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四個大女人人手一個皮箱站在白路面前,衣服卻是沒換,全是熱褲運動鞋,很青春輕鬆的旅遊裝扮。
白路無奈:“你們是要瘋麼?”
這四個女人全是大高個兒大長腿,李可兒不滿道:“你纔要瘋?走不走?”
白路嘆氣:“你是怕我上不了頭條是吧?”跟沙沙說:“咱倆先走,不理她們。”
沙沙說好。
司機何山青很鬱悶:“白大俠,你處個對象好不?”
“幹嘛?”
“你處個對象,只霸佔一棵樹;一直不處對象,霸佔的可是整個森林,長此以往,我還能找到媳婦不?”
“你死不死的,開車去。”白路領先下樓。
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找家電子城,買上幾百個mp3,又去超市買幾套衣服,然後才登機北飛。
等坐上飛機以後,白路問揚鈴:“買螃蟹了麼?”
揚鈴很氣:“都上飛機了,你纔想起來?”
“這人吃槍藥了。”白路咕噥一句,閉目睡覺。
等飛到烏市,一下飛機,揚鈴開始打電話,第一個是接機電話,僱輛中巴車接站。第二個是打給海鮮批發商。
臨出發前,揚鈴找海鮮商人買螃蟹、大蝦,從產地直接空運烏市,等揚鈴下機,隨車送去少管所。
待汽車上路,白路給少管所教導員霍震打電話:“在單位呆着,我馬上到。”
倆人一起喝過酒。接到白路的電話,霍震很驚喜:“快點來,晚上我請吃飯。”
車行半路,找家臨街商店停下,進去買許多筆本等物,主要是大堆零食,瘋狂採買後,再重新出發。
看着白路花錢如流水,李可兒感慨道:“弟弟,你到底有多錢?不如給我投資個買賣。讓我做老闆娘。”
“不許做夢。”白路認真說道。
沒多久到達少管所。才一停車,大門馬上打開,走出來五、六個警察,走在最前面的是霍震。後面人有兩個看起來像是領導。
白路趕忙下車:“太厲害了。您都可以隔車辯人。”
“少說怪話。這是我們王所長。”霍震介紹身後一個四十五、六的男人。
白路笑着迎上:“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不是麻煩,歡迎你到來,裡面請。”
“不着急進。霍領導,趕緊調兵,幫忙搬東西。”白路跟霍震說話。
霍震說:“又買東西?”
“螃蟹、蝦,給孩子們改善改善生活。”
聽說有螃蟹可以吃,再看看後面的大貨車,警察們一時猶豫,不會整車都是吧?這得花多少錢?
不用霍震說話,站在後面一名警察把大門全部推開,讓司機開車進去。
王所長想請白路去會議室坐,白路說先去看西日。王所長笑着說:“上課呢,下課後找他過來。”
白路同意,一行人來到會議室坐下。
在女人們下車之後,幾名警察的眼睛就不夠用了,漂亮不用說,個子高也不用說,幹嘛都穿短褲啊?其中還有老外?
這一刻的警察們記起四個字,非禮勿視。
直到進去會議室坐好,藉着長長桌子阻隔眼神,王所長等人才可以正常打量幾個大美女。
霍震喜歡看美國大片,看見珍妮弗後有點不敢相信,小聲問白路:“是珍妮弗?”
白路說是。霍震直接從警察變成粉絲,拿出手機問白路:“能照相不?”
遭到白路鄙視:“能有點兒出息不?”
他們在屋裡坐着,揚鈴和所領導在外面指揮人員搬東西,過了好一會兒,揚鈴和兩名警察進到會議室。
進屋後,揚鈴坐到把頭位置上,兩名警察有一人坐到王所長身邊,另一人坐在霍震身邊。才一坐下,那警察就跟王所長小聲耳語幾句,等聽完他說的話,王所長有點不敢相信,想想問道:“白先生這次來,只是看望西日?”言下之意是問,你有什麼事情麼?
如今的白路是明星,前次來甩下一萬多塊錢給孩子們改善伙食,只衝這兩點,值得王所長接待一次。
不過也就是接待一次,兩者沒有交集,王所長也沒當是回事,無非見見面吃頓飯而已。
可手下警察告訴他,白路帶了兩噸海鮮過來。
兩噸海鮮?全是螃蟹和大蝦?一共四千斤?這得多少錢?就算一斤五十,一千斤五萬,四千斤二十萬?
王所長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他們這個少管所具有特殊性,是省直單位,待遇要好一些。可見過這麼多錢是一回事,拿這麼多錢送給少年犯的卻是第一回見。不免擔心白路別有什麼想法,所以多問一句。
白路說:“是有件事,揚鈴,你和他們說。”
王所長聽的心裡一咯噔,果然有事情,就知道沒人會拿這麼多錢打水漂。
揚鈴從包裡拿出疊文件,起身送給王所長一份,另一份也不知道送給誰,就擺在桌上,自己拿一份回去坐下,看着文件說話:“我們想投資拍片,拍邊疆流浪兒童的故事,這裡是故事梗概和影片的一些相關準備,前期投入五百萬,我們這次過來,不僅是看望這些小孩,還想在其中挑選合適演員。”
這句話說出來,王所長愣了一下,這就是你們要辦的事情?這根本不是事情啊!
拿起資料掃上幾眼,準備的很充分,從影片名字到大綱,到主創人員名單,再有後期製作都做了簡單介紹。
只看這幾頁紙,很明白地告訴他一件事,無論你是否同意幫忙。影片一定要拍。你不同意,我們還會找其他人。
王所長會不同意麼?不會!
開什麼玩笑,不用你花錢,有電影宣傳你們單位的好,你再給推出去,得多傻纔會拒絕這種好事?
王所長一眼就看到最重要的地方,這部片子的主人公是邊疆流浪兒童。
因爲種種原因,邊疆有很多被拐孩童流竄到其它地方做惡,給整個邊疆都抹黑。
這就是一顆屎壞了一鍋粥,邊疆人自己更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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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這樣一部宣傳邊疆。宣傳邊疆流浪兒童。宣揚正能量的片子將要拍攝,他要是給拒了,絕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於是高興回話:“歡迎歡迎,也要感謝你們。真的是萬分感謝。”
說話間。學生下課。五分鐘後。西日等四名學生被管教老師帶來辦公室。
一眼看見白路,四名學生一起撲過來。
看到白路,西日四個孩子很高興。原因有點殘酷,白路是這個世界上、在高牆外面唯一還牽掛他們的人。
四個孩子自住進少管所,經過多方尋找對比,沒有一個人找到親生父母。
最讓人感到不公平的是,一直欺負他們、給蛇頭當爪牙的最壞的兩個孩子都是找到家人,他們四個人卻是沒有。
來這裡沒多久,心態連續發生變化,從最開始的幻想爸爸媽媽會出現,到後面的習慣失望,再到不再幻想,小小年紀便經歷過種種心境,成熟便是由此而來。
白路不知道他們沒找到父母,不過西日一直不說,說明情況不樂觀,所以也不提及這些事情,拽過一個旅行包,打開來全是衣服。
白路說:“自己拿,每個人兩套,我買的有點兒大,等你們長個子穿正合適。”
四個孩子說謝謝,拿出衣服在身上比量。
白路問揚鈴:“中巴車那些東西放哪了?”
“都在樓下。”
白路跟霍震說:“那裡面有mp3,還有一堆零食,你給分了吧。”
霍震應聲好。
後面的事情就是在食堂吃飯,吃飯時,揚鈴和王所長說了些有關於拍戲的事情,比如幫忙準備些素材,也就是某些案件檔案,再約定好試鏡時間,大家返回賓館。
他們一行六人,除揚鈴是正經八百過來工作的,其他人各有目的。白路是保鏢,珍妮弗和孫佼佼來旅遊,李可兒惦着回家一趟,沙沙想去沙漠看看,不過沒說出來。
按照原本打算,隔天是旅遊的大好日子,可惜一大早,王所長打來電話說:“市領導想見見你們,方便麼?”
必須方便,白路把事情推給揚鈴,讓她帶着李可兒去應酬,他意圖偷懶睡覺。被孫佼佼批評:“你瞅瞅你,哪裡像個男人?趕緊三陪去。”
沙沙也幫腔:“你不能總欺負鈴姐,什麼活都讓她幹。”
我欺負她?白路吧唧下嘴巴:“好吧,我跟你們去。”
被領導請吃飯這件事在意料之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有人肯花錢拍有關邊疆的電影,對樹立邊疆新形象大有幫助,尤其出錢那人是鼎鼎大名的頭條白,市政府很重視。
退一步說,不要說是拍積極向上的影片,就是隨便拍個片子也得去相關單位報備,萬一抹黑當地形象怎麼辦?
不過因爲白路的高名氣,也是因爲昨天隨隨便便就砸出去幾十萬,今天的接待規則很高,市委宣傳部副部長親自出面接待,其他更有政府辦公室領導、文明辦領導及電視臺領導作陪。
宴會設在烏市賓館二樓,白路和揚鈴往裡走,王所長和一名政府幹部等在門口。
見他過來,趕忙往裡迎,簡單說明一下情況:“你在我這借演員,我得跟局裡彙報,這一彙報,就彙報出許多事情,你得理解我。”
白路笑道:“是我麻煩你,王所也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