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岡西是大分裂後,由參加過枯萎羣島之戰的恐懼領主們建立的,是杜魯奇在納迦羅斯最北端的定居點之一,之所以建立是因爲這羣恐懼領主擔心自己的失敗會遭到馬雷基斯的可怕報復。
之後吧……
一個叫塞爾文的恐懼領主在定居點剛建立時修建了一座城堡,建築竣工幾年後,他決定加建一個較低層的酒窖。
結果工人們向下挖掘時,挖出了道路……有點暗黑地牢那味。
早在工人到來前就存在的鋪路石抵制了一切移除它們的嘗試,包括魔法,因此塞爾命令工人們沿着道路前進,看看能走多遠,就這樣,工人們來到了大門前。
已經不是有點了,就是暗黑地牢的另一個翻版。
當工人們觀察拱門時,一股妖風從大門中衝了出來,瞬間殺死了他們。
朱門,沒有人知道它是誰建造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建造,但毫無疑問的是,它是無法估量的。
黑刃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時,大吃一驚:凱恩是精靈神,大門怎麼可能在納迦瑞斯失落之前就在這個荒涼的土地上建立?
塞爾文認爲大門是爲了等待我們的到來而設置的,是凱恩送給凱恩的禮物,於是,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凱恩教派的祭司們。從納迦羅斯另一趕來的祭司們在第一次看到大門時,就知道從那一刻起,山丘向前延伸,山上的一切都必須屬於凱恩。
不久之後,馬雷基斯將哈爾·岡西交給了凱恩教派。
從此,這座建立不久的定居點陷入了瘋狂。
漸漸的,哈爾·岡西成爲凱恩信仰的宗教中心,座落着大量崇敬殺戮領主的神龕,並由高塔形狀的宏偉神廟所掌管。在這裡,無數的祭品被拉上祭壇獻祭給了凱恩,在一場對阿蘇爾的大捷之後,哈爾·岡西的士兵將數百名戰俘拉到神廟的頂端,然後在虔誠的儀式中將其挨個處斬。
隨着血淋淋的首級滾落臺階,圍觀的黑暗精靈們興奮異常,從那天開始處決便成爲了哈爾·岡西社會中的一項重要娛樂項目,斬首也成了處置一切犯人的方式。
每個劊子手都會攜帶一把單脆刀,這把作爲禮器的大刀會在凱恩神廟的鑄造師的監督下由劊子手本人制成。當劊子手學會殺人技巧之後,他的刀也就鑄造完成了,由此刀與人也就達到了合而爲一的境界。有些劊子手偏好較重的斧型刀,有些人則偏好細劍,這也取決於他們自身的技巧與偏好的殺戮方式。雖然設計上各有不同,但這些武器卻都是戰場上的大殺器,只需用力一揮,破甲斷骨都不在話下。
於是,赫赫有名的哈爾·岡西劊子手出現了。
哈爾·岡西的城門自出現後,就從未關閉過,因爲劊子手之城渴望血肉。這是凱恩的城市,神殿世俗權力的所在地,城裡只有三種人:神廟的僕人、神廟的賓客和凱恩的祭品。
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如果杜魯奇沒有得到祝福,一旦被發現,只有一個下場,作爲獻給謀殺之主的祭品,畢竟這座城市的杜魯奇們都熱衷於對血手之神的奉獻。
所以,每一個進入城市的陌生人都必須立即前往神殿報到,並接受巫靈的祝福,否則他就會死,就像通行證一樣。在前往神殿的路上,最好向凱恩祈禱不要碰上誰。
天黑……不用閉眼。
凱恩教派從2.5版本,邁向了3.0版本。
當然,達克烏斯從沒去過哈爾·岡西就是了,但他管中窺豹了。
納迦隆德的凱恩神殿,猶如冥萊入口般矗立在暮色之中,其龐大的廣場彷彿能吞噬所有進入者的靈魂。廣場正中央,一組三米五高的鐵樁以一種詭異的精準排列,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八邊形。通往神殿的道路從八邊形的中心穿過,如同獻祭通道,將所有希望與恐懼引向那黑暗的終點。
每一根鐵樁都穿刺着成迭的屍體,黑色、枯萎的軀體層層堆迭。屍體被壓得變形,彼此交纏,手腳被粗暴地捆綁在一起,四肢的扭曲與折斷無聲地訴說着屍體在死亡前所經歷的漫長折磨。
達克烏斯走動時看了片刻,他無法看清哪一具屍體是獨立的個體,屍體已經融爲一體,成爲某種超越個體的黑暗祭品。蒼白的黴菌在屍體上滋生,如同一張死神織成的網,散發出幽幽的微光,爲這恐怖場景平添一絲詭異的美感。
空氣中瀰漫着腐臭與血腥的氣息,那種令他作嘔的味道彷彿能滲透進肌膚,直達骨髓深處。而那些較爲新鮮的屍體,則帶着尚未褪去的血色,血跡沿着鐵樁蜿蜒而下,滴落在已經凝結的血泊中,將地面染成了深沉的黑紅色。
偶爾,有風拂過,那些掛在鐵樁上的新死者會微微擺動,彷彿在死亡的舞臺上表演最後一曲絕望之舞。
更令人不寒而慄的是,不遠處,鐵樁上又有一具新鮮的屍體被緩緩掛上。兩個巫靈嚎叫着、欣喜着將一具尚有餘溫的軀體拖到樁邊,用鐵鉤鉤住軀體的肩胛骨和大腿,將其提起掛上。那種金屬鉤穿透骨肉的聲音,與鮮血滴落鐵樁的滴答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來自冥萊的哀樂。
莫拉絲是跑了,但她的隨從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廣場的中央,躺着一具男人的屍體,他蒼白如紙的臉被濺上的黑色血跡塗抹得斑駁不堪,顯得更加觸目驚心。他的雙手仍死死地握着劍柄,即使生命流逝,他也不肯鬆開手中的武器。
他穿着他死時的衣服,那是一件簡單的黑色長袍,但長袍早已不復純淨。從肩膀到臀部一道深深的傷口貫穿他的身體,鮮血如泉涌般浸透了衣物,將黑袍染成了刺目的暗紅。
在屍體周圍,三個巫靈緩緩起舞。她們的舞姿詭譎卻帶着某種原始的誘惑力,濃密的白髮如飄揚的旗幟,在風中律動着,似乎呼應着某種神秘的力量。
每個巫靈都戴着黑色的尖頂頭飾,黑暗的邊緣映襯着她們赫裸而光滑的身體。她們的曲線像雕刻的藝術品,在即將消失的陽光中閃耀着一種冰冷的誘惑,汗水沿着她們健美的手臂滑落,白皙的喉嚨與飽滿的胸膛映射着微弱的寒光,彷彿她們不是凡人,而是某種遠古存在的投影。
她們的眼睛幽深如暗影之池,深邃而令人不安,似乎隱藏着無法窺探的秘密。她們的嘴脣微微開啓,低聲吟唱着古老而充滿力量的咒語,那些聲音彷彿在空氣中振動,似潮水一般涌向四周,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肌膚上的微顫。她們修長的手指上長着漆黑的指甲,如同黑暗的武器,每一根都散發着冰冷的威脅。
當達克烏斯靠近時,她們的低語漸漸變得尖銳,迴盪在廣場的空氣中,似乎不只是語言,而是將寒意和狂熱直接注入人的骨髓。
凱恩神殿的四周被咆哮的火盆所包圍,每個火盆燃燒着暗紅色的火焰,散發出濃烈的香味與焦灼的氣息。升騰的煙霧在火光的映襯下時而顯得模糊虛幻,時而如魔影般猙獰,如同扭曲的幽魂,將整個神殿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中。
每個火盆之間都嵌有深深的拱形壁龕,壁龕內堆滿了鍍金的頭骨,這些頭骨在微光下散發着詭異的光澤,似乎每一顆都帶着死者的怨念。
一些更樸素的戰利品則被隨意地堆放在神殿遠端的深坑裡,似乎被故意遺忘,卻又增添了幾分無言的殘忍與冷漠。那深坑黑暗深邃,彷彿直接通向冥萊之地,將人目光牢牢吸引,卻又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在神殿正中的大理石平臺上方,一層微紅色的蒸汽緩緩漂浮,如薄霧般四散開來,映射出朦朧的血色光暈。
蒸汽源自高臺中央一個深至膝蓋的巨大坩堝,坩堝由黃銅鑄成,表面佈滿古老而邪惡的符文。坩堝中翻騰着不詳的液體,那液體的顏色在血紅與漆黑之間不斷變幻,冒泡時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嘶聲,偶爾還有幾股液體如噴涌的毒蛇一般飛濺而出,在空中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惡臭。
整個神殿被一股無形的邪惡力量所充盈,每一塊石頭都滲透着古老而暴烈的殺戮意志。這裡不僅是祭祀之地,更是生與死交匯、絕望與狂喜碰撞的領域。一切都在低語,低吟,訴說着凱恩的渴望,渴望血與靈魂。
好在達克烏斯見慣了大場面,能崩的住,而他身旁的安娜薩拉更是習以爲常。
遠處的高臺上,一道身影優雅且殘酷,一條深紅色的絲綢長腰帶纏繞在她纖細的腰間,輕柔卻彷彿沾染了鮮血的沉重。一條由金色頭骨和擋簾組成的服飾環繞着她柔美而致命的臀部,閃耀着攝人的光芒。
她的上半身赫裸,肌膚上佈滿了粘稠的血跡在每一次呼吸間訴說着凱恩的神諭。她的長臂優雅而修長,手指如蜘蛛般靈活,卻浸滿了血腥氣息,每一寸都沾染了死亡的烙印。
她的細長喉嚨被一串金色頭骨項鍊環繞,金光與血色交織出令人窒息的華麗。每隻手腕上鑲嵌着紅寶石的金環閃爍着妖異的光芒,彷彿燃燒的火焰,象徵着毀滅與暴烈。
在她頭戴的棱角頭飾下,橢圓形的臉龐冷漠而寧靜,宛如一尊由血神親自賦予生命的完美雕像。那面容美得令人屏息,卻同時如血神的微笑,誘惑而致命。
空氣中充滿了壓迫感,那是一種超乎自然的力量,連空氣都在顫抖、扭曲。
達克烏斯站在不遠處,眼前的一切令他胸口劇痛,他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血液如同熾熱的岩漿般滾燙。一滴熱淚無聲地滑下他的臉頰,像是一種被壓抑的情感無處可去,只能化爲這種短暫的宣泄。淚滴滑到嘴角,他感受到那鹹腥的味道,是鮮血的味道!
隨着身影緩緩靠近,達克烏斯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升起,身影的目光與他的視線相接,那一刻,時間停滯了。
那是一雙死亡的眼睛,冰冷而無情,深邃得讓人沉溺,如無盡的深淵。
達克烏斯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渴望,那是一種純粹而冷酷的殺意,彷彿冰冷的氣息正輕拂過他的肌膚,將他剝離至赫裸。
但他沒有她的目光如鎖鏈般纏繞住,讓自己無法動彈。他的靈魂沒有被一種扭曲的引力所吸引,沒有放棄掙扎,直接投入身影懷抱的誘惑,甜美卻致命。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身影靠近,他必死無疑,因爲身影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這是達克烏斯第二次見到赫莉本。
“小崽子,你確實很像他,但你不是,不是!”打量片刻後,赫莉本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卻也隱隱流露出複雜的情感。
“送給你的禮物。”
達克烏斯沒有理會赫莉本的開場白,他知道『他』是誰,但這個話題讓他提不起興趣,難道還真指望清醒的赫莉本叫他一聲『爹』?
然後,他整個阿蘭德里安上身的劇本,給赫莉本兩個大波簍子?問題是阿蘭德里安從沒扮演過這種角色啊,這劇本不對啊。
或是,告訴赫莉本阿蘭德里安是怎麼死?問題是赫莉本也不在乎啊。
他與赫莉本是親戚關係,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種親戚關係讓他頭疼。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說,直接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這是?”赫莉本接過禮物,低頭仔細地打量着。精緻的盒子在她血跡斑駁的手中顯得突兀,但卻又帶着一種奇異的和諧。片刻後,她的眼中多了一絲沉思和懷念,語氣也柔和了一些:“你從哪弄來的?”
“艾索·塔拉里恩,不久前我去了埃爾辛·阿爾文一趟,辦點事情,順手帶回來的。”達克烏斯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聊着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端端的首席執政官不當,跑去那裡做什麼?”赫莉本擡頭看了達克烏斯一眼,表情從疑惑轉向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混合着責備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總得有人去處理一些舊事,何況……”儘管語氣有些苛責,但達克烏斯能感受到其中那微弱卻真實的關心,他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輕聳了聳肩,隨後,他頓了頓,目光鎖定着赫莉本的臉,“那裡有些東西,值得我一趟。”
赫莉本低頭看着手中的禮物,指尖輕輕摩挲着盒蓋上的花紋,沉默了片刻。隨後,她露出了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儘管不明顯,但在達克烏斯眼中卻足以表明她的內心並非毫無波瀾。
達克烏斯在登陸埃爾辛·阿爾文前,在艾索·塔拉里恩停留了片刻。(235章)
爬到船上的吉納維芙遞給了他一個明顯很有年代感的紅寶石吊墜,當時,他就感覺這個有着金鍊子的吊墜不一般。科洛尼亞也從側面證實了他的猜測,按照裝飾風格斷代的話,應該是大分裂前,殖民地特有的產物。隨後,他將這個平平無奇沒有絲毫魔法反應的吊墜收了起來,準備在回到納迦羅斯時,送給他在哈爾·岡西的親戚。
結果……
“這是莉瑞斯的吊墜。”
“?”
達克烏斯愣住了,這個世界很大,但趕巧的事很多,雷恩在米登海姆靠賭弄來的圓筒讓他與紅龍搭上了線,而吉納維芙找的吊墜偏偏是莉瑞斯的。
“有一段時間,我和莉瑞斯被我們的父親分開關押。”赫莉本的目光逐漸暗淡下來,像是穿透了時間,看向了遙遠的過去,“我被關在南邊的莊園裡,而她被關押在北面的懸崖上。那座懸崖巨大,終日被海浪拍打,濤聲震耳。吊墜是我送給她的,而她……”她停頓了一下,目光低垂,努力壓下某些情緒,“飽受折磨的她將它扔進了海里。”
達克烏斯看着赫莉本,嘴脣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所以,小崽子,說吧。你找我,到底是爲什麼?”赫莉本突然擡起頭,目光恢復了她慣常的冷冽,語氣透着一絲審視。
“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赫莉本的眼神微微一變,顯然並不意外,但也沒有立刻迴應。她端詳了達克烏斯片刻,目光中帶着些許試探和莫名的情緒。
“戈隆德!”
“馬雷基斯同意了?”聽到這個詞,赫莉本挑起眉毛,嘴角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她輕輕笑了兩聲,那笑聲中帶着冰冷的譏諷,彷彿戈隆德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她緩緩問道,語氣中滿是調侃和不屑,像是在嘲弄某個愚蠢的決定。
“是的,他同意了。”
“呵。”赫莉本的笑聲越發冷冽,她撥弄着手中的紅寶石吊墜,彷彿吊墜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物。她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劍,穿透了達克烏斯,直達達克烏斯身後那看不見的遠方。片刻後,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達克烏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那玩味的笑意猶如刀刃般鋒利。
“真是稀奇,讓我猜猜,是你勸動他的吧?小崽子,你是不是給他描繪了什麼宏偉的未來?又或者,編織了什麼美麗的幻夢,恰好觸動了他那顆扭曲的心?否則,我可不信,那個戀母癖……會同意這種事。”
赫莉本的最後幾個詞吐得極慢,每個詞都浸透了惡意。
達克烏斯沉默了一瞬,他沒有爭辯,只是平靜地回視着赫莉本,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靜自持。
“戈隆德……千年前的錯,現在想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幼稚!”赫莉本緩緩搖了搖頭,眼中的嘲弄沒有絲毫消退,甚至透出一絲隱隱的恨意。她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帶着某種壓抑已久的怒火和不滿。
“馬雷基斯,他還是沒變!從前的懦夫,現在的懦夫。他從不願承認自己的懦弱,卻總是做着懦夫纔會做的事!總是自欺欺人,總是……試圖用那些無用的把戲粉飾他的失敗。他手握權杖,卻連他的敵人是誰都弄不清楚!或者……”
赫莉本的目光再一次鎖定達克烏斯,語氣低沉而危險。
“你覺得我說錯了?馬雷基斯和他的母親簡直就是一對,一個不敢承認自己的懦夫,一個活在自己謊言裡的毒蛇!”
“你可以選擇不參與。”
“不參與?達克烏斯,真不知道你是無知,還是裝傻,你還不懂嗎?或者……你沒告訴他嗎?”赫莉本盯着達克烏斯,目光冷如刀鋒,隨即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安娜薩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不參與就是等死,起碼對你而言,是這樣的。如果那個賤人在戈隆德重新站穩腳跟,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你知道我的目的,莫拉絲必須死!而我需要你的幫助,來確保這一點。”
“那賤人的死?這倒是個吸引人的話題。不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赫莉本微微挑眉,目光中閃過一絲嘲諷。
“因爲你和我一樣,都清楚她是個威脅。就像你說的,她從不掩飾她的慾望,像條毒蛇一樣盤踞在我們中間,伺機而動。她的存在對你是一個隱患,只要她活着……”
“你倒是很瞭解她……你說得沒錯,我不會否認,她活着對我確實是個威脅。但如果我要幫你,我有一個條件。”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
“這世界上還有誰恨莫拉絲勝過我,那就是個笑話了。戈隆德,我會來!不過,是爲了莫拉絲!她的命,必須由我親自取走!”赫莉本的語氣冰冷而堅定,目光中帶着幾分近乎殘酷的期待。
“可以,莫拉絲是你的!”達克烏斯注視着赫莉本片刻,隨後緩緩點頭。
“你倒是乾脆。”
“莫拉絲必須死,這是我唯一的立場。至於她怎麼死,落在誰手裡,這些我並不在乎。”達克烏斯語氣平靜,卻透着不容置疑的決心。
“很好,那我們就合作一回吧。”赫莉本的聲音如冷冰般劃破空氣,帶着無盡的憤怒和決然。
合作達成了,達克烏斯也沒了留在凱恩神殿的打算,他和赫莉本沒什麼好聊的,難道像家人那樣坐在一起吃一頓飯?聊聊在埃爾辛·阿爾文的經歷?一邊吃飯,看着那羣宗教瘋子殺人?他做不到,他還沒那麼會玩。
“你準備?”等遠離凱恩神殿的範圍後,安娜薩拉掃視了達克烏斯一眼,眼中閃爍着冷靜的探尋。
“是的,不止莫拉絲,我們的親戚也得死!”達克烏斯凝視着遠處巫靈拖拽的屍體,目光如寒冰般冷冽。
◆Tтkǎ n ◆¢o
“我們、凱恩教派、莫拉絲,以及盤踞在戈隆德的混沌勢力,真是個有趣的局面……我親愛的達克烏斯,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喜。”安娜薩拉輕輕一笑,眼底透出一絲玩味。
“不,不,不,我親愛的族母。”達克烏斯宛如一個依戀母親的兒子,挽住安娜薩拉的手臂,低聲在安娜薩拉耳畔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有別的……但我現在不確定。”
安娜薩拉緩緩轉頭,看了達克烏斯一眼,眼神深邃而意味深長。
“我更加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