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白小雨終於到達了此次的目的地——豐市。
要說豐市其實白小雨也不陌生,以前週末的時候經常和同學們來市區玩兒,南縣本來離着豐市就不遠,而且他大伯家還在豐市,偶爾也會來串個門。不過大多數時候他是不太願意來的,因爲放假過來的話白靈靈也在家,有事兒沒事兒就在他面前秀優越感,白小雨聽着煩。後來就算是來了豐市也只是去大伯家打個照面就走,不做停留。
這次來豐市可不是來玩兒的,心中確定了此行的目的白小雨沒有多做停留,下了客車就立即驅車前往衛校。他並沒有來過這豐市衛校,只是時不時的聽大伯提起過,所以打車就直接說了名字,大約20多分鐘後司機停下了車,白小雨付了錢就下車了。
眼前學校的大門已經緊閉,透過鋼絲鐵門朝裡看,校園內部一片凋零,一個人也沒有,操場上滿是落葉,顯然也無人打掃。
白小雨轉了幾圈,在一處較矮的圍牆下站住了腳,接着幾個蹬步就爬進了學校,這類體力活一向是他的強項,當然也是所有男生的強項。
學校內部的構造也很簡單,校門口往裡一點就是一個人工湖,湖中間有個小亭子連着一條路,直通旁邊的教師大樓,這地方環境優美很適合談戀愛,但一來衛校男女比例相差懸殊,說50比1也不誇張。二來對面就是教師樓,談戀愛的話老師時不時的看見了也不太好親熱。所以應該只是供一些學生課餘放鬆、休息之地。
此時這個地方拉起了白色條紋的警戒線,顯然前些天那抹水泥的姑娘就是在這兒出的事情,白小雨也無暇看那人工湖,只是接着轉了轉其他地方。
人工湖正對着教學樓,總共是四棟,每棟樓是六層。教學樓再前面就是操場了。而宿舍樓則在操場的左手邊。整個校園並不是很大,畢竟不是大學,相比較下規模就小了很多。雖然是大白天,可白小雨心中早已知道這學校內可是有着最少22個怨魂,此時他一個人走在這空蕩蕩的學校裡面,心裡還是有些打怵。
走到3號教學樓的時候白小雨正準備上樓,突然從拐角處竄出來一隻黑貓,這讓本來就想的比較多的白小雨嚇了一跳。黑貓本來看着就滲人,加上那黃眼珠子,一臉詭異的樣兒,還不停對着白小雨喵喵的叫。白小雨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就朝那黑貓砸了過去,黑貓反應也非常的快,見石頭砸過來,飛快的就朝樓上跑沒影了。
本來白小雨也沒打算真砸它,也就是嚇唬嚇唬它。
貓一直被奉爲地獄的使者,相傳貓和狗都能看見鬼,但狗和貓不一樣。它們對鬼魂非常的反感,通常看見鬼魂都會大聲的吼叫,以此來嚇跑它們,同時也警醒人類有危險。而貓則不一樣,它們卻總是喜歡親近靈體,靈體的氣場對於貓類來說是一個非常舒服的環境氣場。另有一說屍體附近如果出現貓類那就得格外的小心,一定不能讓那貓往屍體上跳,一旦那貓跳到屍體上,十有八九就會詐屍。
這3號樓附近有貓出入,會不會有什麼古怪呢?
白小雨嚥了口口水,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大太陽,心中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硬着頭皮就往這3號教學樓走了上去。
教學樓一共六層,每層是5個教室。白小雨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查看,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也許是白天,這些怨魂都沒出來吧。
白小雨看了五層樓,剛上第六層的時候,還沒進第一個教室,就看見剛纔那隻黑貓從第三個教室的窗戶口探出了頭。直愣愣的盯着白小雨看,也不叫喚,那兩個黃眼珠子一動不動,模樣詭異極了。
見有些不對勁兒,白小雨放棄了第一個教室,直接往那黑貓所在的第三個教室走去。黑貓見他過來又是一竄,就竄進了教室。
這間教室和他剛纔所看到的所有教室沒有任何區別,教室內的陳設以及桌子都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是這間的門是鎖了起來的,白小雨是透過窗戶口才打量到的內部情況。此時那黑貓正坐在講臺上,臉上一副享受的模樣,眯着眼睛全然也不看窗戶外的白小雨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有詭異黑貓的心理暗示,白小雨一靠近這間教室就覺得四周的溫度有些下降,而且他仔細看了看這間教室的內部。發現牆角都有些發黴了,這正是空氣過度潮溼所導致的。雖然到了初秋,可這棟教學樓的朝向非常的好,其他教室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這讓白小雨覺得非常的不對勁兒,而且空氣中彷彿都瀰漫着一股子黴味兒。白小雨藉着膽子靠在了牆邊,從口袋摸出白骨木戴在食指,又平復了一下心情,偷摸着朝教室裡面看去。
可教室裡卻和他沒開冥途之前是一個模樣,並沒有鬼魂出現,只是空氣中多了一些黑氣,這些氣應該就是鬼魂留下的,所以那隻黑貓才很享受這裡的氣場。
覺得沒什麼收穫,越待越覺得慎得慌,白小雨抖着小腿肚子快步就下了樓。
這一輪巡視也沒有多大的效果,這3號樓六層第三間教室非常可疑,應該就是那之前出車禍死了22個人的班級。
可猜測畢竟是猜測,白小雨還需要一個肯定的答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看到那學校門口的傳達室有個老頭在看電視,剛下車的時候白小雨就顧着看學校的規模了,並沒有注意到傳達室裡面居然還有人,心中打定主意就翻牆而出,接着繞到大門口就朝傳達室走去。
白小雨吸了兩下鼻子,臉上立刻就涌現出極度悲傷的表情,推門走近傳達室,帶着哭腔說道:“大爺,您好。”
那老頭兒正看着電視,見一小子帶着哭腔走了進來就有些奇怪,說道:“怎麼了?孩子,你這是什麼情況?”
白小雨悲傷的說道:“我女朋友前兩天在這人工湖自殺了,我在外地上學。後來聽本地的同學告訴我,我才知道這個噩耗,我來這想跟您打聽打聽當時她是怎麼死的。警察一直跟我說是自殺,可我不相信。我女朋友性格那麼好,不可能是自殺,一定有別的原因,求大爺您告訴我一些您看到的情況。”
那大爺一聽這孩子這麼說就嘆了口氣,拿了凳子就讓白小雨坐下,有些無奈的說道:“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剛纔還有個死者家屬也過來了解情況了,人死爲大,你也別太傷心。大家都不相信這是自殺,哪兒有人窒息後還能活動的?可警察已經判定了結果,還是有科學依據的,咱也不能不支持科學是不是,這要我說就是見鬼了。”
什麼玩意兒?這麼巧,剛也有人來過了?白小雨也沒想太多,只當是某個死者家屬過來隨便問問。
一聽老頭這麼說就知道一定有內幕,於是繼續可憐的說道:“大爺,不瞞您說。我雖然才上高中,但跟我那女朋友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鬼怪什麼的我也不怕,現在事已至此,我也只想她能安息,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幾天有沒有什麼怪事。我待會去拜祭她的時候燒紙錢也好讓她別亂來,死都死了,不能不讓活着的人好好活啊。”
大爺一聽這孩子這麼說,轉頭看了看遠處的教學樓,嚥了口吐沫對他說:“孩子,大爺我一直也都是不信那些鬼魂之說。可那天晚上我真是碰上一件怪事,嚇的我都跑丟了一隻鞋,我也不敢在這幹了,過幾天等新來的就位,我就走了,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跟你說說這事兒。我是親眼看見的,玄不玄乎你自己掂量着。如果你覺得大爺我說的話是真的,也希望你多給你那女朋友燒燒紙錢,讓她和她那些同學別亂來了。”
那天糊水泥那姑娘死了後晚上又瘋了一姑娘,第二天學校就宣佈放假,遣散了所有同學。學校老師和校長也慫了,全部都撤了,聽說學校的領導還正託人找一些風水先生呢。
學校學生和老師都走了,但學校裡面還有很多教學器材和用品,肯定得有人看着這學校,所以這傳達室的大爺就沒的假放。他得留在學校看門兒,而且每三個小時就得巡視一遍。負責學校門衛工作的有兩個人,一人白天一人晚上,輪流換班。
那晚正是輪到這大爺當班,也就是學校停課的第一天晚上。
大約5點多鐘,大爺過來之後換走了上白班兒老頭,就在傳達室看起了電視。之後8點多鐘的時候巡了一遍學校,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本來學校也不大。只是學校爲了防止他們偷懶發了一張卡,每棟樓下面都有一個卡機,每次巡完一棟樓都得打一次卡,第二天學校領導會來看卡機上的打卡記錄。要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能佔一點便宜都不含糊。老頭有時候偷偷懶隨便瞅幾眼,每棟樓打個卡就走了,也不上樓,這麼一輪卡打完就回傳達室繼續看電視,或者睡三個小時再起來打卡。
那天晚上老頭回來後看電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到11點30的時候他手機鬧鐘響了,這是提醒他要起來巡邏打卡了。老頭困的不行,但不起來巡邏打卡是肯定不行的,於是打着哈欠帶上手電筒就出門了。
出門後就開始從宿舍樓巡邏起來,老頭提着手電筒,嘴裡哼着小調,慢悠悠的一棟樓一棟樓的打卡,來到一棟樓面前用手電筒朝整個大樓象徵性的照一下,接着打了卡就走了。這從宿舍樓到教學樓一路都相安無事。
正當老頭打完最後一次卡之後準備回傳達室的時候餘光瞟到了3號教學樓的第六層,他發現那第六層中間的教室內居然亮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