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芷寒的疑問中,好似還有一點爲徐靜柳打抱不平的意思,就連李秉一這麼一個遍閱人生的老教授,也不由得不爲之大加讚歎.極品,絕對是一個極品的好孩子。
滾滾紅塵之中,見多了唯利是圖的人,見慣了爾虞我詐的面孔。何曾想得到,還會有這種爲了別人的利益,而打抱不平的傻孩子。想到自己那個姓曾的學生,他更是感覺到易芷寒的高尚。
“芷寒,你真是一個傻孩子。這樣的問題,在這個唯利是圖,你爭我搶的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提得出來嘍。好,那我就給你解說解說。省得你這孩子說我偏心。”李秉一樂得直笑。
師母武清月也湊趣地說道:“老頭子,你偏愛了芷寒,這孩子還不領情,還要找你討要公道哩。”
聽到這麼一說,桌子上的幾位男士都發出了一陣善意的輕笑。把個易芷寒笑得粉面通紅,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青春活力。任笑天看在眼中,不由得食指大動,用舌頭tian了tian嘴脣,心中讚道:芷寒妹妹,你好美!
“首先我申明,不是我老頭子有意矯情。實在是年老體弱,不想誤人子弟。所以說,這最後一次的收弟子,可一可二不可三。小天是一,你易芷寒是二。如果再依此類推的話,你們那天晚上在場的同學,我豈不是都要收了下來?”
李秉一反問了一句之後,就自問自答道:“這是不可能的。當然,你們的情況也有不同。剛纔人邁已經說過,在那一剎那間考慮到方方面面的牽扯。有的人是爲了家庭,有的人是爲了自己的烏紗帽。唯有任笑天和易芷寒,還有那個徐靜柳,是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
說到這兒,李秉一飲了一口李達剛讓人泡上來的‘碧螺春’茶,然後說道:“那個徐靜柳當然也很不錯,也是一個仗義執言的好孩子。只是她和易芷寒相比,還是差上這麼一點點。雖然這個一點點,不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我還是選擇了芷寒做我的弟子。”
“老頭子,你別光顧說話,讓大家吃菜呀。來,芷寒,你別客氣。他們說他們的,你要給我好好吃。”師母武清月照顧着易芷寒,不停地往易芷寒碗中撿着菜餚。那股疼愛的樣子,就象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老師,你快說呀,她們兩個人的差距,到底是差在哪裡呀?”趙人邁只想聽到內情,不但是顧不上喝酒,而且是不顧禮貌的催促了起來。任笑天雖然也想知道內情,礙於禮貌的原因,只是坐在那兒笑而不語。
蘇永豐坐在一旁看了他們倆的表現之後,也在內心之中點評說:這就是官家子弟與平民百姓之間的區別。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碰到什麼情況,總是會自覺或者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芷寒是廳長的秘書,在你們這一般同學當中,也算得上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崗位嘍。在那個時候,她是怎麼說的?不就是一個小秘書嗎,丟就丟掉吧。你們大家說一說,這樣的豪言壯語,是不是與小天說的話,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李秉一說到這兒的時候,已經忘記了自己只是簡單的介紹情況,而是進入了角色在給大家進行授課。
聽到這話,蘇永豐眼睛一瞪。哇,這女孩子好超脫!廳長秘書,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多少人夢寐以求,也求不到的熱門崗位。說丟就丟,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孩子,有出息。
師母武清月一聽說話,趕忙又撿了一筷子菜送到易芷寒碗中說:“好孩子,你和小天真是天生的一對。老天爺讓你們倆能夠走到一起,也算是開了眼睛。”
聽到師母如此說話,易芷寒那美麗的雙眼頓時就彎成了月牙兒。一縷柔和的目光,只是盯在了任笑天的身上。好象是整個包廂裡,只剩下了她自己和小天哥兩個人一般。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話比得上師母這句話哩!
“那個徐靜柳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當場責問你們這幫同學還是不是男人?這也算得上是女中豪傑嘍。不錯,不錯,我也很欣賞。你們可能要問,既然都不錯,我老頭子爲什麼還要區別對待呢?”
趙人邁白了一下眼睛,剛纔就是想問這麼一個問題,你說了這麼久,也沒有說得出一個答案來。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師,我早就要轟大炮嘍。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李教授舍徐靜柳而取易芷寒,不但是趙人邁這麼一幫同學在關切,就連師母武清月也催促說:“老頭子,你就快點說吧。省得這些孩子想不明白,急得這麼一個樣子。”
“一是易芷寒能夠舍官位而不顧,二是易芷寒這樣做,是要冒着很大風險的。相對而言,徐靜柳就要輕鬆得多。她沒有顯赫的位置可丟,還有一個有權力的爸爸可以爲她遮風擋雨。所以說,易芷寒的精神更爲可佳。在二者只選擇其一的情況下,是不是就會得出現在這樣的結論嗎?”說了半天,李秉一總算是把事情給解釋完畢。
這可能是上了年紀人的通病,總愛面面俱到,唯恐別人不理解。不過這樣也好,大家聽了李教授的解釋之後,也就再無疑惑,反而都覺得李教授這樣的取捨,實在是公平之極。
“小天,芷寒,祝賀你們雙雙入圍。作爲做老同學的,給你們一個衷心的祝賀。來,幹上一杯。喲,這樣不行。芷寒,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一定要喝上一杯白酒才行。”趙人邁是一個人來瘋,發現李秉一也不是象課堂上那麼不苟言笑的內情後,也就放了開來鬧騰。
“別瞎說,芷寒這麼一個女孩子家,哪兒會喝白酒。”師母武清月站出來打抱不平說。
趙人邁一聽,立即大嘴一咧說:“師母,這你可就不知道啦。芷寒不但會喝白酒,而且還能喝不少。只是沒有小天在場的時候,她是滴酒不嘗的噢。”
“如果是這樣,今天既是喜事,小天又在場,弟媳婦,你到是應該喝上一杯纔對。”蘇永豐聽着有趣,也附和着勸說了起來。
一直很少開口說話的路平也插上來說:“對呀,有白馬王子在,那是會有人當好護花使者的。”
李教授夫婦聽着有趣,也不制止,只是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熱鬧。聽到大家都在拿自己開涮,任笑天又是笑而不語,易芷寒把心一橫道:“喝就喝,誰還能怕了你趙大炮嗎?”
在大家的鬨笑之中,趙人邁、任笑天和易芷寒三人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下了一杯白酒。幸好杯子不大,只有三錢容量,屬於是能讓人拼酒作樂的杯子,李秉一夫婦也就樂得觀戰不語。
“你們大家說,小天和芷寒雙雙成爲老師的得意門生,是不是應該要一起用白酒敬一下老師和師母?”酒杯還沒有放得到桌面上,趙人邁的新問題又給提了出來。
在外面轉悠了一圈纔回到包廂不久的李達,一聽到趙人邁的新題目,立即也跟着起鬨說:“應該,應該這樣。既是你們兩個學生一起敬酒,也是你們小兩口一起敬酒。雙重意義的酒,哪能不敬。”
放在平時,任笑天和易芷寒可以有十幾種方法把趙人邁給打得落花流水。只是今天的場合不同,對象不同,心情也不同,他們倆人也就抱着調節氣氛的想法,這才任由着趙人邁的自由發揮。
易芷寒心中不但沒有不快,反而是充滿了歡樂。因爲這是第一次,自己和小天哥以情侶的身份出現在公衆場合下。在這麼一種特定的時候,喜悅與溫馨已經填滿了她的胸膛,哪兒還會去計較趙人邁的有意打趣與調侃。
話又說回來,趙人邁也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會如此這般的肆無忌憚的調侃他們兩個人。放在平時,任是其中一個,他也不敢如此放肆。他也知道,只要不是太過格,就憑着自己與任笑天的感情,易芷寒也不好和自己說些什麼。
任笑天和易芷寒也不多話,端起酒杯雙雙站了起來,就象是小夫妻一樣肩並着肩,異口同聲地說道:“謝謝老師,謝謝師母。”
“好孩子,這杯酒師母一定得喝下去。”武清月聽了李秉一的介紹之後,更是加深了對任笑天和易芷寒的喜愛。看到他們敬酒,也就不再矜持,而是一下子來了一個乾杯。
李秉一看到自己的妻子開心,也是爽朗一笑的來了個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將酒杯來了個底朝上,惹得大家都樂了起來。想不到老爺子也會有如此風趣的一面。
任笑天和易芷寒坐下之後,就把目光射向了趙人邁的臉上。他們想看一看這小子,還能再想得出一種什麼樣的理由來捉弄自己。
“老師,師母,我向大家披露一條新聞。今天我們桌子上的兩個幸運星,在我們同學時就已經相戀,並且被全班同學公認爲男女秀才。今天,他們又雙雙入選爲教授的入室弟子。”趙人邁說得是搖頭晃腦,盡力讓自己的語言能夠得到大家的贊同。
“哦,男女秀才,怪不得都是這麼的優秀。老頭子,你的眼力真好。”師母武清月一聽,就大發感慨說。蘇永豐也在點頭,一個人的成功,必然有其可取之處。那種一夕之間冒出來的幸運兒,也總是會有其必然的因素存在。
“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們兩個人相愛六年時間,這是第一次以情侶的身份公開出現在社交場所。你們大家說一說,他們是不是應該相互敬上一杯酒呀?”說到最後,趙人邁終於是圖窮匕見,顯出了自己的真實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