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蔣風一直睡到快中午纔起來,他實在是太虛弱了,估計也好久沒好好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白小雨也不好意思叫醒他,蔣風起來之後又找了些吃的和白小雨吃了之後就準備開路去狐嶺了。
臨走之前白小雨對楊小燕說道:“小燕子,又得麻煩你了,如果有什麼意外可得留神溜快點兒啊。”
楊小燕點頭說道:“放心吧小雨哥,我在這兒幫你看着,這世上估計也就曹操比我溜的快了。”
走出洞外蔣風說道:“白哥,宋哥,狐嶺離這邊還有很長一截的路,我昨天和胡左胡右來參加灰仙婚禮的時候,在路上這倆大狐狸駕着我全速飛奔也跑了三四天才到達了目的地,咱們這不會是要走過去吧?那估計得一兩個禮拜,還不走死我啊。”
白小雨想了想說道:“那咱們就坐車吧,要論速度快也就宋哥的速度快,但他一個人也不可能一路上扛着我們兩個走,反正現在我們也是人形,坐車什麼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蔣風說道:“那成啊,那咱們就坐車吧。那什麼,白哥,今兒是臘月二十八,從狐三抓走我的那時候起,我就沒回過家,現在想想真的很對不起我爸媽,我想回家看看他們。”
白小雨一驚,說道:“今兒都年二十八了啊?”
蔣風說道:“可不是嘛,白哥你都不知道啊?白哥你家住哪兒啊,你不回家過年的啊?離二月二還有一個月呢,你看咱們去狐嶺辦事兒最多一兩天就辦好了,反正去狐嶺也是要經過我家,我想回家過個年,耽擱不了幾天。我初三就走,你看行不行。”
白小雨稍一思索就點頭說道:“沒問題啊,這大過年的不能耽誤你和家人團圓啊,再說了你肯定好久都沒回家了吧?我家在南方,我和我家裡人都說過了,不過這些天事兒多。我都忘了快過年這事兒了,待會兒我得打個電話給我爸。”
蔣風點了點頭,望着遠方出神,過了會兒才說道:“白哥,我記得那年我才九歲,下午放學在自家院子玩兒,狐三那個畜生一陣風就把我給捲走了,從那時候起,我就過着半個月一次的剮心之痛的生活。想想真是對不起我爸媽。對不起我姥姥姥爺,我心裡也一直對他們有些牽掛,所以才能撐到今天。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白小雨聽完也是嘆了口氣,他一直都聽蔣風說自己被狐三虐待了好些年,可從來不知道蔣風已經被狐三擄走了十年之久,這十年來每半個月都得遭受一次放血的痛苦,而且這種痛苦還並非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想到這白小雨還真有些佩服蔣風。
白小雨拍了拍蔣風的肩膀說道:“兄弟,都過去了。這回我一定會幫你脫離狐三控制的。這麼多年你沒回家,還記得回家的路和家裡人的模樣嗎?”
蔣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白哥,我這顆赤子白凝心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我看過的東西,只要用心去記。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小時候還以爲我是神童呢,後來被狐三抓走才知道是我這顆心的緣故,回家的路和家人的模樣當然是我從小就開始走心的,怎麼會忘記呢。”
白小雨點了點頭。說道:“那成,那今年過年我和宋哥可就在你家混一個除夕了啊,你可得大方點兒啊,多弄幾個菜啊。”
蔣風笑着說道:“沒問題,我媽燒的醬肘子可好吃了。白哥,不瞞你說,我跟你才處一天不到,覺得你特別對胃口,等狐三這件事解決了,我們好好喝頓酒,行不?”
白小雨笑着點頭說道:“當然沒問題。”
蔣風說他家的位置在去狐嶺路程一半的地方,是個不大不小的村子,他記得那時候他在村裡算是最聰明的孩子了,不過這都是廢話,天生赤子白凝心的人能不聰明嘛,幾乎就是過目不忘,當然,說過目不忘也誇張了點兒,有些東西蔣風不喜歡的就不會走心,也就不會記住了,但他仍然是那時候村子裡家喻戶曉的人物,甚至連帶着上面鎮的鎮長都來過他家,就是想看看蔣風這個神通到底神在什麼地方。
結果那次鎮長算是服了,鎮長來蔣風他家也不是空手來的,鎮長知道蔣風的姥爺喜歡山水畫,就帶着一副山水畫過來的,蔣風仔細看了那幅畫幾眼,走到他姥爺的案臺上拿起毛筆就開始畫,沒多久就畫出了一副和鎮長送來的一模一樣的山水畫,細看之下幾乎沒什麼不同。
白小雨聽完也愣了,他對蔣風說道:“臥槽,老弟你這麼虎啊,你這要是沒被狐三擄走,現在還不成一方霸主了啊。”
蔣風笑了笑說道:“不瞞你說白哥,我這顆心真的很牛b,不然也不會連狐三身上的魔氣都能驅除了。我有了這顆心,不僅過目不忘,一目十行,而且只要是非常認真的去看那些山水字畫之類的,都能給他臨摹出來,相似度還極高,這可不是我牛b,是這顆心牛b。”
宋輝笑着說道:“好東西很多人都會眼紅的,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啊。”
想想蔣風如果不被狐三擄走,現在絕對是個人才了,這萬中無一的心臟造就一個天才出來太小意思了。不過白小雨不知道的是,擁有赤子白凝心的人其實和九善魂都差不多,這種人天生就非常的危險,宋輝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好東西就肯定有人會眼紅。就像蔣風這樣的赤子白凝心的人,運氣好被心地好的修道之人發現,會收來做徒弟貼身保護,或者用一些手法掩蓋掉他自身帶有赤子白凝心的特徵,這樣一來一輩子倒也就可以安然度日了。運氣不好,如果沒有高手在身邊保護,世道好那還好說,如果碰上了亂世,被窮兇極惡的人發現,肯定直接下手帶走了,結局和被狐三擄走都是差不多的。
三人一路一邊聊天一邊趕路,倒了好幾班車,晚上又找了間黑旅館住了一宿,沒辦法此時的白小雨和宋輝用的可是胡左胡右的身體,沒身份證啊。
足足趕了兩天一夜的路,終於是快到蔣風的家鄉了。
小巴車停下之後蔣風興沖沖的指着前方的村子說道:“白哥,我家的村子就在這個村子的後面,大約還得走一個多小時,咱們坐三蹦子吧,這樣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了。”
白小雨一聽三蹦子都要吐了,他趕緊對蔣風說道:“別介老弟,咱們要不還是走吧,我聞不慣三蹦子那味兒。”
蔣風擦了擦臉上的虛汗,爲難的說道:“白哥,我這實在走不動了,大白天的讓宋哥揹我也覺得沒臉啊,就半個小時,肯定能到。”
白小雨皺着眉頭還是答應了,於是等了半天才等來一輛三蹦子,沒辦法三人只能擠一擠上了車。
上車之後蔣風就對司機說:“大爺,到白水村。”
那司機師傅是個老大爺,看身體挺硬朗,一聽蔣風說要白水村,臉色刷的就變的,他有些懼怕的說道:“孩子,你說到哪兒?”
蔣風見老大爺跟見了鬼似的,有些奇怪的說道:“到白水村啊,怎麼了大爺,您不認識啊?就在這村兒的後面一段兒啊。”
那老大爺看了蔣風一會兒說道:“不是不認識,孩子你是不是在外地打工近期沒回來啊?”
蔣風一愣說道:“是啊,怎麼了大爺。”
那老大爺壓低聲音說道:“白水村鬧鬼呢,就在半年前的一天,突然整個村子外面都飄起了大白霧,把整個村子都遮了起來,一到晚上就從村兒裡傳來女人和小孩的哭喊聲,白水村裡的村民從那以後就一個都沒出來過,聽人說是惡鬼屠村,可能整個村子都完了,連鎮政府都派人來過,但邪了門兒了,只要一進那大霧裡,人就會迷失方向,怎麼也進不到村子,後來連鎮政府都害怕了,也就不管了,就連鄰村兒的人都搬的差不多了,一般都沒人敢靠近白水村。”
白小雨和宋輝聽完眉頭一皺,而蔣風則是着急的說道:“大爺,您可不能亂說啊,我家人就住白水村的,我得回去看看。”
老大爺嘆了口氣說道:“孩子,大爺我還能瞎說嘛,你這段時間也沒往家裡打過電話嗎?我勸你還是不要回去了,那大霧裡面邪門兒着呢。”
說完老大爺騎着三蹦子就跑了,走的時候還朝白水村的方向看了看,接着縮了縮脖子,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蔣風回頭着急的對白小雨和宋輝說道:“白哥,宋哥,如果那大爺說的是真的,那我的家人會不會有危險。”
宋輝稍一思索之後說道:“大霧讓人迷失方向,可能是有人在外面布了陣法,所以一般人無法進到村裡,我看這村兒裡很可能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咱們先去了再說吧,你也別太擔心了,也許只是那個修道之人在裡面修行也說不定呢。”
蔣風聽完點了點頭,趕緊就朝前方走去,他身體雖然虛弱但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路小跑着就往白水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