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唐婉兒聽了桃兒的話,也是料定凌風晚間會到飛花小築來,桃兒意思很是明顯,就是要自己無論如何留下凌風來,可是自己心中着實還沒有準備好呢!
正在胡思亂想,外面正門前早已響起小文子的聲音:“聖上駕到!”
唐婉兒一愣,趕緊整理了裝束,在桃兒攙扶下出了殿門,正要下跪,凌風已經走到近前,伸手拉住她說:“免了吧!”
“謝聖上!”唐婉兒想起桃兒的話立時堆起了一個笑臉,只是這笑容並非有心而發,因而看起來有些怪異,唐婉兒自己都覺察到了,只是見凌風邁步朝正殿裡走去,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沒有。
凌風坐下來之後對着小文子說:“傳膳吧,如今吳庸不在朕身邊伺候,倒是有些不習慣呢!”
小文子趕緊答應了一身,轉身出門朝御膳房去了,唐婉兒就過來陪着凌風在迎榻上坐着。
“聖上,太后可是問起了吳庸的事了?”唐婉兒自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因而問道。
凌風點點頭說:“何須來問,這個時候朕去請安是假,去安撫太后纔是真的,朕早已想到太后會問起這件事情了!”
唐婉兒想想也是,自己今兒這是怎麼了,如此淺顯的道理自己居然不明瞭了,更有些沒話找話的嫌疑,她垂首一笑,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不過凌風倒是體恤,笑了笑說:“如今再緊張也是沒有什麼用處了,事情已經出了,你還是想開一些,若是現在後悔,你只能怪自己爲何當時在壽康宮中太過口不擇言了!”
唐婉兒輕聲說道:“如此說來聖上是沒有怪臣妾了!”
凌風無奈說道:“朕若是怪你就不會任由吳庸代你受過,吳庸何辜,只不過是覺得朕寵愛你,因而不願你受苦罷了!”
唐婉兒露出一個笑容來說:“不過從這事情上倒是瞧得出來,吳公公對於聖上可是忠心不二呢!”
凌風倒是沒有聽出唐婉兒的弦外之音,吳庸代她受過,卻被她說成了是忠於自己,這種偷樑換柱的說法也只有唐婉兒會如此爐火純青。
不一時小文子回來,果然傳了御膳,小文子,桃兒,杏兒伺候着將膳食擺上,桃兒從旁伺候,小文子和杏兒退到了一邊。
“天氣寒涼,聖上用些酒水暖暖身子?”唐婉兒笑問,凌風有些詫異,他倒是沒有想到唐婉兒在自己的宮中會勸慰自己飲酒,難道她有什麼想法不成?
凌風點點頭說:“也好,小文子,溫些上好的黃酒來!”
小文子趕緊折身下去了,一時也不回來,凌風有些詫異,唐婉兒笑說:“臣妾這裡本是沒有酒的,聖上交代了,小文子定是到前院敬妃姐姐那裡去要了!”
凌風愣了一下,而後轉身對跟着自己前來的小太監說:“回頭叫御膳房準備些上好的酒水送到飛花小築來,且不說朕日後會常來,就是寧妃娘娘平日裡也當用些酒水暖暖身子!”
小太監趕緊答應了一聲,剛好小文子就從外面進來,凌風不由得問道:“敬妃可是還好嗎?”
小文子愣了一下說道:“小的到了前院,只是問了趙璞這酒水在何處,卻不曾拜見敬妃娘娘!”
凌風擺擺手示意自己也不過是偶然問起而已!
唐婉兒親自伺候凌風用膳,凌風倒是覺得有些突兀,於是笑說:“你如此恭謹,朕倒是有些不適應了,你該當如何還是如何就好!”
“此前跟着聖上去看了吳公公,臣妾總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因而纔會如此,聖上體恤纔是!”唐婉兒羞澀一笑說道。
也就是唐婉兒這個笑容卻叫凌風看得呆了,他不小心一口酒嗆住了,頓時大聲咳嗽起來,唐婉兒見了,趕緊手忙腳亂地起身過去爲凌風捶背。
“不礙事的,朕用的急了一些,你也不必過於緊張了!”凌風自己也輕撫着心口說道。
唐婉兒又爲凌風捶了半天背,見他果然是好得多了,這才停手,凌風笑着拉住她的纖纖玉手說道:“難爲你了!”
“小事一樁,卻有什麼難爲的?”唐婉兒嗔怪說道,凌風又是一呆,剛纔一笑真是千嬌百媚,如今的嬌嗔又是吐氣如蘭。
唐婉兒微微扭動身子,從凌風的臂彎裡掙脫出來說:“聖上還是好好用膳,古語云寢不言食不語,聖上卻是像個孩子一樣呢!”
凌風也不知是怎麼了,唐婉兒此時嗔怪自己的話聽着都是受用無比,門前的小文子看着只想笑,不過被走過來的桃兒扭着耳朵提溜了出去。
唐婉兒轉身見桃兒拉着小文子出去了,心中竟然有一絲慌亂,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桃兒的說法也是不錯,若是自己一直如此防備着凌風,則遲早一日會露了餡的。
凌風伸手一拉,重新將唐婉兒拉入懷中,而後就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用膳,唐婉兒半推半就,外面風雪忽而一盛,唐婉兒茫然之間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皇陵之中自己爲凌雲暖身體的那一幕。
可是眼前溫香滿懷已然是無力掙脫,唐婉兒的身體不免僵硬了一些,可是凌風早已是再無絲毫察覺。
兩人用了膳食,唐婉兒本想叫桃兒過來收拾,可是凌風早已不由分說就抱起她來朝內帷而去!
這一夜渾渾噩噩,唐婉兒也不知是怎麼過去的,只是次日起來只覺得自己面上一片冰冷,原來不知何時淚水早已掛了滿面。
凌風側身看着唐婉兒道:“怎麼了?”
唐婉兒立時裝作嬌羞說道:“沒什麼,臣妾只是覺得莫名傷感,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凌風笑了笑,就抱住唐婉兒,唐婉兒勉強一笑說:“聖上,已是五更天了,聖上早朝的時辰到了,臣妾伺候聖上起身!”
凌風自己兀自坐起身說:“不用麻煩了,自然有下人來伺候,你只管好生躺着,今兒就不必到壽康宮中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