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只見奶奶像風一般地閃身出門,在旁邊的菜園後的雜草堆裡一頓亂翻,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我看得有些吃驚,這身法,哪裡像是一個年近古稀老人所有的!
“奶奶受了什麼刺激了?難道姨奶奶病得很重好不了了?”我站起身來,想去看看她。
可這時奶奶握着一把什麼草,直奔着我走過來。
在我面前三步遠的距離停下來,遞過那把草狠狠地瞪着我,“去拿着這個,洗澡去!”
“這是什麼?”
我怔怔地看着奶奶,她的眼神從來沒有這樣的陰鷙,似乎生了我很大的氣。
“你身上的氣味好臭好難聞,快去洗掉!”
她對我吼的同時,那兩隻小眼睛似乎在閃着兇光。
我雖然不知道奶奶在說什麼,我身上哪裡有什麼難聞的氣味,她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但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那把草。
卻被劉連彬喝住了:“不要,盧葦,那是狗血草!”
“啊?”我愣住,狗血草是什麼東西?
劉連彬一把拉着我,往後退了兩步,“這是一種能洗去法術的草,你剛剛纔提火焰,碰都不能碰,不然就白弄了。”
我大驚,回頭看着奶奶,“奶奶你……”
“這不是姑婆。”劉連彬的手有些發抖,拉着我再往後退了好幾步,“這不是人的眼神!”
奶奶一聽劉連彬的話,死死地瞪着他,那渾濁的小眼睛裡,射出來的,是陰森狠毒的光芒,“你滾!滾遠點!!”
聲音又尖又細,完全不是奶奶的聲音了,但又有些熟悉,像極了盧花姐的聲音。
我喉嚨一緊,大腦嗡的一聲,就呆在了原地,傻了。
劉連彬用手快速地在面前畫了兩個圈,嘴裡喝道:“什麼魍魎,大膽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前來作亂!”
可是奶奶依舊直直地站在那裡,渾濁的小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意思。
突然,她嘴裡罵了一聲,伸手衝着劉連彬就抓了過去。
劉連彬不敢直接與她相碰,一邊拉着我的手臂後退,一邊用右手連連畫着字號。
可是奶奶似乎一點也不怕他畫的字號,邁着兩條細腿,揮動雙臂,不住地向着劉連彬身上撲。
“急急如律令,敕!”
劉連彬見實在是退不了,喊了一聲,右手食指與中指合併了,畫了一個字號後對着奶奶用力一指。
奶奶終於悶哼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我完全嚇呆了,看着奶奶滿是皺紋的臉,滿是心疼卻又不敢上前扶她。
直到她擡起頭來,不解地看着我們,問:“我怎麼摔倒了?彬兒,快過來扶姑婆一把,你這個伢子真是死相!”
劉連彬忙上前扶着她,“姑婆,你沒有摔傷吧?”
我連忙也走上前去,傍着劉連彬,生怕他扶奶奶的時候,我身邊再多出個人影來。
“沒有。”奶奶站起來,揉了揉膝蓋,“彬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劉連彬扶着她往椅子上坐了,纔回道:“剛剛來。姑婆你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