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騰上好一會兒時間,警察們直接放棄,不就是遊逛派出所麼?您請!
同時又去跟惹事那傢伙談話,意思是就這樣了,你看着辦,反正他們是不管了,也管不了,除非動槍。
訛四萬塊錢的那傢伙見到是這種情況,跟朋友商量對策,比如拍下來現在這會發生的事情,發上網尋求輿論幫助……
又打電話跟住院的同伴商議……
其實誰都知道,別的辦法都是扯淡,只會越鬧越倒黴,最後商議出的結論是砍價,於是就砍吧,這傢伙追着小道士說賠四萬可不可以?
小道士冷冷看他一眼,不說話又是走開。
那傢伙只好追着往上擡價,在擡價途中不忘訴苦,可惜小道士一肚子火想要發泄,哪還會管你家幾口人?
最後把價錢擡到三十二萬兩千,每個人賠給小道士三十二萬兩千,小道士才肯平息此事。
所謂的平息就是離開派出所,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的壓力來源就是呆在派出所中的小道士,只要他離開,說明事情已經解決掉。
三十二萬是訛人那傢伙自己擡上去的,從四萬開始,整整羅嗦一個小時,終於升到三十二萬。這是在許多警察的注視下,在許多壓力的壓迫中,實在不敢再浪費時間,只好很快擡到這麼高。
到最後說:“我只能出這麼多錢,再多就沒了。不可能賣房子給你,你要是滿意就按這個數目給你,不滿意就一拍兩散。你弄死我吧。”
這句話多少有些耍無賴的成分在裡面,他當然不會只有三十二萬。他這麼說,是隻能再接受三十二萬的虧損,再多的話,大不了和所有人鬧僵,背井離鄉去外地混生活。
看到那傢伙的決絕表情,小道士笑了下:“多兩千。”
沒有人知道小道士爲什麼會多要兩千。不過三十二萬都花了,哪還在乎兩千,那傢伙趕忙應下來。
小道士說:“我在這等你。兩個小時不回來,咱再說。”
警察可不願意他留在所裡,趕忙勸說:“你還是出去吧,我們得辦公;再說了。您的事情已經解決掉。沒必要留在這裡吧?”
小道士沒想爲難他們,想想說聲好,走出派出所,在門口不遠處站着。
他真的是在等錢,一個半小時以後,那個人拎着兩個小包回來,往小道士身前一丟:“每個包裡面是三十二萬兩千,你點點。”
小道士拎起來掂掂分量:“不點了。再見。”拎着包悠悠走向外面長街。
看他就這樣離開,送錢那傢伙感到心在滴血。辛辛苦苦幾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警察也是目送小道士走遠,心說這傢伙賺錢真容易,就這麼說上幾句話,輕易到手幾十萬?
走到外面街上,找家飯店坐下,先點上一碗麪,然後給白路打電話,說搞回來六十多萬,問怎麼給白路。
白路說:“我不要,你在裡面呆那麼久,自己留着吧。”
小道士說:“原本不是這麼定的,應該咱倆一起分錢纔對。”
白路說:“不用給我,你要是高興,就給你師兄買林子用。”
“不幹,還不如我自己花了呢。”小道士不同意。
白路說:“怎麼都得告訴你師兄一下,錢不用給我。”
小道士讓白路替他跟師兄商議,白路答應下來,掛電話跟大道士聯繫,稍微說上會兒話,再打電話回覆小道士:“你師兄說,這些錢全部由你支配,要求是儘快花光,不過沒要求怎麼花錢,也沒有要求時間,就是說你很自由。”
小道士說知道了,又聊兩句掛上電話。
如此算是解決掉小道士這件事情,雖然整個事情的發生發展全在白路的預料之外,但是能這樣解決掉,也算是好事一件。
在小道士打過前一個電話之後,他就聯繫王某墩,想問下小老王是怎麼做的,能夠在全城警察的嚴密監視下連入四家?
還有,如果事情是正常發展,這個時候的王某墩應該回到北城,或是在路上纔對,怎麼會還在德城做事?
王某墩完全不予配合:“你查案啊?掛了。”說完按斷。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白路搖搖頭:“這個電話費花的太不值了。”
值不值的不去說,這個時候的王某墩還真是在北城,在靠北面的別墅裡挖坑,要把地裡的那堆東西全挖出來裝車。院門口停着兩輛巨大無比的大貨車,其中一輛是半滿狀態,都是打北邊劫回來的玩意。
等夜半時候,地裡的東西轉移到大貨車裡,王某墩給白路打電話:“我問小黑借了兩輛大貨車,把北面的東西、還有你埋在地面的那堆東西都裝在車裡,車鑰匙在酒庫門下面,早點回來。”
“這就挖出來了?”白路說:“你給開出城吧?”
王某墩不幹:“不開,另外,你還得轉給我一百萬,我多收拾了好些個人,車裡的東西也是你的,就算是交換,一百萬不貴。”
白路問道:“交個實底兒,你這次弄了多少東西回來?”
王某墩問他:“你是不相信我?在做資產評估?”
白路撲哧笑出聲來:“二叔,你在哪學的詞?”
王某墩大聲說道:“少說沒用的,你是不是想計算我弄回來的東西夠不夠一百萬?”
“二叔,我這麼問你,是在想把東西運去哪裡比較好,如果不是很多,送去標準大廈,如果很多,就送去酒廠那裡。”白路問:“多麼?”
“多!光別墅那裡就埋了一輛車的東西,反正車停在門口,回來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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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無語了:“你就把車停在街上?萬一被人開走怎麼辦?”
“那個不歸我管,掛了。”王某墩掛上電話。
電話那頭的白路有些無奈,二叔每一次做的事情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現在夜半時候,放下電話去廁所,回來後打開電腦,搜尋一條消息的後續報道。
在小道士被弄進派出所以前,曾經去過兩元錢的女子宿舍,把裡面一些事情告訴白路。
白路不知道該怎麼幫忙,把電視臺記者花費十年時間拍攝女子宿舍的新聞報道的網站連接掛在自己微播上,這一掛就引出點兒事情。
他是大名人,《一個警察》又處在超級熱映期之中,使得他繼續霸佔各種新聞位置,和他有關的新聞消息也是接連被人翻起或是推出。
這一次,他的微播掛出兩元女子宿舍的新聞連接,很多人看到,很多人轉發,很多人熱議,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新聞媒體互相轉載,網上頗多評論,如同白路已經做過的許多事情一樣,兩元錢宿舍的事情也是變得火熱。
這是一條老新聞,五、六年前的老新聞,可從那個時候到現在,始終沒有引起大的關注,大多數人都是不清楚這件事。
現在知道了,白路微播中的一個網站連接輕易引來讀者萬千,很多人知道了這件事情。隨着事情越來越熱,讓某些人感覺不對勁,應該好好控制輿論導向纔是。在今天白天,國家相關部門給白路打來電話,說是希望和他約見一下,有些事情當面說比較好。
這是十分客氣的說法,如果白路在北城,興許真去約見也說不定。可是在穆城,就有了推脫的藉口,說在南方不方便回去,在急着拍電影。
打電話那人略停一下說道:“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
白路說:“我一直都缺時間。”
那人也不生氣,溫和說道:“那先這樣,你最好考慮下這個提議,改天打給你,再見。”、
這是白天接到的電話,由相關部門進行約談,分明是很拿他當個問題來認真對待。
現在是半夜,聽過王某墩說的那些不負責任的話,白路考慮要不要回北城一趟,既可以見見相關部門,也可以順便解決掉大貨車裡的東西,還可以去看望下老邵。
老邵的傷情比何山青他們說的要嚴重許多,不光是接上手腕的手術,還有一刀從肩膀斜砍下去,胸骨被砍裂砍碎,有碎骨紮在臟器上,好在是右胸,降低許多危險。
因爲這件事情,老邵先後被市局領導探病,區領導也有到場,都是說這個案件處理的很好,感謝老邵不怕犧牲的付出。
領導在表明態度,類似案件必須要站穩腳跟,不能因爲施暴者可憐就感覺情有可緣,必須要秉公執法。
只是事情比較敏感,新聞消息一直沒有做相關報道,是在減少不良影響。除去當事人和部分警察,大多數百姓都不知道這個案子。
在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以後,白路跟老邵通過電話,老邵倒是看的開,說出院後就換個閒職工作,熬上個五六七八年就退休,也算是幸福一輩子。
儘管老邵說的輕鬆,白路能聽出其中的言不由衷。老邵有個兒子,未來如何有八成八要指望老邵安排,老邵在崗位上,興許能有個好安排。可若是變成閒職工作或是直接退休,還有人會搭理他麼?
老邵的擔心是兒子。
白路直接點出來:“別瞎想,你兒子還沒結婚,想多收彩禮錢就不能太早退休。”
老邵笑問:“我兒子結婚,你打算隨多少禮?”
白路說:“你搞錯了,我還沒你兒子大呢,讓我給他隨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