毋躁,切聽他先說!”
這時,李懷寶才抽出空說道:“妹夫,別激動,一切安好!折大人,屬下今個奉家父之命,來給您請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折惟正:“何事?”
李懷寶:“大人,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今日一早妹夫離去後。李元昊又帶人來進攻,父親覺得跟他們打了這麼久也沒見他們多厲害,就想着主動打他們一下,也好給您個見面禮。可是,沒想到他們比咱們想象的還不經打,以前咱們防守他們還蹦躂一會,今個咱們主動出擊一下就把他們打得大敗,而且還有將近一萬跑得慢的直接就向咱們投降了。這麼大個事情,家父也不敢擅自做主,就忙讓屬下來向您請示!”
折惟正聽完之後。在屋裡面來回走動,皺着眉頭沉默不語。徐慶站出來說道:“大人,屬下咋聽着這麼玄乎,您說不會被聖上給預料中了吧!要真是這樣的話。聖上也太神了,簡直比那啥諸葛亮還神呀!”
“哎!”折惟正嘆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縱觀聖上一直以來的舉措,每一項都是有的放矢。年前跟遼國交鋒之時,也未見聖上怎麼重視,這次對於朝野都不怎麼瞧得上的李元昊卻頗費心思,本使也一時不得其解。不過。既然聖上專門提點,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還是謹慎一點的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李懷寶:“大人,那您看家父該如何處置呢?”
折惟正:“靜觀其變,以靜制動,加強防守,不可讓李元昊鑽了空子。至於那些投降的人……咱現在也不能斷定他們就是詐降,還是要優待他們,這樣在以後或許能夠吸引更多人投降,咱們也少費些手腳嘛!”
“那您的意思是要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嗎?”李懷寶試探着問道。
“非也!”折惟正擺了擺手:“再沒確定他們的真實意圖之前,咱們不能妄下評論。不過,這麼多人在你們那安排也成問題,要是集中在一個山寨風險太大,那麼只有分散在每個山寨……咦!你們說李元昊是不是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呢?”
“啥主意?”徐慶和李懷寶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折惟正:“你們看哈,十八寨的情況你們都熟悉,每個寨的兵力都在五千上下,就算有差異也不是很大。如果單純是防守戰,藉助地利可以一定程度上忽視兵力差異,畢竟能夠讓敵人的進攻的地方就那麼寬,人多也沒啥用。可要是現在突然給你來一萬投降的部隊,你能咋辦?直接放在一起肯定不放心,唯有打散到各個寨子是吧!”
“沒錯呀!”李懷寶點點頭:“投降的人可不少,集中到一起出亂子就麻煩了,如果分散到每個寨子那就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折惟正:“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的話,你這麼想是沒錯。可是要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呢?萬一人家李元昊就是希望你們這麼做呢?”
“您是說……”李懷寶自己腦補了一下後續畫面,立馬惡狠狠地說道:“大人,屬下這就回去把他們全宰了!”
“等等!”折惟正叫住他:“年輕人不要太沖動,咱們剛纔說這些都是咱們猜測的,並沒有證據證明人家不是真正投降,你要把他們都宰了影響很不好,也不符合我大宋的大國形象。這樣吧,你回去跟你父親商議一下,要是他同意的話,咱們就以更換裝備的名義,將那些投降的送到這來,本使先看着他們,以防萬一”
李懷寶:“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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