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陰風停下了,夏蟬舞趕緊奔赴靈車深處尋找井戈。
大概是他吃鬼的時候吃的太匆忙了些,一路上,各色的鬼魂被他遺留的到處都是,他們全都飄飄幽幽的散落在車廂裡,像片葉子似的漫天飛舞。
時間過去了一秒,兩秒,三秒……某妞兒像幅油畫似的定在原地。
終於~
“媽媽咪呀,這也太滲人了吧?”望着眼前的‘奇景’,某妞兒覺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話說這都些什麼事兒呀,本來當個陰差整天和這些東西打交道,已經夠倒黴的了,現在還非要和他們來個面對面,零距離接觸不可嗎?
“該死的井戈,天殺的破帝陰子,你就等着吧,總有一天,本姑娘會一洗今日之恨的。”
狠心把牙一咬,雙手抱頭,夏蟬舞逃命似的只管往前衝,完了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唸叨着:“天靈靈,地靈靈,各位大大請明查啊。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們的,你們千萬別纏上我呀,要找就去找井戈吧,別來找我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直到跑了十幾截車廂的時候,終於,夏蟬舞在那兒看到了吃的正嗨的某君,此時他的手上拎着好幾只,看起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鬼魂,眨眼間就要往嘴裡送去。
“住手!我不許你吃他們!”
大喝一聲,夏蟬舞以七十邁的速度衝過去,從他手裡奪下鬼魂,趕緊丟到了一旁。(因爲手裡抓着他們,就等同於抓着幾條蛇一樣噁心恐怖。)
好了,到嘴的食物被搶,井戈極爲不滿的朝夏蟬舞看過來,這一眼卻令她不由得大步後退,因爲此時的井戈對她來說,已經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一個人了。
在那雙如鷹般犀利深邃的眸子裡,已經完全看不到往日裡的堅定,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貪婪,渴望。
看到這兒,她也顧不上什麼生氣報復的了,眼下井戈的樣子,就不該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行爲呀,看來事情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別再傷害他們了,我們走吧好不好?”忐忑上前,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井戈將手從她的手中抽出,一臉的不耐煩:“走開,少管我的事!”
完了繼續朝掛滿了鬼魂的鉤子走去。
夏蟬舞被無情的甩到一側,怒氣瞬間提升:“哼,我還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要救下他們不可。”
再次撲上去,從他手裡奪下鬼魂,怒喝到:“我說讓你停下來,你沒聽見嗎?難道你不知道,每次你吃了鬼魂,你的父親就會將這筆帳算到別人頭上嗎?井!戈!難道說,你的心都是石頭做的嗎啊!!”
“我讓你走開!再不走開,別怪我不客氣了!”聽的出,話語裡已是怒意滿滿了,同時又能感覺的到,井戈正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雖然心裡怕的要死,可一看到在他的身後,那些等着去陰間投胎的鬼魂,夏蟬舞還是決定不改初衷。
把心一橫,整個人就擋在了井戈面前:“今天只要有我在這,你就別想再吃掉一個鬼魂。”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努力了,也許會有一線生機,可是不努力的話,就一點兒迴旋的餘地都沒了。
“走開!!”此時的井戈腦子裡混亂極了,眼前女人的一再阻撓,讓他本就難以控制的怒氣迅速升騰。
下一秒,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夏蟬舞就被井戈所使出的陰風捲到半空,向秋風中的葉子一樣飄搖不止,然後又重重摔落。
失去知覺前,她即將合上的眼睛裡看到的,依然是那個酷似毒癮發作了的癮君子,那般急不可耐的神情……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張堪比明星大腕兒的臉就近在咫尺。只是在那張臉上,分明還透露着複雜的情緒。那種感覺,怪怪的,說不上來。
“你醒了?”臉的主人開口道,聲音裡明顯多了一絲溫柔。
“井,井戈?你沒事啦?”呼~看來暴風雨過去了,因爲那雙眸子裡呈現出來的,依然是堅定與高貴。
“剛纔,我又讓你感到害怕了是嗎?”井戈回想起剛纔的一幕,當時他不停的對自己說,不可以傷害她,不可以傷害她,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對她出了手。
一念至此,他挺拔粗長的劍眉不禁越皺越緊。她的身子還尚在虛弱當中,幸虧自己當時只使出了三分力道,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沒,我沒事兒……”纔怪呢。你丫剛纔那幅吃鬼不吐骨頭的樣子,都不知道有多驚天地泣鬼神呢,真應該拍個DV拿給你看。
不過她可不敢再輕易惹怒他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隨即問道:“你剛纔那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身體就忽然透明起來了?而且還……”
井戈低眸望着她,有些答非所問:“小菜鳥,你聽好,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就有多遠躲多遠知道嗎?千萬別再不自量力的試圖阻止了。”
頓了頓,極其認真道:“你阻止不了,只會白白送命的。”
“哦。”某妞兒乖乖答道,內心裡卻洶潮暗涌。
奶奶的,你丫還真說的出口。難不成你還想有下次?我去,還真是個變態,這個詞送給你,那是一點也不虧的。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喂?你抱着,啊不,你帶着我這是要去哪兒呀?”倒黴啊倒黴,招誰惹誰了,怎麼總是被鬼給抱呢。
井戈調轉眸光,直視前方:“枉死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