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面色有些爲難,也有些尷尬,小聲說話:“馬哥,我們得過去。”
“去,趕緊去。”馬戰撇了撇嘴。
曹正說聲對不起,另倆人也是鞠躬道歉,然後往外走。
他們三個離開,何山青說:“當兵的都這麼牛麼?”
“假象,大部分是俗人。”馬戰看着一桌子的飲料問道:“幹嘛這是?”
這時候,劉雷聲三個人走進房間,問白路:“繼續喝?”
“喝,當然要喝。”馬戰說:“不出去了,擠擠。”
那就擠擠,加一起九個人,圍坐着亂七八糟說話。
何山青是真猛,不忌諱、也不在意劉雷聲三個人,直接說出下午事情。
在知道劉國柱老頭的二兒子、兒媳婦去派出所告他以後,就讓人找些混混跟蹤倆人。
他找的也是混混,和剛纔猛揍的那幫人基本是同一個工種,算是同行。
這幫小流氓拿錢辦事,跟的很認真。那夫妻倆害怕,匆忙逃跑,結果被車撞了。這車還真不是何山青安排的,只能說兩個壞人的混蛋行爲讓老天都看不下眼。
事情就是這樣,何山青很委屈:“我還沒動手呢,本打算往他家裡丟大便,灌尿湯,再冰凍些屎尿塊什麼的,然後打殘,唉,意外啊,不能親手出氣就是不爽。”
白路笑道:“我什麼都沒聽見。”跟劉雷聲說:“你們也沒聽見是吧,那就是個病人。臆想症病人,白癡一個,別在意。”
“我在意你個腦袋,你這是幹嘛?”何山青問道。
白路說:“沒啥,談個電視節目。”
“我去,你還談節目?真是讓我鄙視不完的鄙視你。”何山青朝李小平伸手:“何山青,it界精英人士。”
李小平笑着握手:“李小平,主持人。”
“我說怎麼看你眼熟,明星啊,你這是採訪白路還是做搭檔?”
白路咳嗽一聲:“何大俠。咱泡妞是不是得分個場合?”
何山青想想說道:“你說的有道理。”讓李小平記住他的電話號碼:“今天不方便。改天再約。”
李小平笑着說好。她是發現了,瘋子的朋友一定是瘋子,能和白路呆在一起的,也正常不到哪兒去。
盛傑先跟大家敬酒。然後說回正題。問白路:“大明星和我們合作好不好?”
白路笑笑:“再說吧。”潛在意思就是要拒絕。
劉雷聲說:“我們真的非常有誠意。如果可以的話,等那天你有時間,我們帶策劃案過去。或者現在給你,你先看?”
白路搖頭:“不用給我。”
何山青鄙視道:“拽什麼拽?裝什麼大腕?”他剛說完,電話及時響起,拿出看看屏幕,接通後問話:“誰啊?”聲音有些不耐煩。
那面沒人說話。
何山青罵了句:“做死啊,會說人話不?”
電話那面靜默片刻,響起個低低女聲:“我。”
何山青眉毛瞬間皺到一起:“你是誰?”
“是我。”那面的聲音變得正常一些。
何山青呵的發出聲冷笑:“我不認識你?”按掉電話。
掛掉電話的他明顯變不一樣,拿過啤酒兇猛開喝,一杯一杯自己灌自己,很快喝掉一瓶。
他這麼喝酒,屋裡其餘八個人是既不說話也不喝酒,都在看他。
何山青放下酒杯:“看什麼看?有病啊。”拿電話出屋。
等他出門,白路問:“什麼情況?”
鴨子說:“問誰呢?”起身出門。下一刻,屋外響起何山青的問話:“你幹嘛呢?”鴨子回話:“去廁所,你不讓啊?”
“草。”何山青罵句髒話,走去店外面。
不一會兒,鴨子回來:“林子,找人查查那傢伙的來電號碼。”
“你瘋了?”林子起身出去。只是沒過一會兒,同樣沒有收穫回來:“那傢伙在外面對着樹裝雕像。”
“這是失戀了?”白路問道。
“失戀?失身還差不多,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他去哪戀?”鴨子說道。
白路確認道:“電視裡都這麼演,一準兒沒錯。”
“哥哥啊,求你了,別跟着電視劇學習如何生活了好不?”鴨子嘆口氣。
包房門突然打開,走進來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快速掃過房內衆人,盯住馬戰問:“人呢?”
“打架去了。”
“你怎麼不攔着?”那人很着急。
“我攔個屁,他一心想打架,我怎麼攔?”
來人搖搖頭,拿出手機撥號碼,片刻後放下電話:“還是關機。”
馬戰說:“一個曾經的退伍士兵而已,用不用這麼在意?”
“別人不在意,還真得在意曹正。”來人跟林子等人打過招呼,見屋子裡很擠,說道:“我去找找。”
“找什麼啊?去哪找?大晚上的,喝酒。”馬戰招呼服務員拿椅子和餐具過來,大家挪挪位置,再擠一擠。
白路起身跟來人點頭打招呼:“我出去一下。”走到飯店門口往外看。
街邊大樹下站着一身大紅的何山青,右手握着手機在發呆。
白路就在屋裡面看着他發呆。
倆人一裡一外,輕易發過兩分鐘呆,何山青按亮手機,撥回第一個號碼,接通後問:“怎麼了?”
白路在屋裡看,邊看邊點頭:“絕對失戀,絕對電視劇情節。”
不去管什麼情節,這次出來沒系圍脖,被人認出來,有人走過來問話:“你是白路?”不等白路回答,那人就很興奮地肯定了答案:“你是白路!合照一張成不?”
白路笑笑:“我說不成行麼?”
“你真幽默。”那傢伙摟住白路自拍。說聲謝謝回去自己座位,順便跟朋友炫耀一下。下一刻,更多人圍過來。
白路只好開門出去,走到何山青身旁問:“你被誰糟蹋了?”
何山青在聽電話,看他一眼,默不出聲。
白路又問:“你在做聽衆?”
何山青還是不說話。
白路搖搖頭:“這世界瘋了,流氓變情聖。”
事實證明,大頭烤肉乃多事之地。因爲白路陪着何山青傻站,外人以爲他倆在談事情,暫時放棄圍攻明星的想法。不好意思打擾。可沒想到何山青一站就是十多分鐘。白路就傻傻陪上十多分鐘。
白路很有耐性,打算跟何山青耗下去,看誰先堅持不住。
可剛有了這個想法,街對面呼呼跑過來一大堆人。
這是夜晚馬拉松?白路好奇望過去。
沒多久。那些人跑近。才知道是兩幫人打架。前面一幫大概有六、七個人。基本人人帶傷,有好幾個滿臉血。後面追着十好幾口子,手裡多有兵器。或刀或棒子。
單看體型,前面逃跑幾個人比較壯,其中還有個魁梧胖子,從外表看受傷最重,一條胳膊不敢使力。從白路身邊跑過去的時候,能清楚看到那半邊衣服是溼的。
白路嘆口氣,現代人真燥,這條街也有問題,就這一會兒都打兩架了。
一般遇到羣架情況,行人會躲到安全地帶。白路和何山青沒有,這倆傢伙一個專心打電話,一個擺個白癡表情看熱鬧。
很快,前面逃跑那些人從身邊跑過。後面追過來一羣二十多歲的青年,追在最前面倆人巨猛,每人手裡拿把西瓜刀。
見到白路無所謂的表情看熱鬧,其中一人罵道:“想死啊?”
白路很佩服這傢伙,跑這麼快還有力氣罵人,笑着給他鼓勁兒:“加油,再加把勁兒就追上了。”
“馬的。”那傢伙不追了,跑到跟前一刀劈下。
“我靠。”白路跳開一步,等對方西瓜刀落下,身體再往前衝,一個兇狠大撞,那傢伙飛起來了。離地十來公分,朝後飛出兩米多遠,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這傢伙被打,追過來的十幾個人以爲是對方幫手,也就不追逃跑那些人,目標改成白路,羣毆過來。
白路趕忙揀起那傢伙的西瓜刀,兇狠砍倒追在最前面的三個人,然後大喊一聲:“想死的趕緊上。”
連續三刀砍翻三個人,下手極狠,對面十幾個人不追了,圍住白路說狠話:“草你,你是誰?”
白路愣住,擡左手摸臉,沒戴圍脖啊,他怎麼敢不認識我?
稍微琢磨琢磨,拿出手機點開攝影功能,舉着往後拍,配音道:“他們打架,那幾個人跑了,有好幾個受傷。”再把鏡頭轉向對面:“這是追着砍人的違法分子,拿非法武器,我是見義勇爲,阻止他們犯罪。”
前前後後拍上一會兒,拽過烤肉店的炭長:“拍我,一定要拍全了。”
“大哥,我不會。”炭長跑的很快。
“鬱悶個天的,什麼人啊?”白路去找何山青:“別緬懷你的愛情了,出事了。”
何山青歪頭看看不遠處那些人,突然大怒,擡左手指着其中兩人點了又點,右手卻還保持接電話的姿勢,耐心傾聽那面的嘮叨。
白路好奇道:“認識?”順何山青手指方向看過去,跟着也怒了:“我靠,你們還真是敬業,剛從我這兒逃掉,就又回去給黑社會事業添磚加瓦?都給我滾過來。”
對方十六、七個人,被白路撞飛一個,砍倒三個,還站着的有四、五個是剛纔和馬戰打架、被白路放走的混混小青年。
聽到白路這一聲喊,那幾個小混混不由退上一步,心下暗道,這是剛纔那個戴女人圍脖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