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慶說:“我不辛苦,要感謝你,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當了這麼多年教授,幫助很多企業做過研究,還有我們學校,一個個話說的十分好聽,一聽花錢,馬上往後退,像我們學校,每年的研究經費就批一點兒,還不補充設備,有時候換個試管都得打上一個月報告,再有外面企業,賺錢爲先,他們爲你花一分錢,想着從你這賺走一塊,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肯沉下心搞研究的。”
白路說:“是你搞研究。”
“搞研究得有錢,主要在你,我說買什麼什麼設備,你馬上同意,甚至問都不問。”說到這裡停了下,問道:“你知道買設備一共花了多少錢麼?”
白路說不知道。
“建基地的錢沒算,光我經手買設備就用了八千多萬,很多設備我都不敢想,報給你,想讓你給篩掉,你根本不篩,就是買。”李大慶說:“我挺感謝你的,我打算老虎基地正式建成就搬過來住宿舍,這裡很多設備比醫院都好,更不要說我們學校。”
白路說:“沒必要那麼拼命。”
李大慶笑了下,接着說:“另外有件事,你這裡很多設備需要專業人員操控,建議你自己挑選一些學生,等設備進場,廠家會有技術員過來做培訓,你得培訓出一批自己的人才。”
白路說:“你來吧,這事兒你是強項。”
“要是我來,可就把學生都帶來了。”
“沒事。多培訓一些,宿舍夠住吧?”白路問道。
“夠是夠。”李大慶又說:“還一件事,我要做別的研究,可以帶過去麼?我會單獨隔離出幾個房間,保證不影響到老虎。”
“你覺得行就可以。”白路提出要求:“反正別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病毒試驗,那個嚇人。”
李大慶笑道:“做生物學研究肯定要涉及病毒,比如狂犬病病毒,這個是躲不掉的。”
“這樣啊,反正你看着辦。”
倆人邊走邊說,已經走進老虎籠子。李大慶站門口看:“長的真快。昨天還是小老虎呢。”
白路表示同意:“沒錯。昨天還是我欺負它們,現在是被它們欺負,這羣傢伙的良心大大的壞。”
李大慶笑道:“你讓人家吃素,它們沒把你吃了就算你運氣好。”
白路也笑:“老虎基地那裡你看着辦。我不插手。揚鈴會跟你對帳。”
李大慶說:“放心。別人的錢我可能會賺一些,你這裡絕對不會,全國農學院和獸醫這塊。我李大慶還是有一定名號的,不至於做這種下作事。”
白路笑笑,藏下半句話沒說,其實很多下作事都是名人和有錢人做出來的。普通人整天忙着活下去,哪有精力、時間、金錢去做下作事?甚至連碰觸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白路來老虎籠子串門,老虎蜂擁圍上,輕鬆把李大慶擠出門外。
李大慶看着也新奇,白路明明極忙,少有時間陪老虎,爲什麼老虎和他的關係好到現在這樣,比對劉晨要好多了。
那幫大傢伙張牙舞爪去欺負白路,沒一會兒,白路掙扎着跑出來:“鬱悶個天的,我要練打虎拳。”轉身衝一堆老虎喊道:“小樣,等着,千萬別落單,不然打成雕像。”
他倆在天台上折騰一會兒,李大慶的六個學生上來,有人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麼多這麼大的老虎,躲在後面不敢出門。劉建陽多次見過老虎,不過……老虎長的也太快了,變這麼大。心裡有點兒突突。
李大慶喊道:“把箱子拿過來。”又問白路:“稱還在屋裡?”
白路說:“我去拿。”走去樓頂那排房屋,打開第一間的門,從裡面推出個大型電子稱。
李大慶說:“從一號開始。”
白路看看六個學生,不用問,這事得我來做。走進老虎籠子,瞪着大眼睛掃上一圈,很霸氣的喊道:“你,出來。”
老一在裡面臥着,聽見白路呼喊,伸出大舌頭吧唧兩下,沒動地方。
白路嘆氣:“五十個大老肥,我這一天活幹完,直接減肥。”走過去抓住老虎一隻爪子,硬拖出來做檢查。
稱重、量體長、檢查毛髮、牙齒這些還好說,麻煩的是抽血。劉建陽打開個金屬箱子,裡面裝着麻醉藥和麻醉針,問白路:“用哪個?”
白路探頭看一眼,問李大慶:“你們準備了多少個針管?”
“一百多個,還有兩箱試管。”
白路說:“不用麻醉,把針管給我,抽血後貼號碼封起來,你們回去自己折騰。”
劉建陽說:“放針管裡不好保存,會遺漏出來。”
“那就裝試管裡。”說到這裡,白路皺眉問道:“要多少血?”
“一個針管的血就夠了。”李大慶說。
白路要過個針管,拍拍老一的大腦袋:“扎一下,就扎一下,不許動。”
老一用冰冷眼神掃過針管,然後就放下腦袋臥在地上。
白路問李大慶:“扎哪兒?”
“就這麼扎?”李大慶都有點兒暈了,這要是激怒老虎,天台上幾個人直接變成老虎的伙食飯,而且不夠分的。
白路說:“當然這麼扎,不然呢?”
“打麻醉針。”
“別讓它挨兩遍苦了。”白路看看大肥傢伙:“怎麼找血管?”
李大慶有點無語:“小時侯抽過的。”
“哦。”白路跟老虎再說一聲:“不許動啊。”拽過來老虎尾巴,拿着針頭比量半天,一下扎進去,倒是很熟練。沒一會兒抽出一針管血。
老一完全無動,十分配合。
邊上的六個學生驚呆了,這麼大個的老虎怎麼這麼聽話?不會是假的吧?
抽完血,白路拍下老一的腦袋:“表現不錯,親一個。”
老一用鄙視的眼神看他,站起來晃晃身體,吧嗒吧嗒走回虎窩。
“我去,再敢鄙視我,斷你伙食。”白路大喊道。
眼看老虎走掉,有學生喊道:“沒做標記。得矮子他身上做標記。那是幾號?萬一弄混怎麼辦?”
李大慶指着白路說:“只要他不死就弄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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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標記這事,李大慶問白路:“給他們帶的銘牌呢?項圈也不帶?”
“又不帶出去玩,擱你也不願意被人在脖子上下套,這樣挺好。”白路說:“這個是一號。記準了。我去找二號。”
李大慶說:“別按順序來。哪個近找哪個,省時間。”
白路說:“也是。”
老虎籠子外面有十幾只老虎,有的在溜達。有的趴着不動,剛纔也是這幫傢伙欺負白路。
白路指着最前面那傢伙喊道:“十五,過來,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我,不幹點兒正事。”
聽白路跟老虎胡說八道,有學生小聲問劉建陽:“我咋覺得不靠譜呢?老虎能不能發怒?”
劉建厭猶豫下說道:“不能吧?”
在他倆的聊天中,白路已經把十五拽過來,先按到大稱上,再挨樣檢查,最後依舊由白路動手抽血,抽血前照樣呵斥一番:“給老子老實點兒,放你點兒血做年糕……對啊,虎血是大補之物,改天讓我多抽點,今天先來一試管。”
在他的胡說八道中,剛纔還夥同羣虎欺負白路的大傢伙十五,硬是安靜被他抽出管血。整個過程,門外那堆老虎都好象沒看到,也不說來欺負白路,很懂事的配合之。
如此很快處理過二十幾頭老虎,李大慶建議歇一歇?
苦力白路最辛苦,老虎們雖然任他抽血,卻不會主動走過來,都是連拖帶拽弄過來,很累人。可儘管這樣,學生們看白路的眼神早已不對。這還是人麼?簡直是神,一個人對上一羣老虎,邊打邊罵順便放血?而老虎就任他胡作非爲?那可是放血啊,放自己的血!
再一個,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可白路隨便就抓着大尾巴玩,實在太震撼人心。
他們搞不明白白路變的是什麼戲法,一致判定是老虎被他養傻了。
白路看看時間,說不用,繼續去拖老虎、繼續抽血。
眼看着老虎們任他隨便擺弄,完全不惱不怒,學生們漸漸膽子大起來,也敢靠近了,有學生甚至問:“要不要我幫忙抽血?”
白路笑道:“你可別,你敢動手,它絕對咬你。”
給五十個老虎抽血,李大慶預計要忙一天,如果運氣不好,興許明天還要過來。沒想到白路讓這件事情變得如此容易,一個上午全部搞定。
等全部抽血完畢,李大慶說:“回去做檢查,如果沒問題就不通知你了,我得去老虎基地那面看工程。”他想帶學生們走。被白路留住,在外面飯店一起吃頓午飯才離開。
今天是週末,沙沙、花花不用上學,再有滿快樂一個,三大未來的電影女主角被於紅兵導演一早喊起來練功,折騰到中午才休息。
她們吃過午飯,正好白路回來,於紅兵叫住白路說話:“等你的電影上映時,也要弄點兒事出來,像在日本做的那樣,我要全世界都是你的消息。”
白路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了:“那個,我那都是運氣,就是撞上了,不是我鬧的事兒。”
於紅兵淡聲說道:“那到時候你多撞幾件事。”跟着說:“趕緊把手裡的事情處理乾淨,劇組在做前期準備工作,只等你了。”
白路苦笑道:“你是大導演,就別給我製造壓力了成不?”
於紅兵笑笑說道:“成。”起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