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小霖可以找一個大學生或者研究生體面地結婚,暗地裡則可以保持與老師的愛情。
這是什麼話啊?完了,看來她真的有婚外情。她有這個意識,就有可能觸發這個行動,實踐這個思想。哪個人的言行,不是受思想意識支配的?
鈕星星垂着頭,想了好一會,才擡起頭對她們說:“我聽着你們的話,好象都不太對頭啊。”說着轉過頭看着小妮說,“愛情與婚姻怎麼就有區別呢?你這樣說,不等於是說,婚姻要體面,愛情就可以……”
小妮嚇了一跳,臉色變了。她趕緊爭辯說:“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我是說,她完全有條件找一個未婚的大學生。你,真是的。已經夠亂的了,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好不好?”
“是嗎?”鈕星星堅持說,“但願我理解錯了。但愛情與婚姻,只有完美地統一起來,才能幸福,也是正常的。否則,就要出事!”
“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哪?”小妮媽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發紅的眼睛,瞪着姐妹倆說:“你們小時候就經常鬥嘴,現在都這麼大了,一個已經結婚,一個上大學,還是一見面,就象一對好鬥的公雞。”
“姐的話,我一般都聽的。”小霖孩子氣地說,“可這次,我考慮考慮再說吧。”
“你們都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還沒有出來工作,就變得這麼伶牙俐嘴,沒理耍無賴,得理不饒人。”小妮媽又嘮叨起來,“你還沒滿五歲的時候,你爸就帶着那個狐狸精去了深圳。我一個人,靠開那個縫紉店,起早貪黑地掙錢,好容易把你們姐妹倆拉扯大,指望你們長大了,有個出息,替媽爭口氣。可你們倒好,都這樣讓媽不放心!”
鈕星星聽丈母孃說說,把小妮也說了進去,覺得很解氣。有些話,其實也是他想跟小妮說的。
“她們姐妹倆,還在上初二的時候,個子就拔得比我還高,長得都象她們那個壞爸爸。”小妮媽看着女婿,怨婦般訴說起來,“她們的性格都很倔,也很怪。冬天吧?穿得特別單薄,而夏天呢?倒穿得厚厚的,又是牛仔褲,還要加上高筒靴。有時,她們就是要跟你對着幹,你讓她們往東走,她們偏偏往西走。讀書吧,你叫她們用心點,說這次考試很重要,她們就是不認真,想看電視就看個夠,想說笑話就笑個痛快。而不說她們,她們反而會弄到深更半夜都不睡。唉,我也從小就注意培養她們勤儉的習性,不多給她們錢。她們就是哭着要錢,我也不給她們。可是她們,天生就喜歡高檔的東西。只要是貴的,她們就喜歡,穿着用着就感覺好。”
小妮翻了媽媽一眼,嘟噥說:“說這些幹什麼?還是說說小霖,到底應該怎麼辦吧?”
小霖咧開嘴,壞壞地笑着說:“你讓她說好了,在她眼裡,我們都是不可救藥的人。”
“怎麼不是?”小妮媽堅持說,“在感情上,我也沒有跟你們少叨吧?叫你們平時要象個女孩子的樣子,懂得害羞,賢惠一點,不要太張揚。對丈夫要忠貞,對公婆要孝敬,對別的男人要警惕,可你們都聽了多少?啊?”
小霖一點也不怕媽,也不記媽的恨。臉上的五個手指印還沒有退色,就又跟媽頂嘴了:“哼,要是都照你說的去做,我們恐怕都成呆子了。”
小妮畢竟是姐,比妹懂事一些:“你少說幾句好不好?沒大沒小的。你說,這件事打算怎麼辦?”
小霖不吱聲了。鈕星星說:“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吃飯吧。”
於是,一家人就到餐廳裡去吃飯。吃飯的時候,小妮媽總結性地說:“小霖,你給我聽好了,這次,媽可是說到做到。你要是不跟他斷了關係,我就堅決不准你再去上學。”
小妮盯着妹說:“你好好想一想,不要執迷不悟了,媽也是爲你好。”
小霖只顧垂着頭默默地吃飯,吃好,把碗一推說:“好,我想通了,就跟他斷絕關係吧,省得你們煩了。我保證,以後不再給他發短信,上課也不看他,沒事,就不去他的辦公室。這樣總行了吧?那我明天就可以去上學了?”
小霖的學校就在本市,原來是一所師範專科學校,前幾年才改爲綜合性二類本科大學。是本市唯一的一所大學。小妮在裡邊讀大三,學的是傳媒專業。
“你拿什麼保證?說得輕描淡寫的。”小妮媽說,“這次,你別想再哄我。”
小霖有些幽默地說:“那怎麼辦?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到學校裡去,做我的陪讀媽媽吧。”
說得鈕星星禁不住笑了起來。