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銀針。”葉星瞳在旁邊站着,將憑几上面音畫拿過來的銀針遞了過去。
葉星宇取過銀針,在將宣德皇帝伸出來的隱隱發黑的手臂上輕輕的紮了一下。
有一絲黑血順着肌膚留下。
葉星瞳用早就準備好的瓷碗接住。
“行了,這麼多已經夠了。”
葉星宇爲宣德皇帝包紮了一下,將他冰涼的手放進錦被之中,大步朝着葉星瞳走了過去。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葉星瞳將瓷碗放在憑几上面坐下,葉星宇也隨着她而坐。
端凝了半天,葉星瞳搖了搖頭。
用蘸了致命毒藥的銀針挑了一滴血跡,對葉星宇擰眉道:“你看,裡面有一種稀奇古怪的五顏六色的蟲子,這種蟲子體型嬌小,很難辨別,一般人很難看到,身體結構卻很複雜,它好像還有一些纖細的小爪子,着實奇特,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蠱蟲。”
吳燁雖然醫術高超,但是在蠱毒上並不是十分的高明,也不知道他是否會有辦法。
蠱王掌握天下蠱毒,想必他會有辦法,但是他是天上上神,喜歡獨來獨往,周遊各界,作爲天界上神,見他尚且之難,更別說她現在只是一介凡人了。
但是父皇……
他一定不能死。
“是很奇怪,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要是這樣的話,那父皇豈不是連一個月的壽命都頂不住了?”葉星宇眉頭微皺,也是十分的爲難:“姐,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
葉星瞳耷耷肩,無奈道:“我說的辦法。也只是一時,那便是爲父皇爲父皇驅毒散血,不能達到確切的效果,但是維持一段時間是沒問題了。”
令葉星瞳也沒有想到,吳燁一去便是一個多月沒有消息。
……
由於滯留在妖界的魔兵魔將並不是很多,也沒有多少成大器的人,對於尋桓他們的這次作戰有很大的益處。
一路殺到妖界的宮殿大門。魔兵們四處逃竄。那些受到三位魔界護法的妖兵,卻有響噹噹的聲勢,越戰越猛。激情滿滿。
三位魔界的領頭男子眼看就快招架不住,向尋桓和鳴翠兩人發動襲擊。
尋桓原是妖界的護法,常年和吳燁一起修煉,修爲自是不凡。鳴翠,雖爲西王母身邊的婢女。但是一身靈力充沛,修爲也是不錯的。
而魔界的那三位領導人也是令人不可小覷的,作爲魔界的僅次於華健第一大護法的位置之下的三人,在法力的造詣和修爲上。也是不同凡響。
這也是東方銘爲何很放心的讓三人留在妖界,卻不束縛他們的原因。
但是他們功力雖然深厚,修爲高深。但是卻沒有華健的決定聰明。
這也足以讓尋桓和鳴翠二人吃不消了。
整個局勢形成了,三人攻擊兩人的形勢。
從日落西斜。黃昏紅霞漫天到滿滿黑夜,再到晨光初曉……
各方的激戰綿綿不休,勢如水火。
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慘叫的哀嚎。
尋桓鳴翠兩人也逐漸有招架不下的趨勢,兩人身上都是滿頭的大汗。
魔界的三位護法見狀,相互默契的對視一眼,加緊攻擊,揮動法器的動作也更爲猛烈和迅速,眼中閃爍着摧毀一切的狠意和嗜殺。
突然幾人中間一道紅光閃過,像是一道迅疾的閃電劈了下來,將所有的事物都劈得七零八落。
魔界三護法退後了足足有十多步,才堪堪站住。
尋桓和鳴翠兩人反倒沒事,只是可能因爲長久的戰鬥,臉色都有些蒼白之色。
都看向突然從天而降的年輕男子。
一身大紅的寬袖衣衫,隨風搖曳,那絕美精緻的面容不僅不給人一種很美好享受的感覺,反倒是讓人有一種從心裡感到害怕的感覺。
他的額間的那抹閃電標誌閃速着火紅的光芒,燦如紅霞,明若朝陽。
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一雙黑曜石般明亮,幽深的眼眸似乎深潭一般帶着致命的誘惑,同時又具備摧毀天地萬物的毀滅性的力量。
魔界三護法不是第一次看到吳燁,卻還是心中膽寒。
東方銘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是不朽的神話,但是吳燁是東方銘還要厲害的創奇。
當初東方銘將他打成重傷,後又經歷天雷劫,幾乎形神俱滅,沒有想到不僅沒有死,還恢復了所有的功力,站在這裡。
要是有東方銘在此,姑且可以一站。
但是現在……
“吳燁,你來了……”尋桓一看到吳燁的身影,即刻跑了過去,這才感覺到渾身的傷痛,齜牙着嘴道:“你這個出賣兄弟的傢伙,終於出現了,知不知道兄弟爲了你差點命都給丟了。”
鳴翠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要是命丟了,那麼現在站在這裡的是誰?難不是一塊石頭不成?”
“鳴翠啊,好歹我們也同生共死過,你不能這麼無情無義啊,還詛咒我是大石頭。”
“我說得有錯嗎?要不是你的兄弟及時趕到,你還能戰鬥多久?”
鳴翠毫不客氣的打擊。
尋桓敗下陣來:“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不跟你這種潑婦說了,越說越生氣。”
“哎,你說誰是潑婦呢,說誰呢你。”
“說的就是你……”
“你們別吵了,那三人逃了。”吳燁打斷兩人的爭吵,眼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看向其中一個方向。
尋桓和鳴翠看了一眼,便想飛身去追,被吳燁阻止:“窮寇莫追,說不定附近就有埋伏。”
尋桓和鳴翠都不甘心的互相瞪了一眼,齊齊轉頭。
連魔界的領頭之都走了,那些魔兵四散逃脫,亂成一團。
“你們要去哪裡?”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
魔界的三護法聞言,身體一顫,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看向突然出現的身穿着一身黑色緊張,帶着遮住半張面容的銀色面具的男子。
男子頭髮無拘無束,隨風散落在身後。
身材修長,氣場強大。
從面具中露出一雙冰寒的能凍死人的深邃的複雜的雙眸。
只那麼一站,不說話,就好像一座幾千米的大山壓着一般沉穩,有力,令人不容忽視。
自身氣場的強大,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冰寒的氣息,再加上那臉上的駭人的面具,使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嚇人。
“王……”三人退下一軟,跪了下去:“請王饒命啊,屬下不是故意要逃走的,還請王……”
聲音戛然而止,一聲微風吹過的聲音漸漸的遠去。
三人張着嘴巴,眼睛掙得大大的,似乎還不相信自己已經死去。
“連自己得力的手下都毫不留情,東方銘,你真是好樣的。”
尋桓看得心中一寒,不陰不陽的諷刺道。
東方銘並沒有理他,而是直直的朝着吳燁走了過去,在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吳燁,你我本是表兄弟,有着共同的血緣關係,不該如此大動干戈,你想要妖界,我便送還給你,何至於如此?”
尋桓奚落道:“你大言不慚,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趁着吳燁修爲大減修煉之時趁機做那小人偷襲的行徑,現在還有臉來質問我們。”
“你想說什麼?”吳燁眼眸微眯,眼中閃現一道危險的光芒。
“事到如今我也認了,當初沒有將你趕盡殺絕,是我的失誤,我也不想爭霸天下了,妖界我還你。”東方銘淡淡的說道。
“你是被我們的氣勢給嚇住了吧,你現在還不還有什麼區別嗎?”尋桓繼續譏笑道。
“爲什麼?”吳燁眸光微沉,簡短的問道。
“還能爲什麼,”東方銘自嘲一笑:“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想開了,就算征服仙妖兩界,我的心愛之人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我也畢竟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兄弟,我母親要是在世,也不想我這個樣子的。”
語氣頓了頓,東方銘看向吳燁道:“我們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談談嗎?”
“不要去,他肯定是騙人的。”尋桓按住吳燁的肩膀,語氣急切。
鳴翠心中也有些許不安,勸道:“我覺得他一個大魔頭,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他征服的*的,你千萬別相信他。”
東方銘笑道:“你是……不敢嗎?”
“好,”吳燁說道:“我和你去便是。”
“吳燁……”尋桓氣憤的喊道:“你要是去了便不再是我尋桓的兄弟。”
吳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留在這裡。”
說着,轉身和東方銘一道離開,尋桓氣得臉都黑了,擺明了這是鴻門宴還要去送死。
兩人來到了一出安靜的林蔭道上,剛說了幾句話,東方銘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光芒,伸手重重的就朝着吳燁一擊。
吳燁早有防備,側身一躲,身體看看後退幾步:“我就知道你還是老樣子,我真不該對你有一點的幻想。”
東方銘沒有得手,冷冷一笑:“你不也是嗎?一直都防備着我,吳燁,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你在一天,我便沒有好日子過。”
吳燁幽幽的輕嘆:“東方銘,你知道當初你心愛之人爲何要離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