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突襲艦穩穩地停靠在不遠處的城牆邊緣。
拿着托盤的弗拉奈斯從艦上緩步走下,他的步伐從容而不失莊重。等他走近後,達克烏斯看了他一眼,他目光堅毅,對達克烏斯重重點了點頭,隨後舉步上前。
弗拉奈斯是突襲莫拉絲的策劃人之一,但他沒去參加突襲,而是去幹別的了。
原本達克烏斯準備在第一屆查佩尤託美酒節結束後,把提督們聚起來,開個會研究、磋商下,但他猶豫許久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有很多原因,宗教是宗教,政治是政治,他不想當着史蘭和賽芮妮的面,在艾希瑞爾展開殺戮。另一個是時間不夠了,得組織、策劃,這都沒什麼,主要是後續的整合需要很大的時間。除了這兩點外,還有兩位提督捲入了納迦羅斯的政治風暴中。
所以,乾脆回納迦羅斯辦,一勺燴了。海陸軍同時展開改革,該處決的處決,該晉升的晉升,該整合的整合,該退役的退役。
他慷慨且仁慈,他愛着杜魯奇。
所以他選擇放幕布,發表演講,畢竟有的事是他整出來的,因爲利益和份額下面的軍營中充斥着臨時充數的壯丁,殺了他們一點意義都沒有。大部分基層士兵也是無辜的,被無故捲入的,政治和制度的問題不能讓他們來買單。
所以他讓艾吉雷瑟去查明那些家族守衛,甄別清楚家族守衛們此前是做什麼的,又是如何成爲家族守衛的,成爲家族守衛後的職責是什麼。
這批人他準備留一批,就像他剛纔對馬雷基斯說的那樣,納迦羅斯需要戰士。通過軍功和武技成爲家族守衛的杜魯奇完全可以留着,當然,黑守衛近衛軍是沒戲了,但可以走其他的路,比如軍官、敕令騎士等等。
至於父承子業,或是比較關鍵的,比如有個一官半職的,或是負責守衛核心的家族守衛……
達克烏斯只能說聲抱歉了。
就以地獄之災家族舉例,作爲家族執法冠軍的凱斯萊誰敢用?守衛大廳大門和紐克爾書房門口的家族守衛誰敢用?
這些人與納戈爾號留下的那批人不一樣,嚴格來講納戈爾號是在內戰中失敗了,所以達克烏斯可以留着巴克隆等來自納戈爾號的權貴。但這些人不一樣,這些人嚴格來講是叛亂,根本就不是一碼事。
某些捲入風暴的低階軍官,可以參考對待家族守衛的方式,畢竟低階軍官和家族守衛不分家。
那些家族子弟嘛……
達克烏斯記得很清楚,當沃特抱着他父親的屍體在花園中哭泣時,他帶着其他人進入了刺棘家族的府邸,至於幹什麼嘛……
什麼趙氏孤兒,什麼復仇記之類的瞭解下。納迦羅斯的舞臺很大,但容不下這麼多主角。
返回納迦羅斯的十多名提督中,終極遺忘號的摩蘭·暗刺提督和荒蕪之城號的伊萊恩·寂滅提督捲入了風暴。
終極遺忘號在達克烏斯完成哈克西耶試練返回克拉卡隆德,途徑卡隆德·卡爾的時候看到過,而荒蕪之城號則來自納迦隆德。
這兩位長時間飄泊在海上的提督可能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也可能不知道,但這不重要了,重要是他們被他們的家主的行爲波及到了。
弗拉奈斯就去處理這事了,煌奇影獵和戰舞者們展開了一場相對友好的競賽,雷恩和吉納維芙帶着影獵去往了終極遺忘號,而弗拉奈斯和韋蒂爾則帶着戰舞者去往了荒蕪之城號。
他對達克烏斯重重點頭,已經說明了結果。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送給了我一個禮物,現在……”達克烏斯注視着托盤中的物品,轉頭看向馬雷基斯,語氣中帶着幾分回憶和意味深長的調侃。
“達克烏斯,我親愛的達克烏斯,你已經回贈了我許多禮物,無論哪一個,都比我當初送你的要重要得多。所以……”馬雷基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達克烏斯的話。
“那現在呢?”達克烏斯的目光在馬雷基斯和托盤之間來回掃動,隨即他擡手指了指弗拉奈斯托盤中的物品,語氣帶着幾分戲謔和期待。
“現在?”馬雷基斯稍稍揚起頭,似乎在刻意拉長這個答案,最終點了點頭,語氣鄭重而深沉,“嗯,就現在。”
隨即,他緩緩伸出被護甲包裹的右手。
“我來,這個我熟,畢竟我也穿過。”達克烏斯輕笑着上前,毫不猶豫地開始幫馬雷基斯拆卸護甲,同時嘴裡說着怪話。
“哈哈哈哈!”馬雷基斯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帶着一絲久違的暢快。
他知道達克烏斯在說什麼,那次露絲契亞大陸探險所遭遇的幻象,在幻象中達克烏斯穿上了午夜護甲,取代他成爲了納迦羅斯的巫王。
但他一點也不在意這事,因爲那只是幻象,他知道達克烏斯永遠不會穿上午夜護甲,也不會成爲納迦羅斯巫王,這對達克烏斯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達克烏斯雖然是地獄之災家族的子弟,但依靠的不是家族,而是露絲契亞,這也是他能與達克烏斯成爲朋友的原因。
護甲的拆卸有些複雜,由多層鋼片和鉸鏈組合而成,需要耐心與技巧。但兩人之間的互動充滿了默契,拆卸護甲的動作利落而熟練,彷彿是一場多年前就排練好的表演。
“看來你也有一枚了?”在這過程中,馬雷基斯忽然感知到了什麼,他的目光落在了達克烏斯的護手上。
“是的,畢竟有八枚,不是嗎?不久前獲得的,賽芮妮不需要,所以……”達克烏斯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擡起頭,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戴在你手上可惜了。”
“那要不,給你?”達克烏斯的目光直視馬雷基斯。
“我不需要!”馬雷基斯果斷地回絕,語氣中帶着幾分傲然,他伸出左手指向托盤,“有這一枚就夠了。”
隨着最後一片護手被卸下,護甲脫落的瞬間,在杜魯奇權貴和紅龍們的注視下,一隻被燒得焦黑的手露了出來。它靜靜地暴露在空氣中,彷彿帶着無盡的故事,那焦黑的肌理和隱約的紅色痕跡,像是過往的榮耀與痛苦交織成的標誌,令人震撼又不寒而慄。
“拜託,別搞這一套。”見馬雷基斯遲遲沒有戴上戒指的舉動後,達克烏斯皺着眉,語氣裡滿是嫌棄。他一邊說着,一邊將那枚黃銅戒指隨手放到了馬雷基斯的左手心上。
他可以幫馬雷基斯拆護甲,但他絕對不會幫馬雷基斯戴上戒指,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特麼怪了,等他看到德魯薩拉後,他怎麼向德魯薩拉解釋,都不能尋思,一尋思都崩不住。
“你想多了,我只是看看……看看而已,我很久沒看了。”馬雷基斯微微一愣,隨後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他說着,將目光轉向暴露在空氣中的右手,那隻焦黑的手掌在光影中顯得格外猙獰,卻又充滿了堅韌的氣息,他凝視着右手,從中追憶過去的某些畫面。
片刻後,他的目光回到手心中的黃銅戒指上,沉默了一會,終於將戒指戴上了右手的無名指。戒指緩緩滑入位置的瞬間,一道微弱的光芒從戒面閃過,彷彿迴應着某種力量的召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接下來一定會對他們說些什麼,進行安排。所以……”馬雷基斯嘴角微微揚起,聲音低沉而冷冽,“我就不打擾你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隨着一陣寒風化作虛無,消失在空氣之中。然而,僅僅是片刻之間,他的身影又在權貴們的面前重新浮現,像是一縷陰影從無中生有般突兀。還未等權貴們完全反應過來,他的身影再次扭曲,下一秒出現在城牆的另一端。
他低頭看了一眼右手無名指上的黃銅戒指,感慨這枚戒指賦予他的能力。他的身影再次開始閃爍,彷彿隨意操控着空間。前一瞬,他佇立在城牆之巔,下一瞬,他已然出現在城牆下方,冰冷的腳步聲踏在地面上,彷彿在提醒人們他的存在。
黃銅戒指的力量賦予了他支配陰影的權能,他無需言語,也無需動作,身體如同隨意潑灑的墨跡,能在任何地點流動,迅速聚集或消散。
陰影常伴吾身。
看着馬雷基斯玩起來的達克烏斯一時間感慨良多。
終焉之時的時候,來到艾索洛倫的馬雷基斯帶着精靈和精魄們與比拉克爲首的混沌力量打了一架,那時赫莉本還活着,不過在此之前,發生了一些事。
最初的時候,赫莉本與其他人一樣爲了艾索洛倫而奮戰,有些人認爲她太投入了,只要能取得勝利,她從不吝惜自己人的性命。她的勝利總是最爲血腥的,而且並不一定是敵人付出了最慘重的代價。
一開始還好,直到一場戰鬥結束,矛盾徹底激化。
卡勒多王國的伊姆瑞克,第一個支持馬雷基斯的阿蘇爾王子,與一個巨大的野獸人戰羣交戰。由於情況過於危險,驕傲的龍王子也只好呼喚援軍。
莫德倫的阿拉斯領主是第一個響應的,他帶着莫德倫爲數不多的軍隊頂住了左側,而卡勒多的軍隊則死死頂住中央戰線。
不止阿拉斯響應了,赫莉本也響應了,但比起幫助伊姆瑞克,她更樂於進行一場殺戮。巫靈和劊子手襲擊了野獸人的後方,將戰鬥中野獸人撕裂成利刃與鮮血的盛宴,來自哈爾·岡西的戰士們爲屠殺所醉,當他們與莫德倫的士兵相遇之後,他們居然也沒有停下。
阿拉斯領主和莫德倫半數的戰士在這次戰役中死去,死於赫莉本的追隨者之手。
赫莉本的舉動點燃了伊姆瑞克的怒火,他向艾拉瑞麗請願,不久之後,他倆與馬雷基斯對峙,最終說服馬雷基斯限制赫莉本的瘋狂。
於是,鮮血女王的教派在艾索洛倫境內被宣佈爲非法,赫莉本被剝奪了所有的頭銜和職務。
赫莉本遭到如此的羞辱後,苦澀地帶着追隨者來到溫德里赫,那裡有一處凱恩神龕。
不久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比拉克潛入了她的夢境,他試圖在不知不覺中讓赫莉本爲他服務。然而,赫莉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質,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赫莉本認爲她遭到了背叛。
再然後,赫莉本就跳反了,擁抱了黑暗諸神,對欺辱她的那些人展開復仇。
在與比拉克大軍戰鬥的過程中,馬雷基斯和塞拉芬幹掉了一個色孽大魔。當戰線穩定後,他準備去支援艾拉瑞麗,正當瑟拉芬拍動翅膀準備起飛時,頭頂的樹叢上突然出現一個陰影,揮舞着一把匕首刺向他的脊背。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影刃也許能成功。
但自從赫莉本被放逐後,馬雷基斯就等着一場刺殺,因爲他知道赫莉本出現在戰場上就意味着必然會有一次刺殺。在與大魔的戰鬥中,他將一部分注意力留給了環繞他四周的陰影,沒有什麼在陰影之中移動的東西是他覺察不到的,因此他幾乎是在一開始就感知到了刺客的接近。
然而,影刃作爲納迦羅斯千年來最好的凱恩刺客,表現的還是有些逆天了。
馬雷基斯在鞍座上轉身,但還是沒避開匕首刀刃,當匕首切入午夜護甲時,火花四濺,鮮血從切口中涌出。這是一把塗滿了毒藥的利刃,他立刻就感受到毒藥帶來的劇痛。
不到一秒,閃電般的一擊便已到來,試圖切開他的喉嚨,他低頭躲過了攻擊,並離開了鞍座。狂風在兩人身邊呼嘯,隨時可能將他們刮上半空,但是兩人依然交戰着,他們勢均力敵,每一次格擋和突刺都迅捷異常。
影刃更快,但是馬雷基斯的毀滅者更長。
他們都沒法擊中對方,馬雷基斯揮出毀滅者,砍到的都是空氣,但這也逼的影刃數次放棄攻擊,進行格擋。
這時,塞拉芬從時代橡樹的一根巨型枝幹下飛過,將兩人籠罩在陰影中。
趁着這個機會,影刃發出低吼,準備割開馬雷基斯的喉嚨。但是他撲空了,馬雷基斯消失了,匕首刺進空氣。隨後,他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馬雷基斯從他背後憑空出現,將毀滅者切進了他的肋部。
當瑟拉芬出現在陽光中時,他已經滑到了龍脊的另一邊,匕首從毫無知覺的手中掉落。馬雷基斯看了他一眼後,踢了一腳,無法固定自己身體的他從龍脊上跌下,消失在地面的戰鬥中。
現在……
有着黃銅戒指增幅的馬雷基斯能直接消失了,不用依靠環境了。如果,他再與影刃戰鬥,完全可以躲過影刃的第一擊,也是凱恩刺客的最強一擊,再然後……
看着馬雷基斯玩起來的達克烏斯撇了撇嘴,無語的搖了搖頭,眼中寫滿了對這個舉動的無語。他隨手接過弗蘭奈斯遞來的盒子,轉身向權貴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基拉!我親愛的基拉!有沒有想我?”他張開雙臂,聲音爽朗,充滿了熟稔的親切感。
“當然。”基拉在聽到呼喚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笑意,沒被眼罩遮蔽的獨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除了能夠再次見到達克烏斯,她還清楚地意識到一個事實,她穩了。儘管她的表現並不好,但她還是扛過了風暴。而達克烏斯的出現意味着她的地位依舊安然無恙,甚至可能再進一步。
“我給你帶了禮物,不過得等幾天,等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才能給你。”達克烏斯的語氣輕鬆,帶着幾分神秘。
“我很期待。”基拉的迴應簡短,但她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和溫和的語氣都表明,她對達克烏斯的承諾深信不疑。
接着,達克烏斯沒有像對待基拉那樣擁抱德拉卡和希爾西斯,而是與他們碰拳。動作乾脆利落,帶着一絲默契與輕鬆。
“你不熱的嗎?”達克烏斯看着德拉卡身上冒着隱約蒸汽,終於問出了早在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語氣中夾雜着調侃。
“正好。”德拉卡用平靜的語氣迴應着,灼熱的蒸汽從他的盔甲接縫間緩緩溢出,彷彿是他體內的力量外溢一般,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你的寶貝兒子回來了!”與希爾西斯碰拳後,達克烏斯笑着說道。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希爾西斯的眉毛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微微點頭,嘴角揚起的弧度顯示出他內心的雀躍。
“啊,我親愛的族母!”達克烏斯向紐克爾挑了挑眉,隨即張開雙臂,快步走向安娜薩拉,他的語氣充滿熱情和親近,還帶着幾分刻意的誇張。
紐克爾在一旁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一刻,他感覺達克烏斯纔是他母親的兒子,而他……
達克烏斯徑直走到安娜薩拉麪前,緊緊地抱住了族母。而安娜薩拉也張開雙臂,毫不猶豫地回抱了他,儘管盔甲冰冷堅硬,但擁抱間卻透着溫暖的親情。
“這套盔甲真是太適合你了!”安娜薩拉鬆開後,仔細打量着達克烏斯,滿意地點點頭,聲音中透着一絲欣慰和讚許。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達克烏斯笑着回答。
兩人都笑了起來,問候繼續着,談話間充滿了輕鬆與溫馨。安娜薩拉詢問了他旅途中的情況,而達克烏斯則用幾句簡單但有趣的描述一帶而過,試圖讓對方安心。
片刻後,達克烏斯挽起了安娜薩拉的手臂,臉上帶着一絲神秘的笑容。將從弗拉奈斯手中接過精緻的盒子緩緩拿了出來,遞到安娜薩拉麪前。
“準備了點小東西,族母,看看是否滿意?”
“儘管我事先知道了,但我仍然很期待。”安娜薩拉的眼神亮了起來,接過盒子時嘴角微微揚起。
她打開盒子的瞬間,眼中浮現出濃濃的驚喜與喜悅。她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着五枚戒指,感受到戒指表面流轉的微弱魔法光輝,特別是位於中央的黃銅戒指。
盒子裡有四枚金戒指和一枚黃銅戒指,五枚魔法戒指彼此相連,而對應着阿克夏之風的黃銅戒指則位於中間。除了這枚寶貴的戒指,其他的金戒指分別對應着亡靈生物、幽靈生物、野獸人和恐虐追隨者的影響,提供免疫恐懼的效果。
“讚美魔法女神,這……真是絕妙的工藝。”安娜薩拉輕聲說道,語氣中透着讚歎。她擡起頭,笑容中帶着幾分欣慰和感動,“我知道你準備這份禮物用了多少心思,你真是從未讓我失望過,謝謝你,我第一次收到這麼珍貴的禮物,我很喜歡,非常喜歡。”
說完又看了一眼無辜躺槍的兒子。
“她在哪?”達克烏斯的笑容消失了,語氣平靜地問道。
“在凱恩神殿。”安娜薩拉微微轉頭,目光落在納迦隆德城內那座陰森而威嚴的建築上,隨即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陪你一起去。”
“收尾,明早向戈隆德進發!”達克烏斯點了點頭,目光沉穩,隨即轉身面向紐克爾和其他人。
紐克爾和基拉他們聞言點了點頭。
“像上次一樣,你擔任總指揮。”達克烏斯的語氣不容置疑,帶着一種對紐克爾能力的絕對信任。
紐克爾挺直了身子,右手握拳輕輕錘在胸口,行了個禮。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隨即動了起來。
“走吧,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