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與唐婉兒出了值房,凌風沉吟道:“朕這個時辰都是要到永壽宮中請安的,朕意你就此回飛花小築去,你若是跟在朕身邊,只怕太后問起吳庸的事情來,你卻是不好迴應!”
唐婉兒笑了笑說:“聖上照拂臣妾的心思臣妾豈能不知,既是如此臣妾就此告退了!”
凌風點點頭,唐婉兒躬身爲禮,凌風轉身去了!
凌風徑直朝永壽宮而來,到了宮門前見秦福正恭謹值守,這便是太后治理有方之處,慢說是永壽宮,就算是縱觀整個後宮,這秦福也是個老人,資歷也是僅次於吳庸的,可是他在這風雪之中站着,不見一絲怠慢的行跡。
“天氣寒涼,你也不必如此恭謹,永壽宮中往來也不見有多少人,你偏殿中呆着,一早一晚出來值守就是了!”凌風上前笑說。
秦福立時跪下道:“聖上體恤,老奴感佩,只是永壽宮乃是後宮中人人敬仰的表率之所,老奴豈敢怠慢?”
凌風笑了笑,親自拉起了秦福來,秦福躬身退過了一邊,凌風轉身入內,朝正殿而來。
太后正坐在迎榻上翻閱佛經,聽到動靜就知道時凌風來了,笑問道:“皇兒何必每日都來,這天寒地凍的,哀家都懶得動彈呢,也難得你有心!”
“母后說的哪裡話,兒子便是再忙,這請安只是總不能忘了!”凌風上前說道,而後就屈膝行禮,對着夢竹說:“姑姑安好!”
夢竹也向凌風請安,凌風趕緊伸手扶住了她,夢竹就請凌風在太后對面坐下來。
“晉王這幾日仍舊沒有上朝嗎?”太后茫然問道,儘量顯得漠不關心!
凌風愣了一下,知道太后最爲憂心的就是凌雲,於是搖頭嘆息說:“自然還是沒有,據聞他每日都在府中吟詩作對,又重拾了丹青的愛好。”
“看來是哀家誇讚了寧妃的丹青妙筆之後,這風氣又再起來了!”太后笑了笑說。
凌風就知道太后一定會說道唐婉兒的,於是笑說:“可不是嗎,老佛爺推崇寧妃妙筆生活,如今後宮中自然早已傳開了。”
太后聽凌風笑得隨性,於是沉聲說道:“皇兒當知道,哀家對於當年吳王府的這些妃子也沒有什麼好感,自然,敬妃是排除在外的,因而見到了寧妃之後倒是覺得投緣,可是哀家又怎麼會不知,後宮中爾虞我詐之道,因而也算是給了寧妃不便之處了!”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母后眷顧她那是她的造化,母后卻來耿耿於懷,寧妃若是知道了心中才是不忍呢!”凌風依舊笑着說。
太后就將手中的佛經放下,而後擡頭問道:“哀家聽聞德妃在御書房說了幾句什麼,以致吳庸如今受了些刑罰,可是沒有什麼掛礙吧?”
“母后寬心,沒有什麼大礙!”凌風見太后沒有直接問起此事可是與唐婉兒相關,因而就沒有明說。
太后點點頭說:“那便是好,你當知道,這吳庸當年可是伺候了先皇一輩子的,他自幼就入宮,陪着先皇讀書,而後就一直在先皇身邊伺候,後來皇后上官鳳百般刁難咱們母子,這吳庸可是代咱們在聖上面前說過不少好話的,雖說是個奴才,可是他卻是最懂大義的一個。”
凌風趕緊躬身說:“兒臣銘記於心,母后說的這些便是不作數,先皇駕崩之日也是吳庸秉承先皇遺訓,傳了兒臣入宮,又借了晉王威風助力兒臣登基,這其中的大義兒臣是不會忘懷的。”
太后連連點頭說:“這便是了,這後宮之中有三人皇上當恭謹事之,這第一自然是夢竹,二嘛就是吳庸,再有就是站在門外的那個榆木腦殼秦福了!”
凌風呵呵笑了起來說:“母后也是,秦福自是恭謹的,母后沒來由的卻說他是什麼榆木腦袋!”
太后哼了一聲說:“你只管來問夢竹,哀家可從不曾要他直撅撅站在宮門前值守,也是知天命的人了,他卻非不同,說什麼哀家這永壽宮當爲後宮表率,哀家一把年紀了,要表率些甚麼?”
凌風更是笑得大聲,而後搖頭說:“人老多情,秦福自是怕一個閃失,便顯得永壽宮氣象不再了,不過是他的一番心意,方纔兒臣也勸慰過他了!”
“正是呢,你也是勸慰過他了,你瞧他可是聽了你的了?”太后又是冷哼了一聲。
夢竹笑說:“太后和聖上體恤,咱們做下人的自然銘感五內,只是總還有個尊卑之別,奴婢倒是理解秦福的心思呢!”
太后聽聞之後立時變了臉色說:“是了,哀家就不曾說過你了,一口一個下人,哀家何時將你當做下人了,便是皇兒見你都要尊稱一聲姑姑,你卻在這裡和哀家拌嘴!”
夢竹和凌風相視一笑,凌風說道:“這話還是母后說的對,姑姑要仔細聽了,不過朕意母后平日裡也是閒來無事,姑姑與母后拌拌嘴也倒是個不錯的消遣!”
太后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說:“是了,咱們永壽宮日後就是個拌嘴的表率了,這話若是被秦福聽了去,那老小子不知道會不會吐血呢!”
這話說出來之後,三人都是大笑,就是旁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們也是按捺不住,都各個掩住口鼻在抖動着肩膀。
“今兒哀家本是想要見見寧妃的,不知道這蹄子如今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來給哀家請安呢!”太后收斂了笑容,看着凌風問道。
凌風愣了一下,而後悠悠說:“方纔寧妃倒是與兒臣一道去瞧了吳庸,此時想必是回了飛花小築了,不瞞母后,這倒是兒臣的意思,唯恐母后問起來吳庸之事,寧妃又不知如何迴應!”
“她不知如何迴應,皇上怕是小瞧了她吧!”太后的言辭中間好似很有些深意,只是凌風一時沒有聽出來,不過茫然中總是有些疙疙瘩瘩的,於是就沒有接口。
太后也不去管她,而是低頭又去看佛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