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十六)

眼看着時間也不早了,從餛飩攤子離開之後兩人正準備回去。

新鋪的石板路平整得很,但就是容易返潮。她的鞋子是乾淨的米色,衣衫也素淨,就算是並肩走着,燕山也不敢靠的太近。

正走着,迎面跑來一個孩童,跌跌撞撞,身後還跟着個小姑娘。大約是沒看路,直直的撲在了嶽玲琅身上。

“你這小崽子!”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後一頓吆喝。看樣子是孩子的母親,拎起那孩子就往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雖說是隔着衣服,但是天熱衣服薄,孩子當時就嚎啕大哭起來。

“你還哭,趕緊給小姐道歉,弄髒了衣服看我回家不打你!”

正說着就準備再來上一巴掌。

“別,沒事的。只是土而已,不髒,不髒。”

她說着用手拍了拍裙襬,上面的灰塵隨即散去。她一改往日的冷漠面孔,面對孩童的不小心,給予的是不在意的微笑。

“小姐真是好人,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那婦人連聲道謝之後才帶着孩子離開。這三四歲的孩子是最可愛的,嶽玲琅見過太多的人和事,唯有這三歲孩童,是她無論見過多少遍都捉摸不透的。

“下雨了……”

正看着那孩童走遠,從天上滴下幾滴雨水。進來天氣悶熱,必定會有一場大雨,沒想到竟在這時下了。

“我,我們快回去吧。”

說着便拉起他的衣袖加快了腳步,那些雨水彷彿是怕了她,都躲着她走。連帶着一同的燕山也是沒被雨水淋溼一點。

匆忙趕回院子裡,這早早地就有人在等着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少爺,少爺他過來了。”

嶽九江,他可是一天都不讓人省心。到這月莊來就是爲了躲他,現在倒好,自己找來了。

“我知道了,你下下去吧。”

支開了人,原本想着一會去看看,可是那邊一刻都不能等,直接不顧阻攔闖了進來。看守院子的只有岳家請來的幾個下人,誰能攔得住自家的少爺。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到這裡來嗎?你爹連規矩都沒教好你。”

她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下人們也不敢管,趕緊退了出去。

“爲什麼他能在這住着,我來都不能來?我是你哥,他算什麼!”

“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無視嶽九江的吵鬧,安頓好了燕山之後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對嶽九江的放縱得來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雖然她從不屑與自家人計較什麼,但是事情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來到房間,坐在書桌前。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早就已經讓嶽九江習慣了,只是這一次卻在這表情下看到一絲不耐煩。

“把戒指交出來。以前交出戒指的人雖然會被消除記憶,但是爲了萬無一失,我都會選擇斬草除根。這次我可以破例放你一條生路。”

嶽九江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從前嶽九江見過嶽文朝處理過不能再用的人。他自己也是能狠下心來,只不過這次不能用的人變成了自己。

“你不想讓我動手吧。”

她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兇光,瞬間嶽九江的時候身後就出現了兩個墨玉暗衛。這些人只聽從嶽玲琅的指令,嶽九江早就見識過他 們的本事。

“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他緊握拳頭,看了看食指上的戒指。

“我給過你機會,也不止一次警告過你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最後說一次,把戒指摘下來,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再見血。”

“我是你哥!你不能這麼對我,嶽玲琅!嶽玲琅!”

見他緊緊的護住左手,嶽玲琅起身朝裡屋走去。只見那兩名暗衛直接把他按住,摘下了他的戒指。只是一瞬間,嶽九江的眼神變得空洞無比,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把他帶回岳家,剩下的事讓嶽文朝看着辦。”

畢竟他是嶽文朝一手拉扯大的,最後的處理權嶽玲琅不想做什麼干涉。

第二天一早,燕山就離開了月莊。另一邊的燕老七和于慧中早就被連着送去的東西消了怒火,所以在看到燕山回來後並沒有多說什麼。

嶽玲琅這邊爲了填補嶽九江的空缺又來了新人,只不過不是填補嶽文朝的接班人,而是給新陽報社找個新社長。按道理說這些事情嶽玲琅讓人去安排就可以了,但是看得出來這個新社長的地位不容小覷,竟然讓她親自接風洗塵。

當然,嶽文朝很快就知道了嶽九江就踢出局的事情。雖說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但是畢竟在嶽玲琅面前,他始終是個外人,拿着少爺的紫玉,卻沒流着少爺的血脈,若是他安守本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以嶽玲琅的性子,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可偏偏他一點都不省心,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怪不得旁人。

這天,城裡莫名的熱鬧起來。特別是新陽報社那條街。這樣熱鬧的場面嶽玲琅是不會參與的,只不過還要等到嶽文朝回來之後接任儀式纔可以開始。只是簡單的傳聞就可以讓城裡的人躁動起來,看來新陽報社確實是個浪潮源頭。

燕山和許青林悠閒地在街上逛蕩,從月莊回來之後他一單生意都沒接到,反倒是那個于慧中,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麼,這幾天的時間鋪子都定下來了,沒過幾天就要開張做生意。這幾個人看下來也就是燕山和許青林閒了。

“知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天街上這麼熱鬧?”

許青林和岳家的關係不一般,自然可以隨時得到一手的消息。

“我聽我爸說的,嶽九江身體不適在家中休息,而且還辭掉了社長的職位。過幾天等嶽文朝回來就會有人接替這個位置,聽說是從北平來的,應該是嶽玲琅推薦來的。”

燕山看着熱鬧的街市沒有迴應他,這報社社長的位置雖然說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卻掌握着整個汴梁城的輿論,岳家是不會把這個位置讓外人來做。拿身體不適這個藉口做擋箭牌他可不信,可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辭職了呢?

“哎,燕山。你還記不記得發現麥穗老爹屍體的那個倉庫?”

“你又想幹什麼?”

看他的眼神燕山就覺得接下來的事不簡單,那個倉庫是江皓昆的底盤,雖說燕山有點本事,許青林的身份也在那放着,可是江皓昆還是能躲就躲。

“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我就安排了探子在那,說是前兩天夜裡有人擡進去了十幾口棺材。看守的只有四個人,今晚要不要安排一下?”

“你要是把這一半的心思放在醫院上,你爸一定做夢都會笑醒。”

“先別說這個,你到底去不去。”

“先回一趟義莊準備傢伙,晚上十點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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