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丁丁關電腦,回房間換衣服。
白路找件軍大衣穿上,等丁丁打扮好出來,看見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換衣服。”
“暖和。”
“暖和也不行,換衣服。”丁丁穿了身粉色雪地裝,好看還暖和。
白路只好回房穿件大衣出來,去玄關拿車鑰匙,倆人下樓。
還是那輛改裝後的老款紅旗,開車南下。先東行上四環路,沿四環路從南四環下去。剛出四環,老天下雪了。
丁丁大喊一:聲:“雪,下雪了。”
雪不大,很碎,也不多,只天色陰沉,有種陰雲密佈的壓迫感。
白路擡眼掃了下天空:“這是第幾場?”
“第幾場?這是今年第一場雪。”丁丁說:“看樣子不大。”
白路剛想說話,揚鈴打來電話:“你回來了?”
“恩。”
“回來就來公司。”
“幹嘛?”
“幹活!趕緊回來。”
“明天吧,今天去老虎園子。”
揚鈴沉默一會兒:“明天上午十點必須到公司,我會叫李森、張美辰他們一起來,還有,後天首映千萬別忘了。”
白路說:“我這一天光參加首映式了……”話沒說完,揚鈴已經掛斷電話。白路很鬱悶:“瘋婆子越來越不尊重老闆。”
倆小時後到達老虎基地,李大慶沒在,他帶的學生也大多沒在,倒是新來了十幾名員工。聽說老闆駕到,有幾個人跑過來跟老闆打招呼。
白路還沒怎麼說話,大老虎來了,一羣大傢伙快速跑來。嚇得那幾個學生趕緊讓開位置,於是,白路又一次被大老虎包圍。
他和老虎的關係是真親啊,自從這幫傢伙變大,不論白路拳打腳踢,老虎們最多閃開。絕不還手,避免誤傷。
當然,久別重逢是例外。正如現在,老虎們撲過來,輕易拍倒白路然後拱來坐去,把白路壓的嗷嗷直叫,讓躲在遠處看熱鬧的新員工一勁兒嘀咕:“不能把白路吃了吧?”
劉晨說不能。
如今的她是老虎基地大管家,李森有事情也會找她商量。
白路陪老虎們玩了一個多小時,老虎們才肯散開。他再去伺候大狗熊和大斗犬。狗熊好一些。住在室內,氣候溫暖。鬥犬的窩是通暢型的,現在雖然加封帳篷,畢竟沒有屋子裡暖和。
可這幫傢伙太兇,除白路外,誰都不敢和它們一起呆着,它們就只能在狗舍湊合活着。
四面封閉好的狗舍稍微回些暖,屋裡面吊着幾盞大燈。白路還沒進門。聽到腳步聲的大狗就齊刷刷站到各自狗舍門口,等白路進門後。有的鬥犬去撞門,真有些看到主人的激動樣子。
白路是傻大膽,不去管有多久沒和它們相處過,關好身後大門就放出全部鬥犬,然後很辛苦的一個狗舍一個狗舍收拾衛生。
沒有辦法,除了他。沒有別人能接近大狗。
大狗們很給面子,不咬不叫的,都是站很近的陪着。白路也不管地上是不是乾淨,一屁股坐下,抱抱這個拍拍那個。嘆氣道:“委屈你們了。”
玩上一會兒,讓劉晨把老虎弄回屋,又關掉院子兩頭的門,把鬥狗放出去,想着讓它們跑上一天,自己繼續收拾衛生。
大狗們很仗義,沒有出去玩,陪白路幹活。單就這點來說,比老虎們好多了,那幫傢伙向來是好吃懶做好逸惡勞的典型代表。
等收拾好衛生,白路又去廚房忙碌。許久未見,給動物們弄點好吃的。
大狗緊緊跟隨,做最忠心的保鏢。
爲了解決動物們的伙食問題,食堂後面專門修個冷庫,裝滿食物。不過也是可惜了,雖然有很多肉,也不是養不起,可白路要求不給太多肉吃,所以基本上都往素裡養。
白大先生難得回來一次,今天當然不用再吃素席。
整整一天,一直到很晚,白路都在陪動物們,不是做飯就是收拾監舍,再是陪着玩耍。沒辦法,實在是太多動物需要照顧。白路把他們當人對待,可不敢輕易冷落哪一個。
丁丁跟劉晨在一起抓只小黑熊……其實也不小,跟大狗差不多體型,只有些憨。不是有劉晨陪着,丁丁根本不敢上前。
只是,在看到白路的第一眼,劉晨就忍不住問道:“嘴巴怎麼了?”
白路說不知道。
劉晨說怎麼可能,甚至湊近了仔細看……
幸好李森和劇組沒在,劇組解散,李森一直呆在標準大廈的剪輯間,吃住不動地方,盯着剪片子,才讓白路嘴巴上的傷又少了觀衆。
在晚上十點鐘的時候,麗芙又打來電話,還是說股票事情:“是不是有人接手?那六支股票有三支還是紅,其餘三支也沒有跌太多。”
白路聽得哈哈一笑:“曾國運悲劇了。”
“曾國運是誰?”麗芙問道。
“讓你幫忙解套的三支股票是他老婆買的,他第一天漲停就解套,然後昨天又漲停,今天也算利好,估計要被老婆罵了。”
麗芙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笑道:“這也就是你們的股票。”言下之意,在美國,她可不敢這麼隨意操弄股價。
白路說:“謝謝你。”
麗芙又說肩膀痛,趕緊來按摩。
按摩肯定是沒有,不過能說會兒話也挺快樂。麗芙說:“咱這算是異地戀吧?”
白路正色道:“你確實不能再學漢語,說的單詞我都不懂。”
麗芙就笑:“回國是不是特別高興?身邊全是大美女小美女。”
白路說:“請說英語。”
倆人聊上十來分鐘,麗芙掛斷電話,在美國那面是白天,她要上班。
白路則是想了會兒股票的事情,今天是禮拜五,明天后天停市。被炒起來的六隻股票綜合着看,還是屬於利好狀態。可麗芙已經拋了,交易數據可以查到。當拿着股票的大莊家也撤退的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散戶倒黴。
不過還是那句話,你不貪就沒事,在股票上賠錢得認。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做飯。然後跟園子裡的每一個大傢伙小傢伙告別,主要是鬥狗,全部關進狗舍,檢查沒問題,白路才帶丁丁離開。
上午十點要開會,七點半就得出發。
等汽車停進標準大廈的停車場,特意去小黑那裡看看,隨便聊幾句,小黑也是十分好奇的詢問嘴巴上下怎麼了?被什麼動物咬的。
白路當然不會回答。稍稍說幾句話應付過去。小黑又跟他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兩輛大貨車已經開走,第二件事時要不要接改裝車的活兒。
白路有些好奇:“你不是一直在改車麼?”
小黑多解釋一下,大冬天的很多人沒事兒做,又興起賽車風,這一次是有人找到他,按照更快更強更能贏的標準來改車。
如果只是玩玩,改裝車多了。即便撞車也跟汽修廠無關。可這次不同,有人組織私下賽車。一個是涉及賭博,一個是肯定開快車,還一個是羣體事件,影響不好,意味着肯定會出事。
這種事故跟普通撞車不是一回事,這是有組織的利用賽車賭博。不光是涉及到賭資的問題,還影響公共安全,反正都是罪名。只要出事肯定連根拔起,汽修廠沒有改車的權力,出事肯定被抓。
小黑說這件事。不是讓白路拿主意、要不要做這筆生意。
哪怕只是一輛車也會多賺上五成,他考慮的是影響。
小黑現在是標準集團員工,中層管理幹部。做事情會爲公司考慮。之所以提起這件事情,是想讓白路去說和一下,拒絕那個人。
要求改車的是洪旗那些人,自從認識白路、跟小黑喝過酒以後,那一圈人很照顧小黑的生意。現在找上門,小黑還真沒辦法拒絕。不得已跟白路說一聲。
白路也是很久沒見到洪旗,問道:“他現在在幹嘛?”
“不清楚,反正又買了輛車。”小黑說:“你知道洪旗那個人……”
白路點點頭。
他認識洪旗是通過李強,當時幫李強撐場子。洪旗是那一圈玩車青年的老大,挺兇悍的,加上有錢、大方,口碑不錯,也能擔事。
只是因爲白路更拽,身邊又是高遠、何山青這一堆典型的官二代,洪旗纔沒有在他們面前囂張。
洪旗一直帶着人照顧小黑生意,那時候小黑的店漲房租,把小黑逼到四環外開店,生意一落千丈,洪旗都不嫌遠,偶爾還是會去照顧生意。
對上這樣一個很照顧很幫助你的朋友,小黑確實難以拒絕對方要求。
說過這些話,小黑帶白路進辦公室看發動機,說是洪旗從國外買的,他先是買輛跑車,很酷很快;可依舊有些不滿意,就又買了發動機,讓小黑幫忙再改一輛車。
看過發動機,白路說知道了,看看時間,上樓去找揚鈴。
丁丁早就上樓,跟鄭燕子聊天。
白路先去揚鈴辦公室,揚鈴的第一反應跟小黑一樣,問白路怎麼了,爲什麼嘴巴有傷。
白路沒有回答,就說想要演戲。鄭燕子甩過來一個文件袋:“劇本,選一個。”吃好飯,帶着大家去會議室。
白路掂了下:“這麼厚,幾個?”
“三個本子,都是軍旅題材,選一個。”說話間,倆人進到會議室。
他倆才一進門,馬上就看到小白輕跑過來,朝白路點頭,又用頭輕拱一下,才又回到鄭燕子腳下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