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一聽眼就眨了眨,將手裡的匣子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說到:“既然人家都侯着這麼給我面子,我也要好好捧捧她才行,走,咱們出去迎她。”說着蟬衣就出了殿,紫瞳看了眼蟬衣的背影便也跟着出去了。
蟬衣一出了殿就奔宮門口去,可步履並不快,反而有些慢,紫瞳跟在身後便反映過來蟬衣不過是要做做姿態,立刻跑到了前面去請,於是當蟬衣領着燕兒攙扶着錦婕妤進宮門的時候就看到蟬衣已經在了一本的路,一臉的微笑。
“主子,您怎麼出來了?”紫瞳假意大聲問着湊到了蟬衣跟前。
錦婕妤立刻身子一頓,當即就帶着燕兒一起跪了:“錦翠叩見蓉昭儀。”
蟬衣見眼前的兩人一跪,也有些意外,立刻加快速度到了兩人跟前,扶起了那一身藕色衣裝,眉眼清秀的女子:“錦婕妤你這是怎的,你我只差一級,你何許行跪禮?”
“昭儀您現在雖和錦翠只差一級,但終歸您是郡主之身,此等金貴的身子,錦翠這個丫頭出身的婕妤自然是要行跪禮的。”溫和的聲音,巧笑的眉眼,明眸皓齒的姣好容貌和此刻說話的感覺和語氣,哪裡會有宮女丫鬟的影子?不但沒有那種卑微感反倒從裡到外都透着一絲老練圓滑的感覺。
“婕妤姐姐,您怎的這麼說,你當初可是太后跟前的紅人,後來跟了大王又是這後宮裡最有資歷的,蓉兒就算是郡主眼下到了這後宮也不過是個昭儀,更何況初來乍到的,倒也要姐姐您好好指點一下,照顧一二了。”蟬衣說着就把扶的手一轉,立刻去攙扶錦婕妤倒把她跟前的丫鬟燕兒不動聲色的給擠到一邊去了。
紫瞳很有眼色,這個時候看見燕兒被擠了開來,也就伸手拉着她退在一邊,看着兩個主子在這裡逢場作戲。
“昭儀娘娘怎的喚錦翠姐姐,雖說錦翠的確是年長些,但怎麼也擔不起‘姐姐’這個稱呼啊。”錦婕妤一臉惶恐的推辭着。
“行了姐姐,您可是自從大王加冠成人時就伺候着大王的,按身份資歷我怎麼也該叫你聲姐姐,更何況你先前也是太后跟前的人,今早我去太后那裡,她還囑咐我要和你做對姐妹,按着年歲我比你小,按着伺候大王的日子那更是沒的說,所以這聲姐姐是一定要叫得的。”蟬衣笑着說罷立刻又叫了聲姐姐,就攙扶着錦婕妤還真就親熱無比的扶着人家往自己殿裡去。
明明她是主,她是高位,這會倒還真是一幅她就是妹妹別的渾不在意的親近勁。倒弄的錦婕妤一邊應着跟蟬衣進殿,一邊是小心的留意着蟬衣的表情動作。
兩人進了殿,錦婕妤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桌上的匣子,立刻叫着燕兒從她手裡拿過了一方帕子,層層打開,裡面是一枚不大的雀紋玉石扣。
“昭儀硬要喚錦翠做姐姐,若錦翠再推辭倒顯得矯情了,這玉石扣是早年我還侍奉在太后身邊的時候,她賞給我的,這釦子雖不大,但卻貴在精緻,今日裡這個就送於昭儀,你就當作是,姐姐給妹妹的見面禮吧!”錦昭儀說着就把帕子帶扣的放在了蟬衣的手裡。
蟬衣一笑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姐姐”就將釦子收了,又把桌上的小匣子放進了錦婕妤的手裡,說着回贈的禮物等等客氣的話來。
這時紫瞳也捧茶進來請婕妤用茶。蟬衣忙請錦婕妤入座,兩人也算是分開而坐,只不過錦婕妤一坐下就微微一笑對着蟬衣說到:“承蒙蓉昭儀看的起錦翠喚聲姐姐,那姐妹之間也該有些體己的話說是不?”
蟬衣當即點點頭:“那時,咱們是姐妹了自然有些話來說了。”說完看了紫瞳一眼,紫瞳便很有眼色的拉着燕兒退下去了。
殿門一關,這殿裡便只有她們兩人,蟬衣剛準備說點客套話,錦婕妤倒先開了口:“這殿裡就咱們兩個,錦翠也不客套了,有話直說您看可以不……”
“姐姐,妹妹就喜歡姐姐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咱們也不那些虛禮,有什麼你說就是。”蟬衣笑着坐的和錦婕妤還近了些。
錦婕妤眉眼微擡掩口而笑:“都說傳聞不可聽,這話還真不欺我。”
“恩?”蟬衣一臉迷茫。
“都說妹妹是才華橫溢,爲人孤傲,才華橫溢這不會有假,但妹妹哪裡孤傲了,倒是叫人看着親近。”錦婕妤說着倒是笑的份外好看,看的蟬衣都不自覺也跟着笑了:“姐姐啊,其實傳聞這東西有真有假的,妹妹那點本事,哪裡就才華橫溢了,倒是那性子以前的確清冷些。”
蟬衣說着漸漸收了臉上的笑說到:“姐姐莫笑話妹妹,妹妹進宮前不小心摔傷了腦袋,這一醒來好些個事記不大清楚了,別的還尚好,就是我這性子卻是變了,似乎一摔倒是摔掉了喜靜的性子,卻喜歡和人親近湊個熱鬧了。”
“一摔變了性子,真有這樣的事?說實話妹妹說的這樣,錦翠還是第一次聽,只不過以前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時候,倒是知道有一位修容一不小心摔了後,人就變的奇怪了,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舉動,而後來整個人在宮裡就忽然就沒了影,那時侯大家都還說着是不是鬧了鬼,她被鬼附了身呢。”錦婕妤一說完,似乎意識到在宮裡說鬼怪的不大好,臉上的笑都僵了下,可是蟬衣卻來了興致,扯着錦婕妤的胳膊一臉激動地說着:“真的真的?有鬼怪嗎?那人呢?真就沒了影了?”
錦婕妤一看蟬衣那樣子,復又笑了,低聲地說着:“沒了人影了,就是不見了。”
“天啊,大王不查的嗎?”
“查什麼呢?這宮裡每年說不在就不在的宮女太監的多了去了,雖然她是個修容,但先王也不過問了問也就不再說什麼,也沒叫查,倒是有人猜測是不是她那些奇怪言行惹了先王,被先王給……”錦婕妤說着比劃了下除掉的動作,驚的蟬衣一愣隨即揪扯着帕子:“那糟了,雖然我這一摔看似沒什麼,但是我還是忘記了不少,要是以後鬧了什麼笑話,萬一出了什麼錯惹了大王可怎麼辦啊?姐姐,你,你可要幫我!”
錦婕妤一看蟬衣這樣子,脣角一揚:“妹妹在胡說了,你可是昭儀又是郡主怎會有事,就算有錯太后和大王也會包容的,何時輪到我出來拿大了?倒是妹妹這一進宮做了昭儀蒙了聖寵,而今又……呵呵,只怕以後我這個做姐姐的倒要仰仗着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