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錦鬆開了她的手,替她了衣服,開始烏純純還死命拒絕,畢竟男人爲女人服這件事,還是有些羞澀的說,但後來烏純純轉念一想,該看的都看了,也不怕他給自己服,況且裴依錦雙目清明,根本沒有任何之色,於是就放任自由了。
脫了衣服的烏純純,的被裴依錦送進了被窩,而裴依錦和着衣衫,倒在了她的旁邊。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恢復了平日的慵懶。
“你先告訴我,你胸前的傷怎麼來,我就告訴你我的眼睛爲什麼是綠色?”
烏純純覺得這個交易也不錯,畢竟胸口的傷,熟識她的人基本都知道,但裴依錦的綠眼睛,怕只有她一個人知曉吧。
“在我十歲時,有一個塔努部多兒部落,那個部落驍勇善戰,多次侵犯元豐邊疆,特別的是,還搶走一些商人的財物和妻女,當時爺爺派人去圍剿那個部落,我跟爺爺意見不和,再加上少不懂事,年少輕狂,就悄悄跟去了,原本可以將他們殺的片甲不留,可是我的自大,執意帶了十幾人去偷襲,可惜被部落的人陰了,後來我就被關在他們的牢房,天天受鞭打,那時我體型較小,滿臉漆黑,那部落的人以爲我是男子,所以下手極其之中,並且在上面塗了秘製的藥水,原本是常年血流不止,爺爺後來尋醫將傷口控制在秋天以及冬天發作。”
烏純純說完,期待着裴依錦開口,而裴依錦確實回了烏純純的疑惑。
“練功。”
僅僅兩個字就將烏純純給打發了,她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長一段話,回過來的就兩個字‘練功’。瞬間有點想發飆的烏純純回想起順六公公的話,要討好,於是她只能遷就的說:“佛家的功法。”
“大乘佛法,第一式。”
烏純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練佛法能把人的眼睛練成綠色,那是多麼恐怖的功法啊。“那功法我能練嗎?”
“不能。”
“爲什麼?和尚講究的是大公無私,你這也太小氣,我覺得我眼睛的顏色不好看,換個綠色也挺好。”
“練此功,須修的少林十八般武藝,知曉無數佛經,才能讀懂此功法,領悟其道理,就算我把大乘佛法的心訣給你,你也是看不懂的,就算解釋給你聽,你也不明白。”
烏純純扳起手指,少林十八般武藝,她的花好幾十年,再加上念無數佛經,又的好幾十年,等她悟透,她也就離死不遠了,果然,這種高深武學,是給聰明人學的。
“裴依錦,你有沒有覺得,你有時候不是人。”
“嗯?”一句輕佻的上揚,就讓烏純純牙齒在顫抖,她只是說他很聰明的意思。
“我是說,你這麼有天分,爲什麼去做和尚。”
“就是因爲有天分,纔要去做和尚,你不覺得四書五經很簡單,參悟每一本佛經很有意思。”
四書五經簡單?打死烏純純,她都不會覺得四書五經簡單,要知道,姚師伯差點爲了這些子書打死她,以至於到現在她能記會的也沒多少。這就是人與非人之間的區別。
“裴依錦,我覺得你做和尚太屈才,當皇帝才適合你。”烏純純眼睛隨意瞟了某處,自古什麼情沒人信,還是套路得人心。
“恩,所以我現在就是皇上。”
“哎呀,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朝廷局勢這麼複雜,你應該……”
打倒孟丞相,打倒孟丞相啊……烏純純用啞語表示自己心中的念想,嘴巴一張一合,色的頭在口腔中晃動。
裴依錦眸子一暗,痞笑了一下,伸手捏着烏純純的臉,在手中幾下,“你想回烏家。”
恩?什麼鬼?她說的是打倒孟丞相,雖然都是五個字,但是跟回烏家沒有半毛錢關係啊喂!
“不是,我的意思是,孟……”
“夢裡特別想回烏家,不要着急,等回了宮,我就帶你回烏家,見你的父親。”
呵呵……誰能告訴她這天差地別的理解,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上言不接下語,他到底是如何理解的這一層關係,剛剛說好的聰明瞭,他是故意的。
烏純純有點心累的將背對着裴依錦,算了,不說也罷,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就算現在跟裴依錦說孟家的一些情況,估計他還能理解成她想造反。
在離開避暑山莊的最後一天,烏純純因爲‘’了一晚,而榮幸的被裴依錦次封爲‘美人’,她也是妃子中,最晚一個升階品的。
不知道別人知道這件事是什麼心情,總之烏純純覺得自己很不容易,其他妃子在後花園裡撲撲蝶,跳跳舞,都能成爲貴人和美人,就連王木晴那種‘不務正業’的人都能比她早一步登上美人的品階,而她既要捉兇手,還要討的裴依錦歡心,最主要的是心理要有‘小強’一般的結實,才能經得起裴依錦九九八十一道刁難。
回宮的心情很複雜,既有不捨,還有點遺憾,不捨得是失去了自由,遺憾的是好多事情沒有弄明白,特別是那件殺人案子,烏純純總是感覺不簡單,可惜就這樣草草收場,連孟丞相都特意來承德阻止裴依錦調查此案,可是就洗個澡的功夫,兇手就找到了她,還自動去自首,就算在瘋癲,一切也沒有這麼巧合吧。
皇宮的一切都像一張大網,將烏純純套在其中,可是最終的蜘蛛是裴依錦還是孟丞相就不得而知了……
“純美人,在想什麼?”一句清雅的聲音,讓烏純純看向車內。
她似乎忘記了,與她同坐一輛車的是孟嬌嬋,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她隱隱覺得這個坐位是有意安排,因爲,其他的美人都坐一車,唯獨她被分配到和孟嬌嬋同坐。
“孟姐姐,你難道不覺得車裡面太無聊嗎?”
孟嬌嬋將手中的書放下,淺笑了一聲,說了句:“不無聊,看書可以打發時間,古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看書能讓我心裡平靜,妹妹要不要看?”
烏純純含笑的搖頭,她對書沒有特別大的興趣,她只對小豔本或者圖感興趣,可是一看孟嬌嬋就是個正經的人,肯定不會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其實烏純純細細想來,自己並不討厭孟嬌嬋,只是感覺自己在她面前太污穢,怎麼說了。就好像孟嬌嬋是一張純潔無垢的白紙,而她就是被人丟棄在地上的,畫的亂七八糟的廢紙。這種女人,給人一種很聖潔的感覺,所以裴依錦纔不會對孟嬌嬋做過分的事情吧,畢竟如此美好的一個女子,她都不忍心下手。
“那我跟妹妹聊聊天如何?”孟嬌嬋看烏純純不理會,兀自打開了話題:“聽說邊疆很好玩?”
烏純純連連點頭,但是又馬上搖頭,“在沒有戰事的時候,很平靜,很安寧,可是一有戰事,就會全城戒備,血流成河。”
“可是邊疆近來似乎並沒有戰事。”
“近一兩年沒有,但是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很寧靜的,爺爺也覺得有古怪,所以就更加的小心。”烏純純從來不拿邊疆的事開玩笑,那可是用無數的鮮血換來的生命。
“這樣啊,是我太孤陋寡聞,其實我有時候也想出去走走,到處去看一下元豐的江山,可是身爲孟家的女兒,有些東西只能在書中看到,而且更是沒有見過別人的血。”
所以說這樣的人才叫純淨,烏純純在心中默嘆了一口氣,對於從小刀口血的人來說,她真的很不習慣後宮的生活,畢竟在邊疆是明刀明槍,可是在宮裡,就是暗箭難防。她以真心待人,但是別人未必用真心待你。
“其實說來,我也挺羨慕純美人這樣的人,最起碼過得自在,雖然沒有女子該有的東西,但是你這樣的纔是最自然不是嘛?”孟嬌嬋無奈的笑了一下,接着說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從小也研究一些佛法,每個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純美人這種雖然看起來有點糟粕,但是確是最爲真實的人,後宮的女人,就算以前是在好的姐妹,現在也處處提防着,就比如說木晴,雖然投毒的事暫未查明,但是很多證據都在指正她,羽貴人以前跟她其實很好的。”
烏純純黑溜溜的大眼睛閃着光,忍不住的問道:“你相信木晴是被冤枉的。”
孟嬌嬋一驚,然後淡淡的說道:“就算我相信也沒有用,畢竟我也無能無力。”
“不,你可以求皇上啊,你跟皇上不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嗎?只要你說一句話,皇上肯定會幫忙的。”
“你怎麼知道我跟皇上的關係?”
烏純純無奈的將眼睛放到窗外,這不是重點好吧……
孟嬌嬋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奇怪,有心之人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是她以爲這件事可以保密。“皇上已經不是兒時的皇上,就算是我求,他也不會插手這件事的。”
烏純純的眼神暗淡了下來,裴依錦的淡然她是明白的,只是對孟嬌嬋都這樣,未免就太不近情誼了。
“其實,我覺得純美人求皇上,說不定皇上可以答應。”
“我?”烏純純有點吃驚,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讓孟嬌嬋和裴名華都這麼認爲。“你別開玩笑了,其實,我求過皇上了,皇上沒同意,叫我自己去問王美人,具體的經過。”
孟嬌嬋的眼神變動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被溫柔的笑容所取代,“那你去問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