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泰卻搖頭說道:“娘娘若是當真想要知道詳情,倒是還有一人可以詳詢!”
唐婉兒立時錯愕問道:“宮中知道此事的除去太后和聖上,難道還有誰知道的詳細嗎,本宮以爲這件事情便是敬妃都無從得知的。”
“娘娘說的是,畢竟當時聖上還是吳王,因而如今的嬪妃娘娘們還不曾入宮,自然也就不知端底了,可是仍舊有一人始終在事態最近處,娘娘爲何就不曾想到他呢!”圖爾泰問的很是詫異。
唐婉兒幾乎在同時想到了這個人,她轉頭去看桃兒,桃兒好似也想到了,就問圖爾泰:“圖大人說的可是吳庸嗎?”
“真是不得了,原來娘娘身邊的侍女都是如此厲害,微臣還有什麼好說的?”圖爾泰恭謹說道。
唐婉兒微微點頭,自己當真是忽略了吳庸了,只是覺得此人進來對自己很是恭敬,而且寧願爲自己擋住了德妃的刁難,可是爲何就沒有想到他其實才是知道內情之人呢!
“本宮也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既然大人並不知道端底也就罷了,本宮怎麼還會去問吳公公!”唐婉兒擺手笑說。
圖爾泰也不是一點心機都沒有,聽了唐婉兒的話知道她不過是在掩飾而已,至於她會不會去問吳庸就不是自己能關心的了!
唐婉兒唯恐言多必失,就起身說道:“今兒本宮來拜會大人之事還是你知我知吧,萬不可再讓其他人知道。”
圖爾泰立時躬身答應了,唐婉兒猶疑了一下,而後笑了笑說:“只要大人仍舊查辦唐家的案子,本宮免不了還是要麻煩大人的。”
“娘娘說的哪裡話,微臣自然領會得來其中道理,微臣正是因爲署理此案才得以結識了娘娘,又因此平步青雲,說起來倒是微臣的福氣呢,再有一事微臣還不曾來得及奏明娘娘,那便是今兒朝堂上衆臣正在計議,可是要爲唐家平反昭雪,更要爲唐守正大人追封諡號呢!”
唐婉兒一驚,這事情在後宮還當真就沒有人說起,因而自己也是毫不知情的,入京聽圖爾泰說了,她不免有些錯愕,可是見圖爾泰毫無半分虛假的模樣,也就不由得信了!
“此事可是有了結果了嗎?”唐婉兒不由得問道,圖爾泰搖頭說道:“這事情好似有些阻力,郭景宗便是始作俑者,也不知聖上就此任命微臣爲兵部司馬可是有什麼深意嗎?”
唐婉兒見圖爾泰當真是因爲此事有些苦惱,於是笑說:“罷了,你想得未免有些多,聖上既然任命你爲兵部司馬,你只管做好自己本分就是,其餘的不必去想,也什麼都不必做,到了緊要之時需要您出手時聖上自然會知會你的!”
別人的話或許圖爾泰不會相信,可是唐婉兒的話卻是不能不信,自己從五品堂官升任三品大員還不就是唐婉兒一力促成的?
“娘娘教訓的是,微臣都記下了,若是日後還有什麼需要提點之處,娘娘只管吩咐了人來知會微臣就是!”圖爾泰恭謹迴應了。
唐婉兒點了點頭,而後就和桃兒一道朝外面而去,圖爾泰緊緊跟隨着送到了京兆尹府門前,因爲當着差役,圖爾泰沒有再行禮,就目送她們主僕二人去了!
桃兒攙扶着唐婉兒迤邐回宮,到了正陽門前仍舊是換過腰牌,侍衛們自然還是沒有發覺異樣,進了宮門唐婉兒舒了口氣。
桃兒笑說:“娘娘可是覺得刺激嗎?”
唐婉兒嗔怪說道:“本宮可是在辦正經事,瞧你這興奮模樣,倒好似是時與本宮偷偷跑出去玩了一圈呢!”
桃兒只是一味笑,兩人偷偷繞過景泰宮,從飛花小築後門進來,卻見杏兒正在院落中着急地跺腳。
唐婉兒有些錯愕,就上前問道:“怎麼了,可是本宮不在的時候有人來過飛花小築了嗎?”
杏兒急切上前行禮說道:“可不是嗎,來得倒不是別人,卻是前院的敬貴妃娘娘,若是換做別人奴婢也就可以隱瞞一下,可是對於敬貴妃奴婢卻不知該說什麼呢!”
唐婉兒輕輕一笑說:“這倒確實是個難題,因爲別人尚且可以欺騙,唯獨敬妃姐姐是不能欺騙的,也是難爲你了,不要緊的,本宮這就到前院去瞧瞧敬妃姐姐,到時候將話說清楚就是了!”
杏兒這才放下了心來,唐婉兒舉步朝前院去,桃兒和杏兒趕緊左右跟隨了!
從角門到了前院也就是須臾之間的事,唐婉兒輕車熟路到了正殿,進門時見敬妃正坐在窗邊的迎榻上做針線。
“姐姐此時就爲小皇子準備衣衫了嗎?”唐婉兒笑着問道。
敬妃擡頭見是唐婉兒進來,就將手中的針線放下來說:“正是呢,再過旬月只怕姐姐行動就不便了,何不趁着現在手腳還麻利,就多準備一些必須之物,也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姐姐當真是有意思,這宮中什麼都缺得,唯獨就不缺小皇子的用度,便是奶孃只怕此時聖上與太后都爲姐姐物色好了呢!”唐婉兒笑說。
敬妃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唐婉兒知道她必然會問起自己方纔都去了哪裡了,於是就從懷中掏出一雙精緻小巧的虎頭鞋來在敬妃面前晃動着說:“姐姐瞧這是什麼?”
敬妃如今最不能見的就是這些小孩兒用的東西,見那鞋子做得果然是精巧無比,立時笑說:“妹妹卻是從何處得來得,總不會是妹妹親手做得吧?”
唐婉兒哼了一聲說:“妹妹琴棋書畫倒是略通一些,至於這針線女紅卻是個棒槌呢,這是妹妹方纔在宮外買的!”
敬妃愣了一下,立時沉聲說:“姐姐正要問你呢,你今兒到哪裡瘋去了,好在不過是姐姐到了你飛花小築,若是換做旁人,此時你還能如此興高采烈站在姐姐面前嗎?”
唐婉兒嘟着嘴說:“妹妹也是在宮中悶得久了,只不過是想出宮走動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