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醫神的名頭從不是虛冒,年輕有爲又加上一副生得丰神俊逸的好模樣,縱然他性子頗有些桀驁乖僻,身邊也從來不乏求嫁的女子。
清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喜歡甚至愛上尹湉,然而感情的事從來都說不清楚,或許從第一次見面時,那個面目髒污唯有一雙杏眸晶亮璀璨的綵衣少女就已經闖入了他的心中,既然已經心動,那麼後來的淪陷也是必然。
但他只是個凡人罷了,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凡人,不是沒有愛沒有痛的稻草人,再多的感情再深的愛意也經不起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戲耍。
畢竟,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寵愛的姑娘啊,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他聽來都何止是剜心刻骨般的痛?他真的累了,所有的感情在她離他而去之時便彷彿已經凍結。
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山莊的,一路晃神地回了住處,清憶便什麼也不顧,只躺到牀上闔上雙目沉沉睡去,這一睡便是三天,醒來後,他即如平常一般生活,好似生命中從未出現過一個叫做尹湉的姑娘,只是性子更爲冷傲莫測,且仍然拒絕着一個又一個上門說親的媒婆。
說到這,老人靜默了一會兒,將手中的方盒遞給沐言,看着那通體碎痕無數的玉簪,沐言擡頭輕問道:“如此,你們之間便結束了麼?”
老人搖了搖頭,“原本我以爲此生都不會再和她有干係了,甚至覺得就是這樣也是不錯的了,至少她終於嫁給了自己一直心愛的師兄,想來也是會幸福的吧,但是……”
清憶描述不出當他看到籠了一身風雪難得有些狼狽的祁葉以及躺在他懷裡不住咳血的尹湉時是什麼心情了,默然地接過尹湉放在牀上後,他轉身狠狠地打了祁葉一拳。
祁葉沒躲開,擦了下嘴邊的血跡,佈滿血絲的雙眸緊盯着牀上面色蒼白已經昏過去的少女,冷聲道:“她中了毒,我訪遍名醫都沒有辦法,你不是醫神嗎?救救她。”
清憶替尹湉診斷了一遍,面容嚴肅:“她怎麼會中毒?”
一瞬間,祁葉冰冷的神情變得陰沉無比,“簡諾兒那個女人奸詐狠辣,臨死都不忘給我下陰招,她在我體內種了一種毒,這種毒對我無害卻會傳給與我親密之人,但我也是近日才知道,否則斷不會連累湉兒,如今你可有辦法救她?”
清憶沉默,辦法不是沒有,然而卻是一命換一命的陰險法子,且須是血脈相連的至親之人才行,尹湉是獨女,母親又早逝,只有連城莊主這一個親人,難道要他爲了救她而殺了她父親麼?
醫者救死扶傷是天性,他雖不是什麼捨己爲人的大善人,卻也絕對不能傷人性命,所以這個法子,他不會說。
祁葉見他久久沒有答覆,漸漸冷了心,怒斥道:“枉你頂着醫神名號,口口聲聲地說着喜歡湉兒,結果卻連她都救不了!”他俯下身子想要帶走尹湉,卻被清憶攔下。
清憶的神情有些模糊,“你再給我些時間,我會想出辦法的。”
祁葉凝眸看了他許久最終收回了雙手,只因他知道若是尹湉真的出事,那麼眼前這個人的痛苦一定不比他少。
當夜,清憶和祁葉雙雙坐在牀邊守着尹湉,已沒有力氣醒過來的少女嘴脣都染上了一層殷紫,即使沒了意識也不時地從嘴中溢出發黑的血絲,看得兩人心中越發焦急難耐。
望向窗外的鵝毛大雪,清憶突然思緒一閃,想到曾經看過的一株能解百毒名爲天株的藥草,正是生長在極東之界的雪山頂上,雖山上兇險無比,但不管怎麼樣他也要去試試。
驟然站起身來,他拿出一個瓷玉瓶遞給祁葉,“我要去趟雪山採藥,這裡面的丹藥可爲她續命半月,半月內我會盡量趕回來,你好好照顧她。”語畢,他披了件玄色大氅在身上便要動身離開。
“等一下。”祁葉喚住他,又揮手叫來兩名健壯男子,“他們會協助你。”
“好。”多個人就多份力,清憶未多想只匆匆上馬離開,這趟來回的路程便要花去十天,只剩下不到五天的時間尋找天株草,他心下焦躁不已,卻也因此沒看到祁葉眸中那抹複雜難測的神色。
一路上清憶三人除了進食時停頓片刻,其餘幾乎都在趕路,在提前半天到達雪山腳下時,清憶爲了快速登頂,連防寒的冬衣都拋在了一邊。
山上萬年積雪,寒風不停,三天過去,藥草沒找到,反而清憶本就不算渾厚的內力幾乎快要抵禦不住寒流,被凍得嘴脣青紫不說,手腳也因爲長埋雪中生出了不少凍瘡。
又過了兩天,就在他們快要灰心之時,終於在崖壁邊發現了一棵天株草,清憶首先攀爬了過去,在觀察到周圍並無危險之後,他才伸手拔了那株草,正準備上來之時,卻見那兩個跟着他的男子忽然說了句:“抱歉。”接着便同時向他襲來。
倉促之間,清憶只能在這陡峭的崖壁邊和對方搏鬥起來。清憶自來專攻醫術,武功只能算是中上,根本不敵兩名高手的同時出擊,最終還是被奪了手中藥草打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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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漓悠:魚脣的作者,都七章了爲什麼爺還是沒有出場?!
作者:因爲你蠢。
漓悠:我蠢還不是遺傳你?!
作者:放肆!你這個孽子!信不信老子雪藏你直到大結局!
漓悠:你這個後爹!哇嗚嗚嗚~阿夙這個混蛋欺負我嗚嗚嗚嗚~
夙歌:……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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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陌陌、安迪880、暗夜離寒和卷兒的花花,麼麼(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