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幾分鍾嘗試,倆人逐漸放開,慢慢跟上白路的節奏。從這時候開始,三個人一直在打套路,整段動作戲都是套路,一拳一腳不能發生變化。
王楓和李中和有些忐忑,惟恐記錯動作,也就不敢使力。好在力量這個東西看不出來,花架子也是保護白路的一種手段,倆人把動作做的虎虎生風,真正打過去的拳頭只是空有其表。經過數次練習,拳頭打到白路身上的時候正好力盡,其力度和撫摩差不多。
直升機一直控制在兩米多高度,白路把方纔沒能練習的動作做一遍,比如被打出機艙,攀住艙門爬回去什麼的。
都是各種大片用爛了的手段,不過元龍不在乎。你們以前是在模擬艙中拍攝,安穩呆在地面,事後用電腦做效果,沒有一點兒危險可言。
元龍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把以前大片中出現的危險情節拿過來用,但是不做假,完全是硬拼,只此一個賣點就強過以前所有電影千百倍。
三個人在空中對練整整一個下午,很多動作已經成爲下意識的動作,基本不會出錯。
人不能一直運動,總要歇息,還要吃飯,直升機也要加油。
在飛機停落,大家休息時,白路學習開直升機。
方纔對練時,軍營的兩名軍人一直在,對對打感興趣,對白路也比較感興趣。
現在的白路是大名人,兩名軍人知道他。更知道他即將要做的事情,心下同是一個想法,這人是瘋子。不瘋的話,誰會到百米高空拍武戲?
對練時,倆人一直看着不說話。直到白路跟駕駛員學開直升機,兩軍人覺得不對,過去問話。得知白路是剛開始學,而且明天或後天就要拍攝。
倆人對望一眼,齊搖頭說不可以這麼做。原因就一個,直升機可以碎。反正有你們賠錢。問題是直升機上有四個活人,萬一降落時候、甚至在降落途中發生事故怎麼辦?你們在高空怎麼打怎麼拍攝是你們的事,但不能是直升機的原因造成人員傷亡。
白路有些不明白,跟翻譯說:“問問他們。不是簽過合同麼?裡面怎麼說的?”
翻譯問上一遍。倆軍人回話說:“我們沒看到合同。是聽命行事。”這倆人守住一點。堅決不允許白路操控直升機。
白路看他們一眼,說聲好吧。又找王楓二人對練。
不怕多練,練得越熟越好。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直升機往高空爬,在三十米高度停下,三個人繼續對練。大概練上兩遍。直升機升到兩百米高空,不過這時候不對練,打開艙門,讓三個人熟悉高空環境。
兩百米高度,王楓幾個人繫上特製安全帶,可以進行活動。王楓站起來試過幾個動作,衝李中和說:“你試下。”
李中和一直站在門邊,雙手緊緊抓住艙門邊緣,把身體努力往外探,聽到王楓說話,縮回身體說:“高空是不一樣。”
“不是廢話麼?”王楓問白路:“真要拍?”
白路沒系安全帶,坐在地上往外看,隨口回話:“你們家元老大的本子,你說拍不拍?”
“可也不用這麼拼命吧?”
白路笑了下:“元龍大已經把本子改了,如果是他拍,還要加上身體懸空、甚至掉到輪子上那些動作,就咱現在練的這些動作,是刪改以後的安全動作。”
王楓滯了一下:“龍哥要不要這麼瘋?”
“他想青史留名,那就瘋吧。”白路伏下身體,爬在艙板往下看:“就那個輪子,掉下去時能不能抓到都是一回事。”
“你說什麼?”王楓喊道。
高空風大,直升機的聲音更大,三個人說話基本靠喊,等白路把腦袋送到機艙外面,就是大聲喊也聽不見了。
白路重又坐起來,長出口氣,回頭看他倆一眼,起身拍駕駛員肩膀一下。駕駛員回頭看,白路做手勢讓他開的穩一些。
駕駛員沒看懂手勢,猜想應該是好好開飛機?用英語問一遍,王楓和李中和來美國倆多月,好歹學了幾句英語,問白路:“是要好好開飛機麼?”
白路說是,王楓回過去,駕駛員說ok。
下一刻,白路走到機艙邊輕輕一跳,身體躍出機艙,腰間猛一發力,身體扭轉回來,在身體下落同時,雙手扒住機艙下沿。
這傢伙毫無徵兆來這麼一下,王楓和李中和嚇傻了,怕影響到白路,一動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裡祈禱白路趕緊爬上來。
白路攀住下沿,晃晃身體,腰間猛一使勁,雙臂架在地板上,順手抓住椅子輕巧爬回來。
這個動作在兩米高空時做過,當時沒覺得有多恐怖。白路連續做上十幾遍,每一遍都是成功爬回機艙。
可兩百米高空不同,震撼力太大了。直到白路坐到地上,並關閉艙門後,王楓和李中和還沒反應過來。
倆人的第一反應是這戲不拍了,告訴駕駛員回去。
等直升機落到地面,王楓拿回手機,第一件事是給元龍打電話:“龍哥,這戲不能拍,不然就給白路加道保險索,太嚇人了。”
元龍沒有馬上回話,想想說道:“回來再說。”
見王楓這樣,白路笑笑,跟詹姆斯說:“那就回去吧。”
他們三人的體力真是好,巴巴折騰一天,換普通人早累倒了。
不過體力再好也得休息,詹姆斯說好,跟軍營的兩名軍人說上幾句話,帶着大家離開。
回去路上,王楓和李中和沉默無語,女翻譯也沒說話。一直在玩手機。
到達賓館,元龍等人還沒回來,白路去洗個澡,給麗芙打電話:“去哪吃?”
麗芙還沒說話,房間外有人喊:“龍哥受傷了。”
白路趕忙給麗芙說:“元龍受傷,我去看下。”掛電話跑出房間。
走廊裡有許多工作人員,拿着器械、道具回來,跟留在賓館的人說:“龍哥去醫院了,我們拿東西先回來,龍哥說不用去看他。”
“能清醒說話?”白路問。
“右手手指骨折。右臂痛。不能動。”一人回道:“龍哥和四個老外對打,一個沒配合好,胳膊受傷。”
白路問:“哪個醫院?”
“不知道,打電話問下吧。我們是直接回來賓館。”那人回道。
白路給元龍打電話。工作人員接的。說元龍在拍片子。白路問在哪家醫院,然後趕過去。
大紐約的交通狀況也不好,白路用一個小時才趕到醫院。他去的時候。元龍做完全部檢查,正準備離開。看見白路,元龍笑道:“沒想到是我先進醫院。”
白路問怎麼樣?元龍說沒事:“小指斷了,胳膊沒事。”他說沒事,可胳膊被軟布袋吊着。
白路問:“手肘怎麼樣?小臂沒骨折?”
“肘部撞了下,小臂沒事,醫生說養幾天就成。”元龍說:“都習慣了,哪次拍片子不受點傷?”
他說的輕巧,情況肯定比較嚴重,否則挺過去就是,何必來醫院。白路搖搖頭:“那就好好休息,先歇幾天。”
元龍說:“胳膊受傷,不耽誤當導演。”跟着問話:“你是跟我回去?還是先去麗芙那兒?”
白路說:“我去吃飯。”
元龍說:“晚上見。”和衆人離開醫院。
白路跟着出門,等他們離開,再攔車去華爾街。
這兩天吃飯都是先去公司接麗芙,然後匯合珍妮弗、孫佼佼,找家特色館子開吃。
如今的白路很有名,被司機認出來,啪啪說上一堆話,白路指着自己的耳朵微笑搖頭,意思是聽不懂,再拿出寫着地址的紙給司機看。
在車上給麗芙打電話,麗芙讓他去辦公室。
辦公室裡坐着珍妮弗和孫佼佼,還有幾份文件,麗芙拿給白路:“簽字。”
“這麼麻煩?不是給你簽過委託書麼?”白路問道。
“籤吧。”麗芙懶得解釋:“用英文。”
白路認真寫上自己的英文名字,bai露。
珍妮弗看着直笑:“你得懶死?想個名字能累死是吧?”
麗芙說:“他想過,叫whitebai,我覺得還不如拼音好。”
珍妮弗說:“whitebai挺酷的。”孫佼佼說:“那是傻。”
不管傻不傻,簽過合同,白路和和孫佼佼成爲電影公司的兩位老闆。同時白路替代孫佼佼,成爲傳奇妹子地產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辦完正事,四個人出去吃飯。很快到達飯店,等菜時,麗芙問話:“元龍傷的重麼?”
“不重,回賓館了。”
珍妮弗說:“你們就是瞎搞,拍電影而已,至於這麼拼命麼。”
白路眨巴下眼睛,想出個特別偉大的理由:“這部電影只要一上映,全世界都會爲中國瘋狂。”
“不是全世界瘋,是你瘋了。”珍妮弗說道,跟着又問:“不是說有佼佼的角色麼?什麼時候進組?”
白路感慨:“中國話說的越來越溜了,你是語言天才麼?”然後回道:“晚上問問元龍。”
正吃着飯,電話響起,居然是日本打來的,接通後是白鳥信夫,說上一大堆日語,然後由一箇中國女孩做翻譯,大概內容是問白路什麼時候去日本?爲什麼肯去美國拍不要命的電影,也不願意去日本交流廚藝。還叮囑白路一定要注意安全,說電影有的是機會拍,但性命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