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紅兵導演的《那年》只在國內放映過,境外版權完全沒賣出去,作爲一部反映某段重要歷史的故事片,很容易引起某些歐洲片商的興趣。尤其法國市場,那是個古怪的藝術世界,就喜歡深刻的、亂反映社會背景和人情糾葛的文藝片。
“又一件事,照這樣折騰下去,《士兵》什麼時候才能開拍?”白路嘆氣道:“真怕元老爺子能殺了我。”
揚鈴說:“放心,元老爺子懂法。”
“廢話。”白路說:“那你讓所有人都去劇組報道,再去機場登記一下,我要帶黑熊過去……問問能不能包頭等艙,不會影響別人。”
“這個不着急。”揚鈴說:“我給你安排好了,去出席個首映,然後帶着沙沙、花花……滿快樂得快去快回,跟你一起去一起回來,幫於導演站一天台,然後她去電視臺錄節目,你去南面拍戲,十天後去柏林參加閉幕式,再直飛美國。”
白路問:“你不去?”
揚鈴說:“我去幹嘛?當翻譯?休想!”
白路無奈搖搖頭,問道:“元龍呢?最近一直沒消息。”
“在籌備新片子。”揚鈴問話:“《警察》二,現在有人投資五億,一億是你的片酬,拍不拍?”
“瘋子真多,五億投資,票房要賣十億才能回本,那人是瘋了麼?”
“我覺得是對你有信心。”揚鈴說:“《平常路》就賣的很好。現在是六億票房,臨上映前,你能想到?”
按照劉天成的投資來看。六億代表着可以盈利了。白路笑了下:“難怪這兩天老劉很高興,說了好幾次請我喝酒,我還在琢磨是怎麼回事。”
揚鈴在電話裡說:“我是服你了,你主演的電影正在熱映,你居然忘了;還一個,剛纔明明就在劇場,你不說。非要打電話說這些事情,是不是有病?”
白路說:“你說的對。掛了。”說完掛線。想了想又給明臣打電話:“劇組裡,現在你是最大腕,一定要看好了,我還得幾天才能過去。”
明臣說就你事兒多。
白路笑着解釋:“沒辦法。沒辦法,你先帶着演員熟悉場地,再熟悉人物,辛苦了。”
明臣說知道了,又問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白路說沒了。
他是覺得不好意思,纔會打這個電話。而在他乘車南下的時候,張慶慶打來電話,說是劉天成晚上請吃飯。
白路笑道:“這次換你打電話了?”
張慶慶說謝謝你,又說:“我以前主演過好多影片。有些影片連投資都沒收回來,這次能贏利,而且還不少賺。一定要謝謝你。”
白路說:“客氣了。”又說晚上有事,再一次拒絕劉天成的宴請。
他在後面跟老虎坐一起,小黑在前面問話:“又有人請喝酒?”
白路說:“要不你去吧。”
小黑說:“我倒是想去,可是誰認識我啊?”
白路說:“我認識你。”跟着問起別的事情:“你那個女友怎麼樣了?”
小黑猶豫下說:“她想請你參加她的新書發佈會。”
“哪天?”白路說:“你要是真的對她動心,我肯定捧場。”
“動心肯定有一些,不過。我怎麼感覺她接近我,就是因爲知道我認識你。”小黑說:“也不是什麼大型發佈會。就是在酒店租個地方,好幾個作家坐成一排,簽名售書,好象還能有個小型演講會。”
白路說:“搞得挺正規,說明她的書有價值,出版社纔會這麼捧她。”
“又不是捧她自己,她說的不清不楚,我也沒問,不過要是能請到你,對她來說算是個砝碼。”小黑說:“說實話,我都不想去,本來說弄一批衛隊隊員去買書捧場,結果還沒來得及去,您老人家一紙調令,很多人南下了。”
白路問:“最近跟她見面沒?”
“沒,她也挺忙,說是上電臺做節目,還有雜誌訪問,還要參加個什麼會議,最近就打了兩個電話。”
白路說:“你看吧,要是需要我過去,我就去,反正我不認識她。”
小黑說知道了,又說謝謝。
白路再問:“喜羊羊花了多少錢?”
小黑說:“當我送你的過年禮物。”
白路說:“有錢就攢下來,你總要娶老婆成家的。”
小黑說:“你還沒我大呢,跟我說這個?”
白路笑了下:“反正有需要,你就說話。”
小黑說知道了,又問起跑車節的事情:“爲什麼不跑第一,我覺得你能跑過那兩個棒槌開的f1賽車。”
“費那勁幹嘛?”白路說:“我是去找人,不然根本不會去,可惜去了也沒找到人。”
小黑嘆氣道:“你這個性格……神仙也搞不懂。”
倆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很快回到老虎園子。
下車後,小黑很吃驚:“怎麼又開工了?地盤擴大?”
白路說是,把老虎往裡一轟,給劉晨打電話,叫出來說會兒話,再開車回城。
第二天,元龍終於出現,來公司找白路,一見面就說電影節的事情。
事實上,他也有些不想去,畢竟成名多年,在大美國也是主演過電影,對柏林電影節不像小明星那樣看重。
而最主要的是,未必能拿獎。
不論是柏林電影節還是奧斯卡評獎,在元龍的計較裡,基本與獎項無緣。所有獎項多是選取那些有思想性的影片。
不同的是,在奧斯卡走紅毯,全世界聞名。柏林電影節雖然也是世界著名電影節,是國際五大電影節之一,可因爲獲獎影片多是文藝範兒,更是歐洲範兒,喜歡商業影片的人對這個獎項不太感冒。最直接體現,美國巨星很少出席柏林電影節。
這一次很意外,《一個警察》沒有主動報名,是柏林電影節發來邀請。更有意思的是,柏林電影節持續兩週時間,當它結束後,正好是奧斯卡的頒獎晚會。而《一個警察》獲奧斯卡六項提名的事情早已經流傳開來,不論從時間上,還是從邀請名單上,好似都有些巧合?
不過,不管是不是巧合,元龍也不認爲柏林會給他們發大獎,所以不感興趣。
在這裡還要說一點,奧斯卡評獎,有時候是很多大公司的互相搏弈,首先得有過硬的影片,然後跟評委搞好關係,努力爭取拿獎,比如賄賂評委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元龍自從知道獲提名後,也曾經打過評委主意,比如去紐約搞場聚會,奈何亞洲人的面孔始終不爲主流社會認同,效果不好。
而白路又一副毫不關己的樣子,元龍找孫佼佼商議過,找揚鈴商議過,麗芙還揹着白路幫忙給過建議,不過僅此而已。
麗芙是美國人,就算想幫助白路和元龍,首先也得遵循美國主流社會的規則,而那幫評委是一個賽着一個的玩個性,誰有精力挨個討好?所以,元龍折騰過幾次沒效果,便是徹底放棄掉。從得知提名後的狂喜,到現在不再說起,把心思放到新影片上,只能說是一種無奈。
雖然在無奈下面,是一顆滿滿的期待驚喜的心。
期望評委喜歡《一個警察》,期望好運會降臨,期望沒有黑幕,期望期望成真。
說過奧斯卡,再說柏林的金熊獎,奧斯卡有時候還會青睞商業片,很多拿獎影片都是當年大賣影片。可是柏林這裡幾乎沒有這個可能,在這裡,儘管一再向商業化靠攏,儘量加大商業化行爲,能夠拿大獎的影片還是要有思想性,就是說要有文藝範兒。
所以,如果說元龍對奧斯卡還抱着熊熊期望之火的話,對柏林幾乎就是有個蠟燭一樣的小火苗。
不過,好歹是電影節主動發邀請,只爲了那根蠟燭一樣的火苗,也得走上一趟。
元龍跟白路的打算一樣,參加個開幕式,然後就撤,不過他撤的方向是美國,想拽白路去參加個業內精英的聚會,直白點說就是某個大電影公司跟某個大導演一起搞的酒會,他們是在爲自己的提名影片造勢。
元龍曾經給那家公司拍過兩部影片,票房不錯,關係也不錯,加上又是本屆大獎提名者之一,便是得到張請柬。
倆人一見面,元龍就問白路在柏林的行程安排,然後提出自己的想法。白路說:“我是真沒時間。”
元龍搖頭道:“服你了。”
這等於是說完一件事情,元龍又說:“我在籌備新影片,先跟你打招呼,攝影棚接我用幾天,大概十天。”
白路說:“隨便用。”
元龍恩了一聲:“那沒事了,我去找揚總。”
“找她幹嘛?”白路問。
元龍說:“僱演員,我看中你們這次挑選的臨演,想要份名單,再一個,還需要幾十個美女,得商議價錢。”
白路笑道:“你拍什麼電影需要幾十個美女?”
元龍也笑了下:“不告訴你。”
白路說:“你要瘋了。”
元龍多問一句:“你對奧斯卡有信心沒?”
白路說:“咱現在要拿的是金熊獎,你跟我說奧斯卡?”
元龍沒再說話,揮揮手去找揚鈴。
公司另一邊,助理辦公室那裡,滿快樂帶着沙沙、花花試衣服,寶寶和雲恩惠負責提供意見。
這三個女孩是《那年》的主要演員,要去給影片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